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著小模樣,也是個會享受的啊。
汐鶴輕笑出聲,然後目光微微轉移到了在一旁不願意按摩等待在一旁的顧瀚海的身上。
然而看到顧瀚海的表情,汐鶴調侃的笑意更大了。
忍吧。
看看心愛的人發出這樣的聲音,還能忍住的都是男人?
汐鶴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因為看到顧瀚海尷尬而變得舒爽了起來。
聽聽聽聽。
她們家圓圓的聲音多好聽。
婉轉鶯啼。
宛若耳語。
你受得了?
你真的受得了?
汐鶴覺得自己的現在突然之間心情大好,趴在位置上倒是顯露出幾分往常所沒有表露出來的壞心眼。
顧瀚海深吸了一口氣。
按壓了一下太陽穴。
以前沒這麼折磨過。
他和嚴清圓同床共枕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單純的睡覺單純的玩鬨,隻是偶爾才會有的衝動很快就壓抑了下去。
顯然嚴清圓根本不明白自己的聲音在這樣的情況下,幾乎就是在撕扯他的意誌力。
更何況汐鶴的調侃他也看的清清楚楚,顧瀚海乾脆出了門,決定去找個衛生間清醒清醒。
“顧瀚海出去了……唔……”嚴清圓舒適的頭皮發麻。
“恩,去衛生間了吧?”汐鶴勾起唇角,惡劣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顧瀚海到了衛生間,冷水撲麵,這才好不容易把暴躁的情緒稍微壓製,顧瀚海抬眼看向在鏡子裡的自己,是少有的無措和失控,眨了眨眼睛將一直不能消去的情緒強壓下去,深深的歎了口氣。
“你今年,隻有十六歲嗎?”突然在他的身後傳來了剛剛才離開不久的聲音,顧瀚海稍微移動目光,從鏡子裡看到了站在他身後半倚靠在門邊的嚴漪,嚴漪咂咂嘴,“你看起來說是二十我都是信的,現在的年輕人長得真是越發的張揚了,好看又健壯。”
雖然說著評價外貌的話,但是嚴漪的語氣之中並沒有任何的冒犯,他所說的事情眼中不帶調侃,是很純粹的欣賞。
顧瀚海的眸色漸冷,從鏡麵之中都透出冷意。
嚴漪輕笑著說:“你不要對我太有敵意,我對圓圓小朋友隻是很正常的對晚輩的關愛,他喜歡我也隻是很正常的對普通人的喜愛罷了。”
顧瀚海當然知道,但是也就是因為這一點不爽。
嚴清圓會對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產生抗拒的心裡,卻唯獨不會對這個人有,理由很簡單,這是對方刻意所表現出來的引導嚴清圓的做法。
“說實在的,我其實對你很感興趣,作為嚴家的家主,我從來都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是奇才,是原石,是讓我不想錯過的孩子。”
依舊是穿著鬆鬆垮垮的浴袍,嚴漪蒼白的臉色上卻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意,那一直讓嚴清圓所認為是溫柔的氣質,其實用另外一個詞會更加符合——妖異。
這個男人是會讓人感覺到妖邪的人。
顧瀚海看到了在嚴漪手中的資料:“你的速度倒是很快。”
“要是我專門去查可能會很慢,但是你的信息伯父和伯母甚至我的兩個弟弟都已經翻來覆去的查過很多次了,這些資料不過是彙總而已。”
顧瀚海的眼神閃爍,對方這麼說幾乎是直接將他安插在嚴家的眼線暴露給他了,這樣毫無隱瞞的情況卻也同樣是讓顧瀚海忌憚的一麵。
“你想做什麼?” 顧瀚海問道。
“你很聰明,聰明到讓人驚歎,我隻是存著一個想要得力助手的心態去查詢你的資料的,但是發現了有趣的事,你的父母現在一個在監獄一個在精神病院,可你顯然沒有任何的芥蒂。”
“那又如何?”
“說實在的,你對親人這麼冷漠的態度倒是讓我總是想起伯父,伯父也是這樣對身邊的人不近人情,而且你的樣貌,也很像伯父。” 嚴漪沒有說下去,光是看著這個樣貌就會讓人懷疑。
“這與你無關。”顧瀚海冷漠的說道。
嚴漪看到顧瀚海的表情之後,稍微用手中的資料遮擋半張臉,隻露出那雙狹長的鳳眸,他隱隱約約覺得顧瀚海的態度似乎有哪裡不太對。
“你並不想要更好的生活嗎?”
