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1 / 2)

嚴清圓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在自己的房間洗完澡想要睡覺。

顧瀚海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麵傳來:“嚴清圓, 你的盒子和遊戲機被顧長河拿走了,我現在正在出去找他,我會拿回來。”

然而嚴清圓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大腦中有一聲巨大的轟鳴,無邊無際恐懼感瞬間侵蝕而來, 嚴清圓耳邊幾乎聽不到聲音。

那個箱子裡裝著自己最大的秘密!

現在知道箱子在其他人手裡,心臟都已經緊張到發疼。

身體的本能驅使著他直接衝了出去, 卻被柔軟的地毯絆倒在地麵上, 狠狠的摔子上了門口的瓷磚地麵, 手肘和下巴都被磕的劇痛。

可這會兒嚴清圓卻已經完全沒有去安撫疼痛的餘力, 本能的抓住了什麼想要站起身來。

他抬起頭, 終於有一個人的影子印在了他的眼中, 是管家許三最。

“小少爺,您受傷了, 我需要幫您處理一下傷口。”許三最見到嚴清圓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到了嚴清圓被磕的開始發紅的下巴想要將嚴清圓帶回床上, 卻突然被扯住了衣服。

“許叔, 帶我去顧瀚海, 帶我去我那裡, 許叔, 求你。”嚴清圓已經滿是慌張了, 他隻知道要儘快趕回去, 要找到顧長河,可是顧長河在什麼地方, 他卻完全想不起來。

“小少爺,請問是出了什麼事嗎?你可以暫時等待一下,我現在立刻去通知大少爺。”許三最說道。

“不行!”嚴清圓想到自己被偷走的東西, 想也不想的拒絕道。

不行的,不可以的,現在還不是時候,家裡的氣氛好不容易才好了一點,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半途而廢。

一旦事情被發現了,那麼前世的軌跡就會重來,那是嚴清圓無論如何也想要避免的結局。

“不要告訴大哥二哥,誰也不要告訴,許叔,你帶我去,就你一人。”嚴清圓因為時間過了些許,稍微冷靜了點,知道這時候不能慌張。

顧瀚海剛剛才說顧長河拿走了他的箱子,但是那個箱子是特製的,鑰匙還在自己手裡,想要打開不容易,況且裡麵自己寫下的記錄本用的特殊光照之後才能看到字跡,為了迷惑目光嚴清圓還在箱子裡裝了一些價值不菲的自己喜愛的禮物。

那是他寶貴到極致的箱子 。

同等的還有那個作為他成長的禮物的遊戲機,那是大哥二哥真正意義上的給他的第一份慶祝賀禮,這其中的含義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的。

嚴清圓一直以為,自己有這麼個身份,是天生的,是命中注定,他會想辦法去接受自己真正的家人,也希望給顧瀚海一個完整的美好的家庭。

但是現在嚴清圓第一次對顧長河這個人產生了怨憤的心情。

許三最有些為難,雖然小少爺輩分小,可也是這個家庭的主人,許三最思考了一下問道:“這件事是很重要的不能告訴大少爺和二少爺的事情對嗎?”

“是的。”

許三最看著嚴清圓焦急的表情,心下了然:“那麼我跟著小少爺去必然是不合適的,小少爺可以聯係您的保鏢閆譚,我現在可以開車送小少爺到彆墅區外讓您和閆譚彙合,我是這裡的管家,如果擅自離開崗位,會引起人的懷疑。”

嚴清圓本身因為恐懼而死氣沉沉的眼睛終於有了一絲光亮。

“許叔。”

“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相信現在的小少爺應該有自己的判斷能力,雖然我的身份不能助您一臂之力,但是會在心中祈禱小少爺所圖之事能夠進展順利。”許三最將嚴清圓扶起來,“小少爺,去換下您的睡衣吧,嚴家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以這麼邋遢,您是嚴家的小少爺,不能失了嚴家的威嚴。”

