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1 / 2)

嚴清圓等到洗澡完之後才發現自己不應該這麼早洗澡, 顧瀚海出門應該是去給他買洗漱用具去了,隻是因為天氣炎熱導致他實在是太過難受所以才想要儘快洗澡。

沒有毛巾,嚴清圓就將目光放在了在此時掛在牆上的毛巾, 這是顧瀚海和司雪語的。

嚴清圓等了一會兒, 放棄了,自顧自的用濕漉漉的身體直接穿上了純白色的睡衣。

因為是夏天的睡衣麵料並不厚重,很輕, 穿上後水珠立刻被睡衣吸收,瞬間頗有些濕乎乎的貼在了他身體上,隱隱約約露出了裡麵的肉色, 嚴清圓雙手隨意的抓了抓濕漉漉的發絲,突然覺的其實在大夏天的時候, 沒有空調這樣也很好。

踢踏著拖鞋在地麵上帶過一串串水漬, 一開始嚴清圓沒有發現, 回頭卻看到了到處都是濕潤的地板磚。

嚴清圓找到了他看到顧瀚海用來擦地的拖把一點點清理, 看到乾乾淨淨的地麵, 嚴清圓第一次有如此的成就感。

原來做家務真的可以如此的簡單!

這樣下去他遲早有一天會變成一個完美的做家務大師, 不僅能自己生活還能給閆譚做保姆,到時候就有收入來源了。

嚴清圓抱著拖把臉上展現出對未來的向往, 他現在跟著顧瀚海學, 以後沒準會成為第二個顧瀚海, 即便是現在顧瀚海還沒有大放異彩的時候, 他都覺得顧瀚海優秀到讓人無法直視。

突然門被敲響,嚴清圓下意識的抬頭:“來了來了,東西買回來了嗎?”

然而嚴清圓開門的瞬間,入目的人,卻直接讓他愣在了當場。

站在門口的人並不是他以為的顧瀚海, 而是……司雪語。

司雪語穿著簡單貼身的衣物,明明已經是一個十六歲孩子的媽媽可還是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身材,麵容之上是精心裝扮的妝容,並不太像是普通日常裝,乍一看去仿佛看到的是虛假的人物一般。

而司雪語看到嚴清圓也愣住了,嚴清圓穿著有些眼熟的白色睡衣,渾身有些濕漉漉的,衣服貼在是身上甚至能看到少年本身就纖細的腰肢,少年濕漉漉的碎發被撩開,沒什麼形象,但是他天生的可愛的樣貌卻能夠駕馭這樣奇奇怪怪發型,男生少有的精致樣貌,那雙大眼睛此時也直勾勾的看著她,充滿迷惘。

“我……我可能是走錯了……抱歉……”司雪語最先反應過來,立刻想著是不是自己敲錯門,慌張無措的道歉,一舉一動居然頗具有少女姿態,慌張的模樣,眼神微轉,是一副會激起人保護欲的柔弱無助。

“不,不是,等等……”嚴清圓眼見著司雪語就要回頭離開,下意識的去抓住了司雪語的手臂想要和她解釋些什麼,然而在嚴清圓抓住司雪語的瞬間,司雪語就發出了一聲驚詫的尖叫。

“放開我,我說了是我從走錯了,你為什麼還要抓我!”司雪語整個人的狀態都因為嚴清圓的觸碰而變得有些異常,嚴清圓下意識的想要鬆開,卻在鬆開之前受到了來自司雪語的‘反擊’,司雪語帶著金屬裝飾的單肩包被狠狠的摔在了嚴清圓的臉上,頓時嚴清圓隻覺得鼻子一疼。

嚴清圓嗚咽著捂住了鼻子,隱約有溫熱的液體不受控製的從鼻孔中流出來,嚴清圓被砸的眼睛沒能睜開,耳邊就聽到了司雪語尖細的聲音。

“我隻不過是找錯了門,你居然想拉我進去,我要報警,我要讓你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司雪語的聲音中都充滿了恐懼,聽起來像是在強裝鎮定企圖威懾他。

可嚴清圓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對司雪語做什麼,本身就不擅長和陌生人交流,又因為突然被狠狠的砸了當麵有些發懵,才沒反應過來之前司雪語就已經在打電話了。

“等等,我不是,你聽我說……”嚴清圓顧不得鼻子的疼痛,伸手想要阻止,他不想把事情鬨大讓顧瀚海為難。

然而嚴清圓在伸出手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染了鮮紅的液體,司雪語在看到他拿著沾著血的手想要碰她的時候,瞬間驚恐的倒退了兩步,下意識的就要逃跑。

剛剛回頭司雪語就直接撞在了一個人的胸膛之上,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對上的是顧瀚海的眼睛。

“小海。”頓時司雪語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因為恐懼產生的微微顫抖也在見到了顧瀚海的刹那間平息,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賴,她露出了十分燦爛的笑容,“小海辛苦了,媽媽回來了。”

顧瀚海看到此時捂著鼻子一手血的嚴清圓,眼中是迷惑和詫異,但是身體先做出了行動,三兩步就離開了司雪語,甚至都沒有給女人一個眼神,伸手拉住了嚴清圓的手將將他帶到了狹窄的衛生間之內。

水龍頭開到最大,冰涼的自來水不斷衝刷,顧瀚海一言不發的不停的用涼水在嚴清圓的額頭和麵部,並且有意的將流出的血液洗乾淨。

顧瀚海從頭到尾都很沉默,司雪語這時候站在了衛生間的門口,兩隻手抓住單肩包的包口:“小海,媽媽是不是做錯事了?”

