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清圓頓時一個激靈,這是老板來檢查他的工作了嗎?這可得認真對待,事關他一個月到手一千五的工資呢!
於是閆清圓端起手機打開攝像頭關閉美顏然後把自己的工作成果發生送給了嚴瀚海。
嚴瀚海收到了閆清圓的消息直接就低頭去看了,也不管是不是在工作,然後就看到了閆清圓拍攝發來的一連串照片還帶著一段視頻,後麵像是彙報工作一樣的留言。
閆清圓:今天的工作內容是臥室內部的清理,四處邊角都已經徹底清理乾淨,由於租房時應該尋找專門家政進行打掃所以總體環境不算很臟,清理過紗窗,窗簾的已經重新洗換,希望您住在這裡第二天你早上醒來看到的陽光能比往日更加明媚。
嚴瀚海看著閆清圓這一套公式化的流程下來,就知道大概率閆清圓是把他信息當做要求他彙報工作了。
嚴瀚海一個一個的將閆清圓發來的圖片點開,突然從在其中一個圖片上看到了從照片中的鏡子裡倒影出的閆清圓的影子,他微微一愣。
他從來都沒有仔細的看過閆清圓工作時候的模樣,他大部分時間依舊在公司,所以這是第一次見。
在鏡子中的少年穿著老頭汗衫以及一條褐色的大短褲,看上去就像是在農家小院中夏日求清涼的大男孩,四處都能露出已經好不容易看的不那麼明顯的皮膚膚色分界線,整體看上去非常的涼爽。
閆清圓這副打扮很可愛,但是也讓嚴瀚海微微皺眉,為什麼要穿成這個樣子?難道很熱嗎?明明每一個房間都會裝空調。
嚴瀚海:很熱?
閆清圓:溫度其實是有點高,但是我都會打開空調清理的。
畢竟如果因為汗水而打濕了地麵或者不小心落在了床上,雖然不至於看得到但是他的完美家政之心肯定會很失望!
嚴瀚海看過之後放了心,反複的點開那唯一一張極其吸引自己的圖片看了半天。
嚴瀚海鬼使神差的發了一條信息:彆的地方打掃狀況如何?
閆清圓立刻屁顛屁顛的跑去之前做的地方拍照,可實際上嚴瀚海並不想看打掃的是不是乾淨,而是看閆清圓在拍照過程中毫無防備的在各種地方留下的影子,這在他看來就像是在玩找茬遊戲一樣充滿了樂趣。
閆清圓發了好幾張都沒有得到嚴瀚海的回答,頓時心中咯噔一聲,難道說,他的工作沒有做的讓嚴瀚海滿意嗎?
閆清圓突然想了想嚴瀚海的本質,那是連服務生都能乾到讓老板不舍的員工,如果他來做家政一定會做到最完美甚至突破家政的極限。
閆清圓:我知道了,一定會把工作完成的更加出色,清理過一次的地方我會繼續清理保持乾淨,一定會做成適合這個價格的家政員工!
嚴瀚海看著手機,再發送了幾條消息可是這一次卻沒有人回複了。
嚴瀚海就像個初出茅廬戀愛零經驗的毛頭小子,從來沒想過等待消息被回複的時間是如此難熬。
而等待也是如此難得的經曆。
不管等待的經曆是不是足夠難得他現在無論如何都想知道閆清圓在做什麼。
當閆譚接到嚴瀚海的電話的時候一頭霧水:“有什麼事嗎,三少爺。”
“閆清圓在做什麼?”嚴瀚海開門見山的問道。
“在打掃衛生。”閆譚出了門,去找到了閆清圓,半靠在牆壁上不讓閆清圓發現他在偷看,“看上去氣勢洶洶,而且還拿了平時不常用的高效清潔劑,好像要和灰塵垃圾決一死戰。”
閆譚的說話方式向來都不是故意調侃,可嚴瀚海到底還是懵了一下。
和灰塵決一死戰?
“打掃的工作辛苦嗎?”嚴瀚海給了閆清圓工作,是滿足了閆清圓的想法,但是卻未必是真的希望閆清圓一直辛苦工作。
“這房子挺大的,打掃起來在我看來是挺辛苦的,但是……”閆譚看著閆清圓此時偷偷摸摸的在一旁放著音樂一邊打掃的模樣,說道,“圓圓看起來倒是挺樂在其中的。”
嚴瀚海在掛斷了電話之後,也明白的確自己是需要再多找一個家政了,閆清圓現在可以打掃但是一旦開始上學之後打掃的時間就會減少,如果有大量的工作時間一定會影響到他的私人生活,就如同當年的自己一樣。
嚴瀚海很清楚的知道,努力的工作就是為了讓生活能更好,如果一直忙碌在工作之中而忽略了生活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既然如此,他不能讓閆清圓也踏上當年他那段辛苦的日子。
一是不忍,二是不願。
嚴瀚海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也知道戀愛是對相互的體貼和關懷,不希望對方過多的忙碌,希望對方驚喜和開心,生活舒適衣食無憂身體健康積極向上,當年乾乾淨淨的生活並不是壞事,他很慶幸閆清圓能夠在安全的氛圍下成長。
所以他應該怎麼追求閆清圓呢?
現在又回到了這個必須要仔細去思考的問題。
嚴瀚海在工作之時突然接到了電話,來電顯示是嚴澤水,他接了起來應了一句。
“三弟。”嚴澤水聽到嚴瀚海的回應之後說道,“你們還沒有把圓圓哄好嗎?”
“有什麼事嗎?”嚴瀚海問道。
“已經一個多月了,最近父親和母親雖然嘴上沒說但是行動上已經表現出幾分焦躁了,所以……”就在嚴澤水打電話的時候突然從電話裡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那是汐鶴的聲音。
“誰讓你給他打電話了?閆清圓那個孩子難道還非要你求著才會來看看我們嗎?十六年我們養著怎麼也有點恩情了吧?”
汐鶴的聲音即便是距離嚴澤水有一段距離卻依舊聽的很清楚,顯然是她故意放大了嗓門,卻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讓手機這邊的人能夠聽的更清楚。
嚴瀚海沒有回答,卻聽到對麵的人直接換了聲音,顯然通話的對象已經從嚴澤水換成了汐鶴。
“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想著我們?”當年她主動和嚴瀚海有過交流,汐鶴毫無顧忌的對嚴瀚海表達了對閆清圓的喜歡,現在更是沒有隱瞞的必要。
她很喜歡閆清圓,即便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也喜歡,她覺得自己這個孩子比起其他的孩子來的更體貼,但是如果他也能走的這麼沒心沒肺,對汐鶴來說也是不必要過多留戀的了。
她現在想要的就是一個答案,但是左等右等一個月多的時間根本連半點消息都沒有,汐鶴終究還是坐不住了。
嚴瀚海手中的筆隨意的敲了一下桌麵,似乎通過這一下他理清了思路。
“不是的,母親,他現在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正大光明的見您。”曾經閆清圓想方設法的想讓嚴家的環境改善,他現在也願意維持閆清圓的渴望。
“為什麼要態度?我們缺他一個態度嗎?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汐鶴向來對一切的目標都十分的清晰,尤其是在感情上直來直往。
“他心思和我們不同,更為細膩,想得更多,曾經他的離開就足以見證這一點。”嚴瀚海十分難得的耐著性子安撫汐鶴,對這個並沒有什麼感情卻對閆清圓喜歡的很的母親,他有更多的耐心,“曾經閆清圓用足夠的耐心和嘗試才會改變這個家庭的氛圍,現在等一等,自然也可以。”
嚴瀚海並沒有給汐鶴任何反駁的機會,這句話,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