許三最的聲音很是溫柔,平靜,就像是可以凝神靜氣的雨聲,可以安撫煩躁的心情,嚴清圓聽著這個從小到大都在身邊隨時隨地都注意著他們動向的長者的聲音,逐漸的安定了下來。

閆譚大半夜的接到了電話立刻就驅車趕來,剛剛好和嚴清圓彙合。

許三最在黑夜之中依舊是西裝革履,花白的頭發服服帖帖的梳在腦後,那是一個十分標準嚴肅的管家的模樣,而此時站在許三最身邊的小小的少年,卻和以往都有所不同。

嚴清圓今天的穿著和平時似乎有些不同,比起平日裡的隨性多了一份冷感,深色的外裝和在袖口以及胸前的彆致昂貴的裝飾硬生生的將平日裡平易近人的小少爺襯托的格外的華貴。

此時的嚴清圓微微低垂著雙目,這一高一矮一老一少的組合讓閆譚突然有一種回到了曾經中世紀中真正的貴族少爺出行之時,和周圍的人完全劃開氛圍和界限模樣。

小少爺的眼角有些泛紅,看上去像是被淚水滋潤過,但是此時微紅著眼角上揚著目光看向閆譚的時候,閆譚的內心居然有一種被震懾了的感覺,今天的小少爺格外的引人注目。

“閆譚,小少爺的安全就交給你了,無論如何都要保證小少爺的安全,你的人手夠嗎?”許三最看到閆譚後說道。

“小少爺需要多少人?”閆譚問道。

“不需要多少人。”嚴清圓因為許三最的安撫平靜了下來,即便如此也依舊顯露出了幾分焦急,“直接走吧。”

許三最衝著閆譚點點頭,打開了車門的後座,嚴清圓上了車,再一次看了一眼許三最。

許三最露出了十分得體的微笑,對著車內的他微微鞠躬,直到車輛開的足夠遠之後,直到看不到許三最的背影。

“小少爺為什麼大晚上的突然要回去?”閆譚細問道,當時許三最最後一句的話實在是很意味深長,讓他不得不多想。

“有人拿了我的東西。”嚴清圓靠在車窗之上,看著外麵不斷劃過的夜景,“那是對我來說極其重要的東西。”

“知道對方是誰嗎?”閆譚問道。

“是顧長河。”嚴清圓緩緩的說道。

知道嚴清圓要找的對象是誰,閆譚乾脆吩咐下去讓所有的人都尋找,自從嚴清圓和顧瀚海接觸之後保鏢們人手一份顧家的信息消息,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找到了具體方位。

閆譚看了一眼後視鏡,看到了嚴清圓似乎是因為緊張而緊緊的握住衣袖的模樣,看到了嚴清圓即便焦心到了極致卻努力鎮定的模樣,閆譚緩慢的將車加速了。

顧瀚海一般出門之後都會鎖上所有可以鎖的門,這是他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

他們總是會被顧長河知道地址,搜刮家裡的財物,並不是因為顧長河有多麼厲害的信息網,而是這件事情總是會被司雪語說出去。

他們搬過無數次家,但是這一次顧長河知道的時候是最短的。

他並不想讓自己的戒心讓嚴清圓的生活過的麻煩,卻沒想到禍端來的能這麼快。

顧瀚海一邊回到見到顧長河的地方,一邊順著路開始往大路上走去,前前後後他們分開的時間也不過隻有十分鐘,但是十分鐘時間甚至已經足夠顧長河打車離開。

他給顧長河打電話,但是沒有任何人接聽,顧長河必定是知道他此時打電話就是因為知道了他拿走了東西所以故意不接電話的。

嚴清圓是豪門小少爺,他的任何東西都是值錢的,甚至每一件衣服都有不菲的價格,隻是顧長河知道的有限,所以拿走了那兩樣東西。

他肯定會去賣錢,但是這會兒還是深夜,恐怕顧長河會選擇回家,但是這裡距離顧長河的另外一個家有一段距離,有相當多的路可以進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