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番外七(1 / 2)

閆清圓乖巧的坐在位置上等待著他們的說話, 他已經看了無數次的書本了,即便現在已經因為時間而忘卻了不少,可那些文字隻要重新再看一眼, 一切都能立刻重新回想在腦海中。

“我不能評價其他人, 那麼唯一說的是父親,對父親我們並不認為他是一個十分關心孩子的人,又或者說不是不關心隻是不打算去關心罷了, 在書中所表現出的對自己孩子的喜愛也能夠從嚴瀚海回來之後的前後態度反差上看得出來比起對孩子如何, 倒不如說是因為看中了嚴瀚海的能力所以才承認。”嚴澤水作為對父親和母親最冷靜看待的人, 他認為自己最有發言權。

“父親和母親或許現在是因為年紀上的變化所以比起以往要更加柔軟,可在年輕的時候, 甚至是現在都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嚴澤清也這麼說道。

他們所指的就是在書中所說的其中一段關於嚴奇邃的描述。

‘所有人都崇敬這嚴奇邃的成就, 他的風采, 所有人都看到的是嚴奇邃光鮮亮麗的職位頭銜,可是誰都不曾注意到他其實還是一個父親,一個可以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父親, 連他自己甚至都已經忘記了, 而如今在看到嚴瀚海的時候, 終於嚴奇邃不再壓抑自己心中對孩子的寵愛,他愧對這個孩子, 讓這個孩子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受儘了苦難。’

這段對嚴奇邃的話嚴澤清和嚴澤水兩個人都眉頭緊蹙,他們非常的不認可。

“即便是現在父親母親如此的喜愛圓圓, 也足以證明他們更需要的是一個能夠讓他們心情愉悅又或者事業有助的孩子,即便是到現在位置大哥都和父親並不親近,這段話的說法過於片麵了,簡直就像是故意為了烘托父親的性格而寫下的煽情的語句。”

閆清圓哽咽了一下,看到嚴澤清和嚴澤水, 雖然知道這兩個兄長對父親的關係較遠,卻沒想到居然遠到這種程度。

“在書中對母親的描述也很異常。”嚴澤水皺眉手撐著下巴說道,“書中的母親是一個異常有掌控欲的女人,不可否認母親的確是如此,她的出生和經曆都將她培養成為一個強勢的女人,可是在這之後拋棄了圓圓而選擇拉攏嚴瀚海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在書中描述的汐鶴,是一個極其利益至上的人,她看到了嚴瀚海的價值決定承認嚴瀚海是她的孩子,沒有價值的閆清圓是早就被舍棄了,可……

“母親很喜歡圓圓,雖然這麼說有些自我的想法,可母親似乎是將圓圓當做她最後的女性特質。”嚴澤清雖然並不親近汐鶴,但是相處了這麼久,他也努力的去看了不少。

“母親一生雖然強勢,卻還是成為了家族的聯姻犧牲品,她最後選擇了父親是心甘情願的,她為了這個家庭創造價值也是她為了自己的體現,她並不在乎這些成就是誰的名字,她要的僅僅隻是她能夠完成這些成就的榮譽感罷了。”

嚴澤水雖然曾經渴望著父母的寵愛,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多多少少看明白了,在嚴家,在這個地位和勢力麵前,所有人都是生不由己的,他不曾得到,父親和母親,他們也未曾得到。

他們都是一樣的。

但是他們的生活中,出現了閆清圓這個意外。

閆清圓聽的一愣一愣的:“可是我通過對書中的理解,現在爸爸媽媽不是改善了很多嗎?”

“那是因為圓圓你的改變而改變的,而不是他們本身如此。”嚴澤水說道,“人是不可能一成不變的。”

閆清圓低下了頭,那是不是證明,其實他也是很有用的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閆清圓的身上一瞬間又立刻移開,不希望自己的話給閆清圓太大的心理壓力。

“然後就是我了。”嚴澤水說道,“在書中的我在嚴瀚海被認回來之後就立刻拋棄了閆清圓……”

說道這裡整個場麵都很沉默,這的的確確是發生的事情。

“雖然發生了,但是理由和書中記載的完全不同。”嚴澤水說道,“我不希望用自己的身份和相處控製圓圓的情感,我會尊重他的一切選擇,並不願意讓我的私欲影響到圓圓罷了,這上麵的理由完全就是主觀臆斷。”

“但是……”閆譚突然插口說道,“如果你什麼都沒說,那閆清圓會這麼想就理所當然了。”

閆清圓沉默了,他會這麼想嗎?不,他是已經這麼想了。

“是我的不對,不會再有下次了。”嚴澤水說道。

嚴澤清看了看四周的幾個人,之後說道:“那麼就到我了。”

