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他媳婦兒出差的時間實在是太——太長了。
明琅先前幾年不是在渡鴉之森裡殺狼人就是在時都海岸解決大白鯊,公司的事扔了一堆沒有管。
他作為園林景觀設計師原本應了老朋友好幾個案子,現在拖得久了其實也不好。
這兩三個月裡明大設計師是好幾個城市來回跑,最後都懶得吩咐助理買票,直接瞬移去機場直接蹭飛機坐。
璩玉作為家族企業的現任總裁,雖然心思是想放在和老婆的久彆後新婚上,但也免不了要天天開會加班管事情。
他們兩先前虐戀情深幾百年都沒有見,好不容易在月老麵前成了婚又連著出了一堆事,到現在蜜月都沒有度過。
璩大總裁忙天忙地忙著生意,心是一直魂不守舍。
心裡頭一閒,就容易犯蠢。
一犯蠢,就容易停不下來。
明琅正聽著委托方聊需求,手機就震動了兩下,屏幕上跳出來璩玉的短信
沒有你,風的麵目變得猙獰。我在歲月的枕上輾轉,把思念編成弦樂。吾愛,你聽見雲上傳去的問候了麼?
男人麵無表情的把手機摁滅,拒絕給這種短信任何回應。
醒醒,現在已經是2015年了。
十分鐘還沒到,手機又亮了起來。
總以為水是山的故事,海是帆的故事,天是雲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卻不知我是不是你的故事。
我覺得你想要的不是故事,是事故。
璩玉留在時都忙著見客戶見長輩,忙裡偷閒發完短信等了好一會,就是沒等到媳婦回消息。
他居然無視我愛的告白!一定是我表達的還不夠熱烈!
“蘇秘書,再去訂花,對,還有禮物,每天都直接從他在的城市送過去,聽見了吧。”
“璩總……您想給明總送什麼禮啊。”
璩玉看著報表頭都不抬:“淘寶不是有挺多好東西的嗎,什麼‘震驚!男朋友收到這個都流淚了!’,或者‘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無法拒絕的完美禮物’,就挑這種。”
“……聽您的。”
明琅這邊剛睡醒,酒店前台就有電話過來了。
“明總,有禮物和玫瑰花送過來了,是現在給您送上來嗎?”
花是貨真價實的鮮花。
禮物是兩米高的巨型泰迪熊。
明總站在房門前,看著合力扛熊的兩個服務員陷入沉思。
現在把姓璩的直接退貨還來得及嗎。
他連著飛了三個城市,鮮花和禮物也跟了三個城市。
第二天是一大束藍色妖姬配夜光水晶金字塔。
那金字塔通電的時候還會熱情洋溢的播放一曲《好運來》。
清冷高挑麵容俊美的男人愣是坐在總統套房裡,半夜看著發出七彩炫光的金字塔聽完了一整首好運來。
……他感覺自己是真的要突破下限了。
璩玉心想我真是個會哄老婆開心的好男人,批著合同哼著曲兒心情特彆好。
琅琅看到肯定特喜歡——那金字塔還是我親手挑的。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三下。
“進來。”
明琅麵無表情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誒?”璩玉手裡一抖,鋼筆尖劃了老遠:“你提前回來了?”
明琅依舊穿著深灰色西裝,肩線腰身無不被襯的恰到好處。
他反手關門落鎖,轉身走到了璩玉麵前。
“媳婦兒——”璩玉試圖賣萌:“我發短信也是真的想你了——”
白如凝玉的指尖在喉間一扭,就將扣子一粒粒解了下來。
他把長發拂到耳後,長腿一跨就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臀部微翹腰身前傾,讓幽深的香氣也隨之籠罩彼此。
“我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等會還要趕下一班的飛機”明琅低頭去咬他的喉結,聲音透著幾分喑啞:“你最好喂飽我。”
男人神情一動,笑著去撫他的長發。
“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高考成績一出來,不多不少剛好考了六百五。
孟蘿卜怕自己抄錯了答案,考數學的時候還連著躥了好幾個考場,比對了好幾版答案,最後照著眼鏡最厚的那幾個小孩抄的題。
其實妖怪不用把應試技巧學的太會,主要是借著這個機會去接觸人類社會,以及理解他們的文化和規則。
岑安心善,幫忙弄學籍調檔的時候還給好幾家大學都增加了招生名額。
EMS的快遞員跟報喜鳥似的到處送錄取通知書,在看清地址的時候還有點懵。
永——永央寺?
居然還有和尚考大學的?!
