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一一七章(1 / 2)

自從離開了嚴家之後,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就和書再也沒有任何的聯係了。

這個想法是很樂觀的,但是也是很殘忍的,閆清圓不希望完全和嚴家失去了所有的關聯, 又不希望一旦自己稍微鬆懈一切就會回歸正軌。

當所有的遊戲結束閆清圓蜷縮著雙腿躺在臥鋪之上, 腦海之中一片迷惘。

當時嚴澤清說了一句很重要的話, 閆清圓到現在都在思索。

“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個因果關係的, 當年在書中你依舊留在了嚴家,一切都是因為你嫉妒嚴瀚海的天賦和才華, 害怕他奪去你的關心所做的一切錯事, 現在圓圓也依舊會這麼做嗎?”

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呢,閆清圓感覺自己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還給嚴瀚海啊, 他希望嚴家和睦,希望嚴瀚海也能夠喜歡他所喜歡的家,希望嚴澤清不會再和書中一樣迎來悲慘的結局, 這一切就不代表著他的轉變嗎?

“那麼圓圓。”嚴澤清似乎是理解了閆清圓突然的沉默,伸出手揉了揉閆清圓的發絲,就像以前一樣帶著無限的寵溺, “現在沒有了因, 你要如何結果呢, 況且如果你能成功的和嚴瀚海戀愛,他整個人都是你的了,你就算是占了他的東西, 他又能說什麼呢。”

嚴澤清一直都是向著閆清圓的,從當初的以為是相依為命到後麵的習慣成自然,他們之間所形成的不僅僅是兄弟之間的羈絆,更是情感上的相互依托,嚴澤清承認自己比起閆清圓, 其實是他更離不開閆清圓的。

在思考了在思考了,果然圓圓思考的時候嚴肅的神色看起來極其可愛。

嚴澤清在閆清圓的另外一邊,似乎心情很好,哼著不知名的語調,看著閆清圓躺在火車的臥鋪之上一臉的糾結之色。

嚴澤清的手機突然響了,在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之後他的笑意減淡了些許,站起身來去了另外的車廂。

“大哥。”嚴澤清緩緩的開口,一想到閆清圓對嚴澤水的疏離他就有一種勝利的感覺,僅僅一聲簡單的稱呼的尾音都微微上揚似乎心情很是不錯。

嚴澤水能夠聽到嚴澤清的那麵的十分嘈雜的聲音,問道:“你在什麼地方,聽起來相當的嘈雜。”

“在火車上。”

嚴澤水一愣,問道:“你在火車上乾什麼?你怎麼會坐火車?”

“圓圓需要。”嚴澤清已經很久都沒有如此輕鬆的語調了,他的聲線都透著十分清晰的舒緩,嚴澤水聽到了他的話也知道的估計是因為找到了閆清圓而開心。

嚴澤清這會兒也不會和嚴澤水裝傻了,恐怕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閆清圓已經回來的消息了,再裝模作樣沒有任何意義。

“果然你已經找到了圓圓了啊,你在身邊多久了? ”嚴澤水隻覺得有點酸溜溜的,這時候有些嫉妒嚴澤清不顧一切隻為了尋找閆清圓的特質。

“有一段時間了。”雖然真正相互知道也就隻有這一天的時間。

“圓圓現在怎麼樣?”嚴澤水想要通過任何方法得知閆清圓現在的狀況,嚴澤清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做了那麼多年兄弟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長高了點,但是也就隻有一點。”想到閆清圓總是有意無意的去強調自己長高了事嚴澤清就忍不住想笑,聲音中的每一個字都透著愉悅,“曬黑了,不過瘦了點,可是精神很好。”

明明已經從許三最管家那裡聽到了類似的描述,可是從嚴澤清的嘴裡說出來嚴澤水卻還是開心的。

“他有沒有什麼需要的?如果有你可以直接從我的私人賬戶上出。”嚴澤水說道。

“我想應該不用,圓圓自己這一年工作存了點小錢,還想開個飯店呢。”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所有的話題都是圍繞著閆清圓,可實際上這已經是這一年多以來這對兄弟最長的一段時間的對話的。

嚴澤清因為找到了閆清圓而安了心,也更能夠放輕鬆去聊一些沒什麼意義的話題,在這之前的兩個兄弟之間的對話非常言簡意賅的交代工作,這份默契反而讓他們的話更少了。

但是今天很難得的在電話之中聊的多了點。

嚴澤水心中苦澀,啞聲說道:“圓圓是不是不願意見我?”

嚴澤清挑眉,當然不會,但是他也不會直接說,隻是似有似無的問道:“怎麼了?”

