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1 / 2)

嚴清圓要給她做吃的?

還是專門去學的她喜歡吃的東西?

原本因為嚴清圓在彆人家給彆人做飯而生氣的汐鶴聽到這句話之後瞬間情緒就軟了下來, 果然,雖然不打電話,但是自己小兒子不喜歡自己是不可能的。

也許是因為想給家裡人做飯所以才在這裡練手也不一定啊, 汐鶴本身氣鼓鼓的心情一瞬間就被撫平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能在這裡。”汐鶴嫌棄的一眼這狹窄的仿佛兩隻手都張不開的地方, “跟我回去,在家裡的廚房做。”

“好, 隻是媽媽等我一下, 我這邊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 先做出來吧。”

“為什麼?你又不吃, 還專門做給彆人吃不成?”

嚴清圓搖搖頭:“顧瀚海晚上會回來吃飯, 我今天沒提前通知他, 而且做東西也不要半途而廢,會浪費食材的。”

“我們身邊不是還站著一個家庭的女主人嗎?她難道連做飯都不會嗎?”汐鶴故意出言諷刺道。

“我會不會關你什麼事?”司雪語絲毫沒有羞愧, 反而很硬氣的說道, “我兒子給我做飯, 我坐著享福就好了。”

汐鶴輕笑一聲, 突然靠近了司雪語, 在對方的耳邊說道:“就是因為你這麼廢物, 所以才會讓你兒子這麼辛苦, 我兒子做飯是樂趣, 是享受, 你兒子做飯,是為了養你這麼一個沒用的媽。”

這句話故意壓低了聲音, 嚴清圓沒聽到,汐鶴笑意盈盈的看著司雪語變了又變的臉,心滿意足看向廚房內:“要多久?不然我叫人來做, 我餓了,快點回去了。”

嚴清圓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接地氣的汐鶴,不知道為什麼勾起了嘴角,今天的媽媽感覺非常的平易近人,是他的錯覺嗎?明明剛剛下下車離開之前他們之間的氛圍還那麼僵硬。

司雪語安靜的坐在餐桌上,看著在餐桌上的食物。

嚴清圓在做好飯之後就和汐鶴走了,但是司雪語卻始終都沒能從被汐鶴打擊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如果是其他人,她們嘲諷她可以當做對方嫉妒自己,把一切都當做耳邊風。

可是汐鶴天生的氣質和那明顯是真正的有錢人才能夠透出來的華貴,對她所居住的這個地方的嫌棄和鄙夷,對方的身份差異讓司雪語隻覺得自己實際上真的是個人下人。

就像汐鶴說的,嚴清圓就算是做飯,那也不過是喜好而已,而不是因為被迫。

看著桌麵上的嚴清圓的成果,司雪語甚至都覺得嚴清圓在離開之前對自己的叮囑,都是在嘲諷她。

什麼吃完了可以把菜都收拾了,她難道要去洗碗嗎?

什麼叫做給顧瀚海留了吃的,難道她不知道給自己的兒子好吃的嗎?

需要他們在那裡假好心?

突然之間司雪語狠狠的將桌麵上所有的飯菜都掀翻在地,碗盤劈裡啪啦的在地麵上摔碎了,顆顆晶瑩的白色米飯此時卻凝固在一起已經涼透了,彰顯著司雪語已經坐在這裡很久了。

司雪語站起身來將冰箱裡所有的食材全部拿出來扔在了地麵上,不斷的腳去踐踏,拖鞋踩不爛,就用凳子。

在原本四處都被砸的室內,發出了屬於女人的細細的哭泣聲。

司雪語一邊哭著一邊打開了手機給顧瀚海打電話,然而顧瀚海那麵因為上晚班不帶手機所以一直都沒人接聽,司雪語委屈極了,她需要人來安慰。

最終司雪語顫抖著手,翻看著手機裡的電話,看到了顧長河的名字,眼中有一瞬間的遲疑,但是還是打了出去。

電話接通了之後,司雪語顫抖著聲音說道:“長河……長河……我好難過……你能不能救救我……”

——

嚴清圓本來想坐在後座,卻被要求坐在了副駕駛。

汐鶴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身旁的自己的小兒子。

顧瀚海說,如果想和小兒子交流,那就應該直接和他說話。

但是自己想說的話,汐鶴的確是說不出口。

到底這個小兒子隨了誰啊,讓人又氣又心疼。

“你學做飯多久了。”汐鶴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到了顧瀚海家裡才開始做,總不能每天吃外賣吧,外賣又貴。”

外賣又貴?汐鶴覺得眉間一跳。

“而且如果自己做飯,被喜歡的人吃到了會很開心,我也想做爸爸媽媽喜歡的東西吃,那樣我也會很開心。”

汐鶴的表情變了幾變,不得不說這後半句話她聽的神清氣爽,最後忍住了對嚴清圓的‘金錢觀念’教育,緩緩開口:“做飯難嗎?”

