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隻有一刻,有白色的人型生命體出聲。

“斑,有人闖進來了。”

“你說誰?”

雀佑一頓,轉過身來,身上的飾品撞擊著發出在洞穴裡過於突兀的“叮叮當當”。

“……斑?”

“對呀對呀,就是斑。”

有白色生命體從他腳邊的泥土裡冒出來笑嘻嘻的說:“就是你們都害怕的宇智波斑哦?是不是很可怕?害怕嗎?是不是快要哭出來了?”

雀佑不善的目光掃過腳邊冒出的那顆頭。

你什麼意思。

我純潔善良可愛又懂事的弟弟怎麼了,可怕?我這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可怕的兄長好不好啊?

他動了動手指,還是遺憾的暫時控製住了自己的衝動。

斑在呢,身為哥哥要以身作則,就像父親一樣……恩,所以溫柔親切善解人意的好哥哥的形象一定要保持住。

就算這是另一個世界的斑,也不行。

至於為什麼知道這不是自己的世界,雀佑隻能摸摸鼻子尷尬的表示這是本能。

孩子難道會認錯最疼愛自己的母親嗎?

恩……話說這個世界有我嗎?

心思活躍著,雀佑抬起步子走向石台上瘦的可怕的老人。

黑色的袍子穿在身上顯得空蕩蕩,伸出袖子的手腕枯瘦的與他這個小孩子相差無幾,又炸又亂的白發乾枯沒有光澤,臉龐乾癟的就像是被風乾的枯屍。

斑沉默的看著伴隨著金屬聲走近的小孩子,柔軟的黑發上是鮮豔的花朵編製的花冠,純金的飾品滿滿掛在身上,白皙的皮膚是還顯得肉肉的五短身材。

充斥著生命的美好與活力,與這個洞穴與他都格格不入。

“……我知道你還記得我的。”

雀佑終於走到了斑的麵前,對上眼眶裡僅剩的獨眼心下了然:這種複雜到沉重的情緒,中獎,這個世界我也是斑的哥哥。

但緊隨著便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他一隻手扶在斑的膝蓋上,踮起腳尖伸手輕輕的去碰觸斑的臉頰。斑微微垂眸,也彎下腰配合著雀佑的動作。

“……啊。”

斑低低的喚出聲:“我怎麼可能忘記你。”

哥哥啊……

他已經太老了,老

到會在為數不多的清醒時間開始不斷回憶過去。

父親,哥哥,泉奈,還有柱間……

“是誰打擾了你的安眠?”

斑低聲詢問,他看著哥哥比記憶裡稚嫩許多的麵孔,以為是有人找到了哥哥的遺體使用了禁術穢土轉生,這讓怒火從他的胸膛裡翻騰而起。

雖然不知道使用了什麼辦法讓穢土轉生的人真正意義上的複活,這種術他隻知道以輪回眼為媒介的輪回天生,有著輪回眼的長門還沒有成長到可以實施這個術的程度,不可能是他。

既然哥哥都——那麼是不是父親與泉奈——

這絕對不能容忍,絕對、絕對要殺了他!

“這是不能說的秘密。”

雀佑打著哈哈,轉而拉起斑空著的手:“不過你啊,居然把自己照顧成這個樣子,真是該罰。”

“那你想怎麼懲罰我呢?”

斑柔和了表情,話中帶著些笑意:“想做些什麼?”

“就罰你吃最不喜歡吃的沙丁魚吧。”

雀佑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吃下整整一大盤,一丁點兒都不能剩下。”

“那還是饒過我吧,哥哥。”

斑動了動手指,感受著溫熱的皮膚下生命的流動:“我已經老了,如果真這麼做會要了我半條命的。”

牆壁上的白絕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金燦燦小綿羊與陰沉沉大魔王相談甚歡,那親密的氛圍讓他們懷疑起這個小孩兒的身份——

那可是斑啊,宇智波斑!你能相信他現在跟一個普通村裡老爺爺那樣笑這麼親和寵溺的樣子嗎?

都腦補出一出年度大戲,在斑喊出小孩兒身份時先不敢置信的驚叫:“斑的哥哥?”

“不是斑的遺腹子嗎?!”

宇智波斑無力的閉上眼睛:丟臉。

“……”

雀佑同情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這些年苦了你了,不僅住在這個破地方,還有這種沒腦子的同居人。”

“我們哪裡沒腦子了。”

白絕們不樂意了。

“就是就是,不能這麼人身攻擊啊斑的哥哥。”

“不過斑的哥哥這麼小?”

“重點難道不是斑的哥哥早已經死了嗎?”

“是穢土轉生嗎?”

“可他是活的啊。”

雀佑無視這群笨蛋,取下了手腕上的一枚金手環鄭重其事

的放到斑的掌心上:“換個地方換個同居人吧,白癡會傳染的。”

“我離不開這裡。”

斑微微側頭讓雀佑看到身後連著的黑色長管,長長的連接到身後同樣乾枯的巨大雕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