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乾啥?老二!”楊父問,不等楊二哥說話,楊父厲聲道:“當初人是你非要娶的,你娘和我都不同意,現在出了這事,能怪誰?隻能怪你自己看走眼!”
話微頓,楊父衝陳璽道:“女婿,老大、老三、老四,你們不用管他,放開他,讓他隨便跑,要是他敢做啥違法的事,以後我楊寶柱沒這個兒子。”
楊二哥剛還獰著臉,聽了楊父的話捂著臉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哭的嘶聲裂肺。
都說男人流血不流淚,隻是未到傷心處。
樹影看著她二哥一個大男人光著腳扯著頭皮無助蹲在小院哭的格外絕望,心裡難受的緊,眼眶也有些微紅,心裡是恨死了朱家和朱雯雯一家人。
楊二哥哭,楊家其他人也不好受,楊母從下午開始眼淚就沒停過:“作孽呦,真是作孽額呦,殺千刀的朱雯雯,殺千刀的朱家!我老楊家跟朱家沒完。”
楊家三哥和四哥楊建章當即咬牙切齒道:“爹,娘,明天我們請假去朱家打上門!”
敢把朱雯雯那麼個搞破鞋的女人嫁給他們二哥,他們跟朱家沒完。
“明天一早我和老三、老四都請假,去朱家一趟,剛好讓老二和朱雯雯離婚的事立即辦了,過段時間再給老二說個媳婦。現在老二離婚,還能娶著好媳婦,以後也能生孩子,也不算啥壞事,總比一直蒙蔽好。”楊父一錘定音。
楊母和幾個哥哥聽完楊父的話心裡也慶幸有些後怕。
這要不是今天革委會的人捉奸,他們老楊家一家人哪裡想的到朱雯雯跟奸夫搞破鞋的事和老二被朱家當接盤俠這麼多年的事。
楊父說完蹲在堂屋外抽旱煙也不說話了,抽旱煙的手直哆嗦,黝黑滿是皺紋的臉愁眉苦臉。
楊家大哥幾個扶楊二哥回屋,這次他倒是沒有掙紮,整個人呆呆木木的,眼眶全是血絲眼睛通紅。
楊母心疼這兒子。
樹影打水,楊母親自給老二擦了身子和洗腳,讓他好好回屋睡。
老楊家小院的動靜驚的隔壁鄰居,陸續有人過來敲門問發生了啥事,樹影當然不可能同外人說自家的醜事,敷衍說了幾句應付鄰居。
天晚了,要是老二沒回來,楊母還想留女婿,可家裡沒住處,總不能讓閨女和女婿沒領證結婚就睡一屋。
楊母想著要不讓女婿去村長家借住一晚?
被陳璽拒絕:“伯父伯母,我父母還在縣城招待所等我回去,今晚就不住了,我開車回縣城也快!”
楊母聽見親家等女婿,也不好多留,怕傍晚女婿沒吃飽晚飯,讓閨女去煮一碗白麵條給女婿吃。
吃完再走。
樹影點頭:“知道了,娘!”
家裡人陸續回屋,碗筷讓兩個嫂子早收拾了,樹影去給自己對象煮白麵條。
一開始陳璽還拒絕,樹影道:“煮個麵很快的,你再等一會!”樹影邊說邊摸出手表,才七點四十多分。
吃個麵差不多八點多,到縣城招待所九點多。
陳璽見狀也就同意了。
陳璽幫忙燒火,燒火後,他倚在門口盯著給他忙碌的對象,眸光深了深。
樹影下麵條見倚在門口的高大男人視線就一直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說句實話,樹影都不知道自己有啥好看的,讓他能看這麼久?
時間急,她也沒做太複雜的,撈了碗清湯白麵條加野菜,上麵還煎了一個荷包蛋放上麵。
煮好麵條讓他端去堂屋吃,她刷鍋。
家裡廚房和堂屋都點了煤油燈,她讓人小心看路。
“我等你!”
