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在昏暗的燈光下,男人西裝革履,身姿挺拔,顧瀚海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並不是會來到這樣一個地方的男人。

“有什麼事直接在這裡說吧。”顧瀚海的語氣森冷,目色冷淡。

就如同顧瀚海在打量嚴澤水一樣,嚴澤水也在打量麵前的少年。

身處高位,必須具備慧眼,看到顧瀚海時,就有此少年必然非池中物的感覺。

“我一直都很關注你。”嚴澤水並沒有在意顧瀚海的無禮,也順從了對方乾脆就在這裡對話的要求,“圓圓很喜歡你。”

“是嗎?”顧瀚海的表情顯然淡淡的。

“圓圓並不是一個性格外向的孩子,他能這麼積極已經很少見了。”

“然後呢?”顧瀚海微微抬頭 ,冷漠的目光之中沒有半點尊敬。

“你討厭圓圓嗎?”

嚴澤水的話讓顧瀚海皺眉:“直接說你想做什麼。”

“你以為我是來給你下馬威的嗎?”嚴澤水再次問道。

顧瀚海的沉默和防備讓嚴澤水了然,這個孩子聰慧、早熟、敏銳,過早的了解到了社會的階級,慧極必傷,恐怕已是如此。

“我想知道你對圓圓的態度。”

“我很感激他。”顧瀚海說道。

“沒有了嗎?”嚴澤水詢問。

“還需要什麼?”顧瀚海反問。

“你不想要和圓圓做朋友嗎?”

“沒有必要。”

因為這個答案,嚴澤水本能的皺眉,顧瀚海明明隻是個少年,可他卻看不透,這句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圓圓本身是要升學去仁教高的,可是突然說想要去南十三高,這件事,和你有關聯嗎?”

顧瀚海的瞳孔瞬間暗下,意味不明的回道:“這不是你這個做哥哥的需要關心的事嗎?”

“意思是與你無關嗎?”嚴澤水問道。

然而這一次顧瀚海沒有再回答,而是直接越過嚴澤水的身邊離開。

嚴澤水回過頭:“你今天的態度,我可以告訴圓圓嗎?”

顧瀚海的腳步沒有任何的停頓,那背影仿佛訴說著一切都毫無所謂的意思。

嚴澤水輕輕的歎了口氣,真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少年,渾身都是刺,莫非嚴清圓一直都是一頭熱嗎?

嚴清圓在偷偷的關注顧瀚海的事情,無論是嚴澤水還是嚴澤清怎麼可能不知道。

既然嚴清圓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們就不追究,一個普通朋友而已,無傷大雅。

隻是最近嚴清圓越來越奇怪的各種各樣的舉動都讓嚴家哥哥們心中懷疑,做哥哥的總是對弟弟關心的。

以為是叛逆期,卻發現剛好相反,與其說是在叛逆,倒不如說是在長大。

而這一切,都是在見過顧瀚海之後發生的。

總該有什麼契機。

此時在車上的司機下了車,到了嚴澤水的麵前,赫然是嚴清圓的保鏢閆譚。

“你絕不覺得他給人的感覺很熟悉?”嚴澤水望著顧瀚海離開的方向。

“他的身世很乾淨。”閆譚含糊的回道。

“恩。”嚴澤水歎了口氣,“問題是出在圓圓身上嗎?”

嚴澤水抬起頭,看到了在餐廳對麵還沒有關門的蛋糕店,那是嚴清圓經常會在裡麵呆的地方。

“圓圓喜歡什麼蛋糕?”

“小少爺經常會點慕斯拚盤。”

嚴澤水點點頭,繞路去對麵。

不知道這會兒還有沒有慕斯了。

吃點甜的嚴清圓也許會開心一點。

顧瀚海靠在牆壁上,悄悄的目送著嚴澤水的車的離開,垂下的雙眸中黑暗、深沉,無處掙紮。

嚴清圓是出了什麼事吧,否則嚴家的哥哥應該不會專門來找他。

顧瀚海記得當時嚴清圓在沒有得到自己的回應之後,迷惘看著他,模樣像是丟失了母親的小鹿,顫顫巍巍的四肢支楞著,不知所措。

小少爺對他的同情,他不想要。

仁教高和南十三高,孰好孰壞是個人都能分得清楚,顧瀚海不自戀,卻也知道若非自己,恐怕小少爺會連南十三高在哪裡都不知道。

天塹的身份,他不能將小少爺拉入淤泥。

他和嚴清圓的交際,不如就直接因為這一次的不愉快,到此為止。

想必那小少爺的自尊心也不允許他再繼續找來。

顧瀚海一如既往的,不會對再怎麼動搖他心思的可愛之物奪去理智,可身體卻難受的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