錄取通知書發下來的當天,道長直接挑了一家最好的館子,請黑貓的朋友們一起來喝一杯。
雖然他們兩還沒確定關係,然而明眼人都能瞧見他們兩那眼神之間的小默契,免不了要笑著八卦幾句。
孟蘿卜一想到自己要去讀大學了還挺開心,聽見紀覓開玩笑也臉紅著沒反駁,背後的尾巴搖來搖去,時不時的掃到道長的手背。
淩慎雖然和這些仙家大妖不算特彆熟,但禮數說話樣樣不錯,還幫著蘿卜擋酒。
他不苟言笑,但周身都瞧著靠譜沉穩,讓其他幾個朋友也放心了許多。
葉肅中途接了父親那邊的電話,示意他們先玩便出去打電話了。
梅斯菲爾德喝了兩杯有點上頭,伸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怎麼玩?”
“搖骰子比大小!”夜店小王子一晃玻璃杯:“都不許用法術!誰用誰罰三杯!”
第一輪玩下來,輸的就是岑安。
紀覓握著骰盅跟梅斯一對眼神,特彆心領神會:“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岑安怕被他們問出些太十八禁的事情,想了想還是道:“大冒險吧。”
“那這樣。”紀覓看熱鬨不嫌事大:“你等會跟葉肅說,你懷孕了。”
岑安臉蹭的就紅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這這不太好吧。”
“沒事,我們可以不圍觀,”紀灼跟著湊熱鬨:“他不是在陽台打電話麼,你過去單獨跟他說就行。”
“哎可是——”
“願賭服輸哦小安安,”梅斯醫生笑眯眯道:“有玻璃窗隔著你還不放心,再扔幾個隔音咒都可以。”
岑安心想自己被葉醫生欺負了這麼多次,這回詐他一下應該也沒事,索性悶了一口酒就推門過去了。
葉肅剛好打完電話,見岑安也出來了,隨口問了一句道:“怎麼不和他們聊了?”
他問話的時候,側頭看了眼窗子裡麵的情況。
大夥都在專心談笑,氣氛特彆好。
“葉……葉醫生。”岑安本來感覺這個惡作劇挺簡單的,話都卡到嗓子眼突然說不出來了:“那個……我……”
他性子單純,說謊都不太會,碰到這麼羞恥的事情腦子直接全亂了。
葉肅見他神色不太對,走近了一些關切道:“有事想先回去?”
岑安說不出口,心裡甚至有點小生氣。
憑什麼葉醫生調戲他的時候都一套一套的,床上什麼羞恥的話都說得出來,輪到自己就不成了!
“我——我懷孕了!”
全世界都陷入寂靜之中。
葉肅怔在原地,甚至沒注意到包廂裡有人筷子跟下巴一塊掉了,在這一刻也表情一片空白。
“——你說什麼?”
岑安不敢看他,低著頭慢慢道:“葉醫生,我懷孕了。”
“臥槽……”紀覓在包廂裡一手扶著梅斯的肩震驚道:“你說奧爾等會知道是惡作劇,會不會直接把咱們全轟成渣啊。”
“那也值了,”梅斯端著酒看的聚精會神:“我認識奧爾丁頓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到他是這個表情。”
岑安還沒回過神來,直接就被打橫抱在懷裡,直接被葉肅帶著瞬移回家。
他被放到床上,還沒緩過神來就被親的七葷八素的,掌心也覆在了小腹上。
“你先前讓我射進去……就是因為這個麼?”男人舔吻著他的鎖骨,九尾開始纏繞他的四肢。
哎等等我們不是還在吃飯嗎!這回真的要玩脫了啊!
“你——你聽我解釋——”
葉肅其實在看見他小腹的一刻就知道這是個玩笑,偏偏不肯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原來你早就計劃好了,”他勾開了他的衣襟,長尾順著小腿輕掃而上:“安安……我好開心。”
“真不是這樣的,是他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岑安被親的意識都有點飄散,被尾巴頂開腿的時候下意識地抓住了男人的肩。
“那就是不想給我生孩子了?”葉肅落了一個懲罰性的吻,支起身看懷裡的人。
他的長發飄散如紅蓮,眸子裡蘊著霧氣,脖頸上都落著好看的吻痕。
“我……”岑安四肢都被長尾控製著,被按在床上委委屈屈的嗚了一聲。
“是想,還是不想?”男人眯起眼睛,聲音透著幾分危險。
完了要被吃掉了。
岑安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迷迷糊糊的選了一個回答。
“想……想給葉醫生生孩子的。”
葉肅瞳眸一縮,張口就咬上了他的脖頸。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