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流稀少的奶茶店的透明玻璃窗邊,纖細的身影坐在休閒椅上,雪白的中衣鬆鬆的挽起袖口,露出線條好看、細弱白皙的手腕,修長的手指表現出少年特有的青澀,在雙手之間捧著一杯溫熱的奶茶。
來往的人流都忍不住望向少年的方向,少年的樣貌非常可愛,麵容稚氣未脫,圓圓的眼睛讓人聯想到某些柔軟嬌弱的食草動物,渾身都散發著無害的氣息。
此時少年的目光則是停留在他麵前坐著的男人身上,此時男人手中拿著一張紙,愁眉苦臉。
“小少爺,我的嚴小少爺,您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周賀看著麵前一臉懵懂的少年嚴清圓,滿嘴都是苦澀,“您覺得我像不像個藝術家?”
“不像。”嚴清圓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您覺得,我是有刑偵方麵的特長嗎?”周賀繼續問道。
嚴清圓搖頭。
“對吧!”周賀將那張紙放在桌麵上,張開雙手,“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富二代,也沒什麼一聲令下就能讓全城搜人的能力,就算是有,就您給的這條件,您就是找個專家來,他也找不到啊!”
周賀隻覺得,嚴清圓約摸著是逗他玩。
突然把他約出來說想讓他找個人。
可這紙上列出的條件都是什麼玩意?
嚴清圓委屈,看向了自己絞儘腦汁總結出的紙張。
隻見紙上寫著:
‘顧瀚海的冷峻宛若冰山,眉目深邃,如同山林遠水般詩情畫意,被他注視之時宛若被天神撫慰,隻有在接近他時,才知道那並不是冰山,而是透亮澄澈的璀璨鑽石,閃耀著最耀眼的光彩。’
‘顧瀚海宛若冬日暖陽,他溫暖著一切,人們被冰冷的世界卷走了靈魂,而在接近他之時卻被這暖陽拉回人間,獲得救贖。’
……
“反正,照著這上麵找,總能找到的。”嚴清圓心虛的吸了口奶茶,眼神飄忽。
“這怎麼找?怎麼找?這就和路邊攤上三流中狗屁不通的作者寫出來的垃圾一樣,你隨便找個網圖都能放封麵上,這能找?!”
嚴清圓心虛:“這不是還有個名嗎?”
“顧姓少見嗎?啊?瀚海這名少見嗎?啊?!”周賀頭疼的捂住頭,不明白這嚴家備受寵愛的小少爺今天又是鬨的哪一出。
這是突然靈感爆發了想讓他看看自己寫的,然後又故意耍他嗎?
“小祖宗哎,您就說您想乾嘛吧?!”
嚴清圓扁了扁嘴:“找人。”
“得。”說著的周賀雙手一攤兩腳一伸,生無可戀的靠在了椅背上,“我覺得我們就擱這兒坐著,那人能自己找上門來!”
“不行的。”嚴清圓反駁道。
“您也知道不行啊?這不是腦子挺正常的嗎?”周賀隻覺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
嚴清圓握著手上的這一紙資料,很是委屈,奶茶都不喝了放在一邊。
周賀隻覺得頭皮發麻,這小少爺彆哭了啊?
嚴清圓又結結巴巴的說了句:“還……還有彆的線索,他,他……他爸爸媽媽沒離婚,他爸爸就和彆的女人同居生了寶寶,他媽媽也沒什麼錢,他很小就開始打工賺錢……”
“……”周賀狠狠地抽了抽嘴角,這是哪門子的家庭倫理苦情劇,“小少爺,我能給您介紹幾個靠譜的出版社。”
嚴清圓徹底沉默了。
柔柔軟軟的發絲軟趴趴的耷拉下來,像是失落的奶狗,委屈的小模樣更是引人憐惜。
周遭路過的人都忍不住看過來,並且給周賀投過斥責的目光,似乎是在指責他為什麼欺負小孩子。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沒準這小少爺的病態保護欲的二哥安插的人此時就在旁邊看著呢。
他稍微有點動作直接給彙報上去,到時候小少爺的二哥動點手腳,自己老爹又能給他扒一層皮。
“您為什麼要找這麼個人啊?”周賀深吸了口氣,揉了揉眉頭。
“沒什麼。”嚴清圓不答。
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他總不能說,他做了個夢,夢裡發現自己的生活和未來被記錄成為了一本書。
自己實際上是惡毒男配、跳梁小醜,還是個抱錯的假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