同樣的問題,汐鶴問他會回答,是因為汐鶴是嚴清圓的母親 。
但是嚴漪的問話他卻沒有任何回答的理由。
他根本就不在乎嚴漪怎麼想。
嚴漪自然是看透了眼前的少年對他的不理會,心中的確是欽佩的。
不為外物所動,不為榮辱而驚,這的確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品格。
“顧瀚海,你現在的身份想要有所成就可能會有一段時間,你或許不介意辛苦,身邊的人卻不能一直等你,若你有興趣的話,我隨時等你來找我。”嚴漪緩緩的說道。
顧瀚海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從嚴漪身邊擦肩而過。
嚴漪眨了眨眼睛,說了最後一句話:“圓圓小朋友是一個非常有自己主意的孩子,這樣的孩子需要更大的世界。”
顧瀚海終於在聽到嚴清圓之後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去,看向了嚴漪:“他需要我。”
嚴漪露出幾分無奈的笑,這個人對自己還真是自信。
“就這麼放他走了嗎?”此時在角落裡的嚴漪的同行者走了出來問道。
“我不是很有把握,就像他對我也沒什麼把握一樣。”嚴漪看著手中在短短時間之內彙集起來的資料。
這份資料其實早就在他的桌麵上,他隻是不想打開看罷了。
因為圓圓小朋友這麼可愛,他並不希望用各種各樣的思維去汙染他和小朋友之間純潔的友誼,所以就忽略了顧瀚海這麼一個橫空出世的人。
但是看過了資料,卻讓人察覺到了在資料中無法隱藏的異常。
這些東西之中,有很詭異的感覺摻雜在其中。
“說起來你覺得嚴清圓和伯父伯母長得像嗎?”嚴漪鬼使神差的問道。
“不像。”同行者說道,“看起來就像是基因突變了一樣。”
嚴漪垂眸,細細的看著資料,目光在嚴清圓和顧瀚海是在同一家醫院出生的並不起眼的信息。
突然詭異的想法從腦海中閃過,嚴漪皺起了眉頭。
嚴漪指尖掩住唇,眼中有不可思議閃過。
如果是說顧瀚海和嚴清圓是身份顛倒的兩個人,那一切都有了解釋了不是嗎?
嚴奇邃和汐鶴不是傻子,但是對養育了十六年的孩子有濾鏡可能不會立刻想到,但是嚴漪卻十分的大膽的去想象。
嚴漪頓時眼神複雜萬分,如果……這件事顧瀚海其實已經知道了呢?
在嚴漪的資料中自然是有顧瀚海是以未來嚴清圓伴侶的身份留在嚴家的,若是顧瀚海知道自己其實是嚴家人而嚴清圓不是,出於情感他會不會刻意的去維護這個秘密?
有這種可能嗎?
還是他想得太多了?
嚴漪覺得自己也許對顧瀚海理解太淺薄,根本無從去推測少年任何可能的想法。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同行者問道。
嚴漪偏過頭,突然將那一份資料手在手中握緊:“隻是覺得顧瀚海真的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後輩罷了,我覺得我看不透他。”
“還有家主您看不透的人嗎?哈哈哈哈。”同行者算不上阿諛奉承,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對啊,圓圓小朋友真是一個每次都會讓我覺得驚喜的孩子,果然過年就一定要看到圓圓小朋友才行啊。”嚴漪一邊和旁邊的人調侃著,一邊離開了衛生間。
“如果家主喜歡的話不如就讓他們把那個孩子送過來一段時間陪陪家主吧,他們會很樂意的。”一旁的人不動聲色的諂媚,“如果是我家的孩子我一定會覺得非常榮幸。”
“不好不好,這怎麼好?”嚴漪半眯起眼睛似真似假的說道,“伯父伯母那麼喜歡圓圓小朋友,怎麼肯借我帶帶呢?”
“嗐,嚴奇邃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他和嚴澤水的關係大家都有目共睹,怎麼可能還會一碗水端不平隻疼愛小兒子呢。”
“是嗎?我倒是能理解。”嚴漪輕笑著,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那孩子從小就口無遮攔,和我說了很多有趣的話,但是沒有一次是說嚴家的壞話的,當時他還那麼小的年齡,就算再怎麼心思縝密也不會滴水不漏吧?”
“這倒也是,可能意外嚴家的人挺疼他的,可您又不是要把人怎麼樣也不至於這麼防著。”那同行者也低頭微微思考了片刻,之後對著嚴漪說道,“不如,這件事情我去問吧。”
“是嗎?”嚴漪的笑容漸漸深邃,“那就麻煩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