“他對我的態度有些冷漠,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複。”當年的圓圓可是天天都膩在他身邊大哥大哥的叫著 ,一起玩一起鬨十分的親密,可現在他回複信息中甚至都帶上了敬語,嚴澤水又是彆扭又是複雜。

“是嗎?”嚴澤清有一種爭寵得勝的快感,雖然沒有特彆的表現可心情顯然顯得極好。

嚴澤水有些無奈,嚴澤清向來都是一個很嚴肅對事認真的精英形象,可是現在卻因為閆清圓的緣故而顯得孩子氣了很多,雖然有些心塞,但是到底都是好。

嚴澤水搖搖頭,也知道自己再怎麼問估計嚴澤清也不會給他說明理由,於是說道:“父親和母親從國外回來了,就在剛剛。”

這會兒並不是嚴奇邃和汐鶴應該回來的時候,他們回來的原因是什麼就算嚴澤水不說他也心知肚明。

“我去接機的,父親和母親下飛機還特地觀察來接機的人都有誰,雖然嘴上沒說應該是懷念圓圓的,特彆是母親。”雖然表現的並不是那麼誇張,但是汐鶴喜歡閆清圓這件事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汐鶴對於閆清圓居然不是自己的孩子這件事還是頗受打擊的,但是受打擊的程度到底有多少恐怕沒人知道,隻知道那段時間汐鶴整個人都氣勢洶洶的讓所有的員工都不敢靠近生怕她一個想不開氣到自己然後殃及池魚。

嚴奇邃一如既往的在認真工作,並且嚴瀚海的重新介紹給所有的人也是他一手包辦的,他並沒有虧待嚴瀚海,但是卻也沒有表現出有更多的親昵了。

“圓圓什麼時候能回來 ?”嚴澤水雖然暗示著是嚴奇邃和汐鶴在等著閆清圓回去,可實際上自己又何嘗不是翹首以盼呢。

“恐怕短時間之內不會回去。”

嚴澤水一愣:“為什麼?”

“圓圓本身就沒有要回去的打算。”嚴澤清也不在乎閆清圓在什麼地方,但是他不在乎,嚴澤水會在乎,嚴奇邃和汐鶴也會在乎。

“到底是為什麼?”嚴澤水怎麼都不理解閆清圓為什麼這麼排斥回來,“不管是不是親生的,圓圓都在這個家裡生活了十六年,十六年的感情難道還抵不過血緣嗎?”

嚴澤清聽著嚴澤水這樣詢問,腦海中浮現出了閆清圓所說的書的內容,突然問道:“大哥,你有想過要和圓圓生分嗎?”

“……”嚴澤水有一瞬間的停頓,之後緩緩說道,“圓圓離開的太過猝不及防,但是……如果不是這樣,我也許會這麼做。”

嚴澤清的心中突然一頓:“為什麼?”

難道說閆清圓說的書中的內容都是有可能再現的嗎?

“因為……愧疚吧。”嚴澤水的語氣透出了一絲無奈和尷尬,“雖然圓圓一直都沒有表現出拒絕,但是可能和我一起的時候還是會有勉強的時候,因為是兄弟,我多少是有些肆無忌憚了。”

他是親眼看著那個孩子長大的,在他懂事的時候就看著閆清圓了,他強行將自己的感情寄托在這個孩子身上,可沒有人是生來就要去負擔彆人的情感的。

嚴澤清微微一愣,這樣的感情他又何嘗不是。

“所以如果你會主動離開他的理由,並不是因為他和你沒有血緣關係嗎?”嚴澤清問道。

嚴澤水輕笑道:“怎麼會?圓圓永遠都是我的弟弟。”

掛斷了電話之後嚴澤清微微皺眉,在閆清圓的記憶之中存在的那本書也許是寫的真實的,但是總覺得有一些過於違和感的地方。

他靠近了嚴瀚海,嚴瀚海依舊在處理工作,他總是忙碌的,很少會有停歇,曾經他如此的忙碌是為了能夠有更大的權利去尋找閆清圓,可現在他依舊延續著忙碌是為了什麼。

“三弟。”嚴澤清打斷了嚴瀚海的動作,“給我看一下圓圓的筆記本。”

嚴瀚海的手指停頓了,關於這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給任何人看。

“不行。”

“為什麼?”嚴澤清不明所以,“既然當初圓圓特地將這個筆記本放在最顯眼的地方那麼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看到嗎?你現在這樣據為己有是什麼意思?”

嚴瀚海的表情冷漠,麵色冷凝,對嚴澤清的提問並沒有特彆要回答的意思。

“你獨占著這份東西有什麼意義嗎?”嚴澤清問道。

“那麼給你看了,又有什麼意義?”嚴瀚海反問。

嚴澤清突然語塞:“我要知道圓圓內心的隔閡。”

“你隻要維持你現在的樣子就已經是對他最好的幫助。”嚴瀚海絲毫沒有要妥協的意思。

“你是讓我也一直裝模作樣的被蒙在鼓裡嗎?”嚴澤清稍微有些不高興。

嚴瀚海抬頭看著此時站在他麵前的自己血緣上的二哥,緩緩開口說道:“人的內心總是會有暗示,一旦知道的太多雖然會刻意避免卻也會形成另外的誤差,最好的例子就是現在的閆清圓。”

嚴澤清一愣,皺眉,閆清圓因為太過信書中的內容,現在也的確是過於固執了。

“你認為我會因為書本而影響到我現在的行為嗎?”嚴澤清是敬佩嚴瀚海的能力的,從一年之內的相處來看無論是學習能力還是思維方式都讓人歎為觀止,他並非不服從有才華之人,如果嚴瀚海不讓他看筆記本也可能的確是他有自己的考慮。

“……”然而這一次嚴瀚海卻沒有回答,他隻是安靜的看著眼前的人。

“怎麼了?”嚴澤清微微皺眉,總覺得嚴瀚海的眼神讓他有些不舒服。

“我隻是純粹的不想你碰筆記本而已。”這是他的東西,是閆清圓的費儘心思要保存的東西,他也不會想要讓任何人去觸碰,這樣東西本身就應該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