聽梁銳希這一段話,周琰的表情經沒有剛剛這麼嚴肅,但仍有些許複雜:“那你們今天在飯桌上又在謀劃些什麼?你打算怎麼對付謝民姚?”
梁銳希:“你查到的一些情報看,也跟他們透露一些,就是叫他們各自挖掘身邊的關係網,組織人民群眾當線,幫收集更多謝民姚違犯罪的細節證據……這麼多年不在長水,要不求助當年的同學朋友,難不成還拿著錄音筆當街去采訪麼?”
周琰微微頷首,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梁銳希又說:“明天還約高中同學、老師麵,他們很多留在長水,有些家裡也有點關係背景。蒼蠅不叮無縫蛋,如果你先前查到的事實準確,這謝民姚絕對是個大狗官,隻要在長水的人,多多少少幫打聽到一些。”
“既然隻是這樣,你為什麼要瞞著?”周琰。
從高鐵梁銳希接那兩通電話開始,周琰就察覺到他遮遮掩掩,隻是和同學們吃個飯,他大可以直接告訴他。而他們吃飯時,有些事梁銳希又故意用方言交流,這不就是明擺著不想讓他知道?
梁銳希尷尬地垂:“初中這些同學,整體素質比較低,怕你知道對產生什麼看……”
“什麼看?”周琰反。
“覺得以前是個不良少年,畢竟們以前混在一起做的那些事,感覺也算是的黑曆史……”
“梁銳希,”周琰打斷他,“你憑借自己的事交朋友,還在多年沒的朋友麵前這樣有威信,會有什麼看?你自己不也說不溯及既往,你現在經知道什麼是對的不就行?”
梁銳希放鬆來,抬看周琰:“那你不生氣?”
周琰:“剛剛隻是擔心你沒搞清楚界限就胡來。”
梁銳希咕噥道:“《刑》294條還背得出來呢,司考白考的麼?而且飯桌上還提醒他們以彆衝動彆一起用事呢。”
周琰伸手招呼他來,攬著他的頸親親他的唇,說:“還沒刷牙?嘴裡一股辣雞爪味。”
梁銳希撇撇嘴床,心說這不是著急安慰某個傲嬌鬼麼?
刷完牙回來,隻周琰經讓出一邊來給他睡,梁銳希鑽進被窩,又聽周琰他:“你是怎麼當上老大的?”
梁銳希開玩:“怎麼?你還想跟取經?”
“就是有點好奇,因為從來沒你打架,”周琰伸手揉到幾根突起的肋骨,又說,“而且看他們有幾個長得比你還壯實,比如那個汪超,你這麼瘦打得他們麼?”
梁銳希被他揉得發癢,躲躲,說:“這又不是隻看打架的……雖然打架也是一方麵。”
“那看什麼?”
“要有氣勢,要狠,要講義氣,不以自己為中心,而是以團體為中心,多為彆人考慮……小弟們覺得你為他考慮,也願意投靠你,聽你指揮。當然,他們吵架,你還得給他們評個理……哎,也挺煩的其實,所以大部分事情丟給蔣晟管……”
“蔣晟也是你的小弟?”
“他算是老二,嗯,”梁銳希回想一說,“徐嘉他爸那個事情,就是他動的手,他執行力可強。”
“……”
周琰又無語,梁銳希忙道:“你彆多想,們也是以牙還牙,你不知道那畜生打徐嘉有多凶殘,徐嘉那時還初中呢,每天來上學,胳膊撩起來全是青青紫紫的……”
周琰原想說“那還不報警”“還不離婚”,但話未出,他就知道,在他們那個處境,也許根不具備這種意識,也不知道該怎麼合理地求助彆人。
他輕歎氣,對梁銳希道:“跟說說你們以前的事吧。”
梁銳希:“你真想聽啊?”
周琰:“嗯。”
梁銳希說幾件比較光彩的,也不忘說起那次為解救老師而打的群架,說到他揍翻校外大混混的英勇事跡,周琰聽得一臉往:“你那時候是不是很帥?”
梁銳希嘚瑟道:“那當然咯,帥呆好吧,就是那一戰成名的!”
周琰悶聲發:“難以想象,你這麼厲害一個打手老大,怎麼上大學就成的跟屁蟲?”
“咳,哪一樣嗎?上大學碰上的是文化人……”但周琰這個題也讓梁銳希進行一番反思,“說起來,第一次你就覺得你身上有一股正派人士的氣場,而且你的不慫。”
周琰:“的?”
梁銳希:“對,一般心裡有底氣或是有背景的人才這樣。也用很凶的看你的,但你一點不怕,還很嫌棄,就像是大人看小孩裝逼那種。”
周琰:“……”
梁銳希:“而且你懂得也特彆多,明明咱們剛上大學,你就經知道很多律概念,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你說的話很嚴謹,也很講道理,讓人聽著就感覺肯定不會出錯。”
“是麼?”周琰被他這通彩虹屁吹得忍俊不禁。
“是啊,跟在中學裡當老大不一樣,們那時候懂啥,是被逼出來的,拚的也是一股不怕死的狠勁兒,因為什麼沒有就一條命你知道吧?”梁銳希說完又嘀咕道,“哎,跟你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說這些乾什麼,你肯定不理解。”
“銳希,共情力沒這麼差……”周琰輕歎一聲,他擁進懷裡,低聲說,“以前你就一個人,什麼路你是靠你自己蹚來,知道你走到今天不容易,可你還惦記著當年的同學,說實話很為你感到驕傲。你提醒他們,提醒你,你護著他們,也想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