不知是不是晚上太安靜,或者隻有兩人,男人低沉好聽的嗓音傳入樹影耳中,樹影心臟跳的比平時快一點。
刷鍋沒幾分鐘,樹影提煤油燈照,兩人回堂屋。
堂屋安安靜靜的。
樹影撐著下巴看男人吃麵條,還把剛才剩了一些的辣椒麵滾的焦香泥鰍端出來放桌上,讓他吃。
陳璽沒立即吃,而是先夾荷包蛋給她吃,樹影現在也不跟自己對象客氣了,咬了一口後,讓他自個兒吃,不用管他。
陳璽特地往她咬的荷包蛋處咬了一口,樹影莫名臉頰有些熱,兩人就在堂屋坐著你吃一口我一口,吃了整個荷包蛋。
麵條一開始她不大想吃,被男人硬著喂了好幾筷子,見她真吃飽了,男人才埋頭吃麵。
樹影就撐著下巴看男人吃麵,煤油燈微弱的燈光打在男人陽剛冷硬的輪廓,樹影覺得這男人真的長得特彆英俊好看。
斜飛入鬢的劍眉,眼窩深,鼻梁高挺,菱形薄唇,隻不過他一貫麵無表情,輪廓深刻,目光鋒利,給人肅殺又威嚴的錯覺,讓人瞧著十分有壓迫感,反而讓人不敢仔細多瞧他長相。
不怪她娘天天怕她這個軍官女婿飛了。
吃了白麵條,樹影提煤油燈送人出車門前。
陳璽打開車門,沒立即上車,樹影先說了讓他替她在他父母抱歉解釋一番,說明天家裡事情解決了,就立馬去招待所看他父母。
“沒事!明天一早我過來接伯父伯母去縣城!”陳璽道。
“不用,我家裡有輛自行車,你明早多休息!不用特地過來!”樹影道。
男人‘嗯’了一聲,卻打算明天早開車來,他對象家有一輛自行車,哪裡帶的了那麼多人?
他舍不得他對象走這麼遠的路。
“你上車吧!我回家了?”樹影話是這麼說,卻看著麵前男人上車再走。
男人也沒立即上車,目光格外溫柔落在她白皙細膩的小臉上怎麼瞧都瞧不夠:“你先回去,我看你進院子再走!”
樹影剛打算回屋,腦中突然閃過鄭嵐在玉米地親對象臉頰的事,說起來,她這個幾十年後的人竟然沒有鄭嵐放得開?
她剛開始是怕自己太放得開驚嚇她這對象,覺得六十年代的人太保守。
但現在想起來,好像自己同她對象都太克製了。
樹影不由有些懷疑自己在這男人心裡是不是太沒魅力了,畢竟上次第一次親還是她主動的。
樹影踮起腳也想學著鄭嵐親一口在對象臉頰,不過麵前男人太高了。
樹影隻好道:“你把頭低下一些!”
陳璽下意識低頭,臉頰立即感受到一片溫熱,他麵色一怔,喉結滾動。
樹影踮起腳尖一吻即分:“好了,那我先回屋了!你回縣城開車……”小心點。
話還沒說完,男人伸手攬住她腰轉了一個圈,把人壓在車上狠狠堵住她柔軟的唇,親的又凶又狠。
樹影剛開始有些懵,黑暗中,她有點安全感,兩條細長的手臂攬住男人脖頸漸漸回吻,得了回應,男人親的越發凶猛。
像是在沙漠乾渴幾天沒喝過水的旅人,男人恨不得把她口中的水全部掃蕩乾淨。
男性雄性荷爾蒙傳入她鼻尖,樹影被親的雙腿發軟,舌根發麻,煤油燈早摔在地麵。
有鄰居突然出屋,樹影嚇一跳,下意識要推開人,被男人抱著上車坐在駕駛座位置繼續親。
幸好沒多久鄰居又回屋了。
直到樹影不小心壓到車燈鍵,車燈大亮,樹影睜眼對上男人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的眼神嚇一大跳。
此時男人早沒有以往的克製,額角青筋暴起,眸光猩紅又深沉,那目光隱忍到極致,已經到頻臨失控的邊緣。
樹影才確定自己對麵前這男人不是沒有吸引力,好像挺有吸引力了點。
樹影喘著氣,眨眨眼,乾咳幾聲:“親完了沒?我下車了!”
就在樹影以為這男人跟以往一樣會克製放她下車,男人不說話,用指腹給她抹去唇上沾的口水,捏住她下巴,低頭又親了下來。
等一個天荒地老過去,樹影才被人抱下車,她兩條腿軟的跟麵條一樣。
她的嘴唇和舌頭疼的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不停喘氣,剛才這男人親她的時候,她還真以為自己要被親暈過去了。
再看冷靜下來的男人眉眼冷峻一如既往,壓根瞧不見剛才的失控,肺活量也好的驚人。
“我進屋了!”樹影有氣無力道。
男人一開始想抱她進去,被樹影拒絕,她走到小院門口回頭瞧了一眼。
見筆直站車旁的男人仍沒上車,而是目光專注盯著她瞧,從頭至尾沒從她身上移開過視線,她心臟抖了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遠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她對這男人不是有點吸引力,而是好像太有吸引力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二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