顧瀚海的動作沒停,嚴清圓被顧瀚海摁著撲涼水,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不流了,已經不流了,彆撲了。”

聽到了嚴清圓微弱的掙紮聲,顧瀚海捧起了嚴清圓的臉頰細細的觀察了下。

“小海,媽媽……媽媽不是故意的,小海……”

顧瀚海注意到嚴清圓臉上的傷處,眸色漸深,拉著嚴清圓直接推開了在門口堵著的司雪語,在沒有拆封的箱子裡找到了醫療箱,給嚴清圓處理一下傷口。

嚴清圓始終乖巧的像個玩偶一樣任由顧瀚海動作,睫毛濕漉漉,眨眼睛的時候仿佛因為這濕潤洗刷了他的雙眼。

顧瀚海在處理好傷口後上了藥,又從冰箱裡拿出了冰凍冷飲,用乾淨的毛巾包裹著給嚴清圓在傷口上冷敷。

嚴清圓的心情也有些複雜,顧瀚海處理傷口的手法實在是過於老道,沒有任何的遲疑,普通人應該做不到這麼輕車熟路。

同時他也注意到那建議醫療箱內有相當多的外傷藥品,而且每一個藥品都有相當多的被使用的跡象,這些東西在這裡並不是有備無患,而是真的在被經常使用,嚴清圓越看就越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很疼嗎?”這是顧瀚海在回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是對嚴清圓說的,他的手此時捧著嚴清圓的臉頰,細細的看著這雙眼睛。

“也……也不是很疼了,現在不疼了。”嚴清圓如是說道。

顧瀚海認認真真的查看了嚴清圓的表情,因為閆譚說的嚴清圓會因為受傷疼痛偷偷一人哭的事讓他心中忌憚,所以再三確認嚴清圓是不是真的不難受。

“小海,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隻是突然有個陌生人出現,我真的很慌張,他當時衣服很透,臉色也很紅,我以為是在做什麼不好的事。”司雪語在一旁不依不饒的扯著顧瀚海的衣角,雖然是在道歉但是對象不是給嚴清圓,而是顧瀚海,“小海,媽媽錯了,小海不要生媽媽的氣好不好?”

嚴清圓其實是有點委屈的,畢竟莫名其妙的就被打出鼻血了,他身體其實還不錯,從小沒流過鼻血。

但是看到顧瀚海一直都有條不紊的精心幫他處理傷口,本來有些委屈巴巴的心情都因為顧瀚海的認真和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擔憂安撫了,突然覺得自己倍好,一點問題都沒有,完全不用擔心。

嚴清圓的鼻子上被貼了兩個創可貼,頭發已經半乾,絲質的睡衣稍微有些潮濕,衣服對少年來說過於大了,將少年的嬌小展現的淋漓儘致,即便是扣子已經扣到了最上方卻依舊露出了大片的鎖骨,因為折騰著傷口衣服掛到肩膀上,露出了極其好看的線條。

少年皮膚白皙稚嫩,乍一看去居然雌雄莫辨,隻覺得美感十足,可少年稚氣可愛的麵龐帶著那兩個創可貼,兩隻圓圓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他的時候,這一分隱約的性感全部都被可憐可愛這兩個詞所替代,直接戳中了顧瀚海的心底。

這一時間,顧瀚海隻覺得精神有些恍惚,居然有一瞬間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小海,小海……”司雪語此時不斷的和顧瀚海說著什麼,即便是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也依舊不依不饒的問著,她的語氣極其委屈,麵容之上都是擔憂和歉疚,表情寫滿了恐慌似乎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般。

嚴清圓此時的注意力不自覺的放在了司雪語的臉上,這是他的媽媽,他的親身母親,嚴清圓覺得自己和司雪語並沒有很相似,但是又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或許就是司雪語的孩子。

嚴家的孩子都是自立自強能力超凡思維敏捷價值不菲,而嚴清圓一直都覺得自己和嚴家格格不入,而此時看到了司雪語,突然覺得他的性格是真的遺傳給了司雪語一樣。

做錯了事情不知道應該怎麼挽回,隻是想方設法的想要求得原諒,司雪語現在的狀態簡直就和書中的他重合了。

嚴清圓思考著,以後他要接受顧清圓這個身份,也不得不接受司雪語。

司雪語雖然還是已婚婦女,但是已經和單親媽媽沒有區彆,她辛辛苦苦的將顧瀚海帶大,眼睜睜的看著顧瀚海變成一個優秀的少年,所以少不得會對孩子有所依賴。

顧瀚海一直或許是司雪語的精神支柱,一直都承擔著這一份對他這個年齡來說過重的依賴,嚴清圓也知道,如今這份依賴嚴清圓認為自己應該負擔起來,顧瀚海代替他承擔的太多了。

“顧媽媽,我沒事,你不用太擔心,我是顧瀚海的朋友。”嚴清圓說話之時到底還是有些忐忑,這是他和司雪語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就遇到了這麼尷尬的場景。

司雪語聽到了嚴清圓的聲音,此時回過頭,她的眼底沒有神采,似乎是在聽嚴清圓說話,又似乎是沒有。

嚴清圓隻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正在衰落,立刻接著把話說完:“真的很對不起,是我太唐突了,沒一開始和你解釋清楚就動手,一般人都會害怕,不是你的錯。”

這是對嚴清圓來說很陌生的話,嚴清圓也在偷偷的在內心給自己鼓氣。

一個成熟的可以被依靠的男人需要具備什麼?

首先要大度,要控製情緒,要給人空間,要適當的承擔責任,要關心彆人,體諒彆人……還有……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