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為什麼叫我小糖餅?”嚴清圓扭頭看向顧瀚海,顧瀚海和彆人介紹他是小糖餅?

“和小顧沒關係,是我們私下裡老叫你小糖餅的,你不會生氣吧?”領班說著就拉著嚴清圓去了一旁的位置上。

嚴清圓兩眼蒙圈的坐下來,迷惘眨眼:“不會。”

“哎呀,我們這麼叫也是沒辦法,小顧那家夥和我們提你的時候,半點兒不提名字,就給我們描述,說什麼‘甜絲絲的’,還有什麼‘軟乎乎的’,還有啥‘暖洋洋’之類的,具體話怎麼說的我也不記得了,斷斷續續的,突然冒出來幾句。”

嚴清圓眼巴巴的看著此時絮絮叨叨的領班,大腦信息處理不良處於當機狀態,本身自來熟的領班打開了話匣子就說個不停,衝著嚴清圓擺擺手繼續說。

“這我們不就合計了一下我們每個人聽到的詞彙,‘甜絲絲’‘軟乎乎’‘暖洋洋’,這東西不就是小糖餅嗎?我們就這麼叫了。”

頓時顧瀚海上前了兩步,腳步幾乎僵硬到同手同腳,語氣硬邦邦的:“我可從來沒說過這些詞。”

“啊對,你是沒說過,就……就那形容唄,反正聽起來就這麼回事兒,提的次數還挺多,我們就都記在心上呢,大家都想看看這小糖餅呢。”

“領班。”顧瀚海伸手拽住了領班的衣袖,稍微用力將領班拽了起來,麵色比起平時多了幾分窘迫,“後廚還需要幫忙。”

領班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被拽起來了,咂舌:“後廚該打掃的都有人打掃著呢。”

“我要點餐。”顧瀚海冷著麵色說道。

“啊?啊!對!請小糖餅吃飯是吧?對對對是得請人吃飯,幫這麼大忙呢,這頓飯我請了,小糖餅照顧我們小顧不容易,小顧本身也不容易,我這個做長輩的就做了這個東了。”

“不用,我來。”顧瀚海拒絕道。

“沒事兒,不就一頓飯的事兒嗎?平時你幫我頂班的次數也不少,欠著你人情呢,一頓飯不是事兒,小糖餅你等著啊,我去後廚讓人給你準備點兒招牌菜,保證好吃量足!”

領班一邊走一邊大著嗓門,一邊偷笑,看看這往常無論怎麼調侃都不色變的後輩這時候終於露出了幾分少年氣,作為前輩的他又欣慰又想多調侃調侃,三步一回頭兩步一擺手,那模樣非常欠揍。

顧瀚海雖然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意外的能夠看出他們的關係是真的很好。

嚴清圓眨了眨眼睛,看著顧瀚海。

他的前輩,對他很好。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對顧瀚海不好。

“不要聽他胡說。”顧瀚海和嚴清圓說話之時睫毛微顫,他並沒有和這些人說的太多,大概是在無意間提到了,即便是他有意隱藏,可是一直在想著嚴清圓這件事,到底還是會從方方麵麵上透露給他人。

這也足以證明他對嚴清圓的態度,其實很是特殊。

“我叫嚴清圓。”嚴清圓突然說道。

“?”顧瀚海抬眼看過去,他當然知道少年的名字,不明白少年為什麼要重複。

“你難道不是不記得我的名字隻能用形容詞和彆人說我嗎?我叫嚴清圓,我是不是沒有給你說過?”

嚴清圓絲毫沒從‘小糖餅’的稱呼上聯想到什麼,隻是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沒有給顧瀚海講過自己的姓名,然而最尷尬的是,他居然一次都沒有做過自我介紹!

“我叫嚴清圓,清水的清,方圓的圓,今年十六歲,馬上就要上高中了,是準高一新生。”

顧瀚海怎麼可能不記得嚴清圓的名字,在看到少年並不怎麼好看的有點像是小學生的字體在紙麵上寫下名字的時候,他就記住了,甚至他記得少年寫字的筆畫,他的用筆習慣,以及在寫彎鉤之時會無意識的挑起的筆尖,他都能夠清晰的在腦海中複寫。

“我叫顧瀚海。”顧瀚海簡單的回。

“我知道。”嚴清圓點點頭,認認真真的說道,“瀚海這個名字,非常的有趣。”

“有趣?”顧瀚海從未覺得自己的名字很有趣。

“瀚海原本指代的是北方的大湖,可後來由指代沙漠,是因為自然地理狀況發生變化從大湖變成沙漠。”這可不是嚴清圓胡編亂造的,書裡寫著呢。

“那本不應該是很慘?”顧瀚海問道。

“不是這樣,而是說無論怎樣變遷,是湖泊還是沙漠,都能包容萬象,存在於世界之中,可以經曆無數次變遷,而瀚海始終還是瀚海。”

這依舊是書中的內容,書寫書本的人似乎是將所有最美好的一切都給了顧瀚海,這些文縐縐酸溜溜的文字,絲毫不吝嗇的賦予了顧瀚海。

顧瀚海不僅僅是被眾人愛著的,也是被書寫了那本書的作者愛著的。

顧瀚海從未想過這些,這個名字與生俱來,不曾去通透過其中的含義:“謝謝。”

也許從現在起,他會因為這個原因喜歡上這個名字。

嚴清圓眨了眨眼睛。

突然露出了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這些文字都是旁白,沒有人會直接用語言告訴顧瀚海。

即便現在的顧瀚海的生活很困難,可嚴清圓依舊希望他知道,他是如此的被他人偏愛著的。

顧瀚海比起常人略黑的瞳色之中倒影出嚴清圓的笑臉,胸口仿佛被什麼柔軟的東西一點點的填滿,甜絲絲的,軟乎乎的,暖洋洋的,就像吞了一口剛剛出鍋的小糖餅,甜味的幸福感一點點的侵入神經。

小糖餅……嗎?

閆譚坐在休息椅上,隨手點燃了一支香煙,眼睛平靜的看著餐廳的門,在這和平的□□下,緩緩吐出一口煙氣。

他這一行不好做啊,既要顧著雇主的心意,又不能違了被保護人,看起來輕鬆做起來是真的難。

突然閆譚的手機響了,閆譚看了眼來電顯示,順手就撚滅了煙蒂,接通後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二少爺。”

“我要過去。” 嚴澤清說道。

“好的,我給您發送實時定位。”說著就聽到對麵的嚴澤清掛斷了電話,閆譚抓耳撓腮,這二少爺是要突擊檢查啊,要不要通知小少爺呢?

看著手機,閆譚陷入了兩難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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