“難,也不難吧,其實真的要把東西做熟很容易,要做好吃很難,要放調料很容易,可放什麼放多少每一個菜都不一樣所以很難,吃飯很容易,想要做出想象中的味道也很難。”

嚴清圓從小就被家裡的廚子養刁了舌頭,但是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哪怕廚子的十分之一,這才真正的相信術業有專攻這句話,可惜的是他在廚藝上也沒有天賦。

“想學的話,家裡的廚房不是更適合?”汐鶴問道。

“隻是想做點普通的家常菜就好了,家裡的廚房太專業了。”

嚴清圓的笑容之中有些苦澀,沒準以後他自己租的房子還租不到帶廚房的呢,如果學的東西太多,自己湊合不了,那不是找罪受嗎?

既然嚴清圓喜歡那小廚房,那就讓家裡人在彆墅裡隨便隔一個小間出來布置一下就行了。

“既然是要做給我們吃,那就不要老便宜了彆人,我們嚴家的孩子可不是服侍彆人的。”

嚴清圓再一次沉默了,這話如果是在以前聽起來也許嚴清圓會有應,可他不是嚴家的孩子啊。

嚴清圓雙手不自覺的握住了安全帶,深吸了口氣,說道:“媽媽,爸爸其實很尊重媽媽的。”

汐鶴不明白為什麼話題又到了嚴奇邃的身上,簡單的應了一聲:“嗯。”

“媽媽很厲害,真的很厲害,大哥二哥也非常的敬佩媽媽,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對大哥二哥來說都是十分向往的目標。”

“……嗯。”汐鶴雖然隻是應,但是誰不喜歡聽好聽的話呢?

“所以媽媽,在這個家裡,所有人都覺得媽媽不比任何人差,在媽媽的公司大家肯定也看到了媽媽的能力,沒有人敢說媽媽不好。”

“他們的確不敢。”汐鶴勉勉強強的勾了勾嘴角,卻實際上是心裡開心。

“媽媽已經做到了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了,大家都很敬佩,現在的媽媽已經足夠優秀,優秀到不需要看著任何人的眼色活了。”

突然之間,車內一片寂靜,汐鶴緩緩的將車停在了路邊,拉上了手刹,手卻沒有放開,很久之後她才緩緩的,用極其冰涼的語氣和嚴清圓說道:“是誰和你說了什麼嗎?我娘家那些人和你接觸了?”

嚴清圓瞬間收緊了手,不自覺的呼吸有些發緊。

他是不是太早的提這個話題了?

“我隻是,總是這麼覺得吧,媽媽很少還和媽媽的家裡人聯係,就……”嚴清圓總不能說是從書裡感覺到的吧。

其實書中對汐鶴的描寫中很少會提及汐鶴家裡的事情,可是嚴清圓很清楚都知道汐鶴的娘家是和有名的名旺大家庭,但是汐鶴卻全身心的灌注在了嚴家的事業上,如果是普通人可能說是嫁夫隨夫,可顯然汐鶴不是這樣的人。

汐鶴聽到後微微勾起唇角:“你還挺關心媽媽的嗎?”

其實汐鶴稍微有些生氣,畢竟她一直都和她的家庭很是不和睦,當初其實自己的婚約本身定好的是另外一位身體不太好某家的長子,因為身體不好所以家裡人把她送去多多少少也是存著拿捏對方的心思,可是汐鶴不願意,所以主動找嚴奇邃的。

她是大小姐,但是是一個極其要強的大小姐,她不為任何的家庭和名字,而是隻為了自己去工作。

所以汐鶴在聽到嚴清圓提到那個她很是摒棄的家庭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沒有掩飾脾氣的一句話,說過之後汐鶴就後悔了。

她這句話怎麼聽都有夾槍帶棒的,如果是嚴清圓肯定會和她鬨吧,嚴清圓一個生氣,這頓飯就又泡湯了……

汐鶴有些懊惱,卻發現按照脾氣來說可能會和她生氣的嚴清圓今天卻很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上,在她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嚴清圓此時也在看她。

嚴清圓的眼睛裡並沒有什麼惱怒。

“是的。”尚且年幼的少年並沒有和以往一樣敏感的發泄的不滿的情緒,而是平靜的仿佛在陳述一個理所當然的事實,“我很關心媽媽。”

汐鶴突然一噎,大概是因為嚴清圓過於坦然的應了下來,本身的火氣就像是被澆餓了一碰冷水一樣迅速消失殆儘,並且還有種尷尬:“媽媽剛剛並沒有在生你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