所有人都分析自己的角色在劇情中的含義,希望能夠從中找到這本書的突破口,去擊碎這本書對閆清圓的價值和意義。

“在書中我為了圓圓而做了陷害嚴瀚海的事被發現後,被剝奪了嚴家二少爺的身份。”嚴澤清眯眼睛,語氣明顯十分的不悅,“的確這件事是可能發生的,不管是我對圓圓的寵愛,還是父親和母親對利益的趨向,這件事情發生可能性都很大。”

“我也會,戳穿你們讓你無法威脅到我。”嚴瀚海也是如此,他雖然對一切並不在乎,卻不代表會任人宰割。

“可是如果說我因為失去了一切對圓圓心灰意冷放棄圓圓?開什麼玩笑?”很少見的嚴澤清麵露譏諷之色冷冷開口,“我從不在乎嚴家給我的一切,我最初的願望是帶著圓圓離開,寫這個的人根本就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在這裡強行破壞我和圓圓的感情。”

閆清圓聽傻了:“啊?其二是什麼?”

此時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決定不再隱瞞這件事,嚴澤清首先開口:“圓圓,你或許不記得了,但是曾經有一次綁架……”

閆清圓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沒有任何印象,但是他隱隱約約有記得好像嚴澤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的態度突然轉變,但是記憶太模糊他沒有太大的概念,現在才明白,那奇怪的感覺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我不記得了,一點都不記得。”他有經曆過綁架嗎?

“沒有必要特地想起來,那是你覺得可怕的回憶,忘記就忘記了。”嚴澤清伸手拍了拍閆清圓的頭頂,讓閆清圓不要這麼苦思冥想。

閆清圓人都傻了。

嚴瀚海在注意到閆清圓的情緒已經稍有平複之後說道:“顧長河和司雪語的事情,在書中有大量的描述,關於顧長河是如何威脅閆清圓問閆清圓要錢,關於司雪語是如何在言語和行動上打壓閆清圓,可是在現在全部都沒有發生,一切的開端都是……”

“因為我接觸了你?”閆清圓抬起頭,看向了此時坐在他身邊沉聲的嚴瀚海,“一切的改變都是在我和你接觸之後開始的?”

嚴瀚海的性格,和對他的守護,書中恐怖的一切,他的糾結,他的痛苦,他的彷徨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因為見到了嚴瀚海。

嚴瀚海看向閆清圓的眼神不自覺的溫柔:“這本書裡塑造的是一個所有人都受傷的世界,一切的平靜都不過是表象,可是我們所在的現實,幸福……是真實的。”

嚴瀚海似乎並不喜歡將幸福這兩個字掛在嘴邊,這種感覺有些微妙,但是不討厭。

“在書中你對我百般打壓,在我看來都是正常的事,作為一個嬌養的小少爺,即便和家人關係不好也會拒絕被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頂替,而且雖然整本書看上去可恨,可從頭到尾你對我所做的這些都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手段,先不說還沒有做,就是做了這些手段都不會引起我的重視。”

嚴瀚海覺得書中描述的閆清圓的手段一個一個都幼稚的可以,就如同幼兒園打鬨一般,而且往往都是嘴上叫的凶可實際上做出來的事情都不夠撓癢癢,完全就是的雷聲大雨點小沒有任何需要注意和重視的理由。

“但是在書中的我卻對你積極回應了。”嚴瀚海的手指輕輕的點著筆記本,皺眉說道。

“不僅是回應了,還回應的很快,簡直看上去就是在等圓圓出手好挫挫他的威風一樣。”一旁的閆譚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感受。

“是的,在書中我對任何事物的重視程度都沒有對圓圓的重視程度高,與其說是反派倒不如說是……”嚴瀚海微微皺眉。

“你是想要博取圓圓的注意力?”嚴澤水突然說道,“所以你一次一次的任由他陷害你,然後再反壓回去,實際上是在吸引圓圓?你是小學生嗎?”

很難得的嚴瀚海的臉頰上浮起一絲淡淡的暈紅:“可能對待感情我就是這樣愚笨的新手吧。”

而且不光是如此,他的每一句話,在反殺閆清圓之後的話都仿佛是在說:不要這樣,你沒有必要如此,就算是你做了,我也不會在意,如此往複。

閆清圓人都聽傻了。

為什麼在所有人分析過後,得到的結論都和他所看的書完全不一樣?

可是仔細分析一下卻又覺得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他們看的真的是同一本書嗎?

“那能得出什麼結論?”閆譚問道,心中很是詭異,難道說他連出現字書中的資格都沒有嗎?

“這本書,全部充斥著的都是刻板印象和對圓圓本身的強烈的惡意。”嚴澤清說道,尤其是在看到閆清圓死亡的篇章,他的心臟都因此而收緊。

“並且極其片麵,就仿佛是從某個人的視角去看這個世界一樣,看上去像是以嚴瀚海為主角的一篇積極向上的書,可每一個人都生活在掙紮和痛苦之中,所有的感情都描繪的虛構又冷漠,就像是……主觀臆測。”嚴澤水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