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心裡的大部分情感都是由原主填滿的,平時就將原主視為自己的親生母親,事事重視,遇上魏婧薇說起母子倆相聚用膳一事哪會抗拒。
兩人用膳過後,時辰也到了,永琰正欲回阿哥所,卻不曾想柳月捧著一大碗藥過來,魏婧薇憋著一張臉,說是等藥涼了在喝。
柳月沒好氣道,“十五阿哥,您可得勸勸娘娘了,娘娘老是不愛喝藥,總是說藥涼了再喝,一開始奴婢還沒有發現,可等奴婢發現時,娘娘早就將一碗藥倒在瓷器裡了,長久下來如何是好。”
魏婧薇心虛道:“永琰,柳月這是在胡說八道,額娘怎麼會怕苦呢,額娘隻是怕熱。”
永琰小大人似的咳了一聲,“那額娘不介意兒子去看看柳月姑姑說的地方吧。”
怪不得額娘這些日子麵色那般差,原來是怕苦不想喝藥,等他找到證據後,諒額娘再怕苦都不能再找借口不喝藥了。
柳月仿若找到了主心骨,氣勢洶洶地把娘娘平時倒藥的花盆抱過來,彼時上麵的文竹已不像永琰抱過來時那般青翠,反倒是一片枯黃色。
魏婧薇一臉訝異,“本宮不過是有幾次把藥倒在這文竹上,上回見著還是青翠的模樣,怎麼就突然變了顏色?”說完她仿佛意識到自己穿幫了,忙不慌的捂住嘴。
“永琰,額娘——”
正欲解釋,看到永琰眸子裡含著怒火,魏婧薇愣住了,疏忽有些委屈道:“額娘承認,額娘是把這藥倒到你送給額娘的文竹上了,但額娘沒想到這文竹這般快就沒了顏色,是額娘的錯,額娘向你道不是了。”
永琰低聲道:“額娘,兒子沒有生氣,您快告訴兒子,你喝了多久這藥,兒子定是要——”把那人給廢了!
最後的話他硬是說不出來,憋在心口不上不下,唯有一雙眸子亮的很,裡麵儘是怒火。
魏婧薇被嚇了一跳,隨後委屈極了:“額娘喝這藥已經幾個月了,隻是常常忍受不了這藥的苦味,便想方設法倒了藥,以前是倒在不明顯的地方,但近些天柳月看額娘看得緊了,額娘隻能把藥倒在這文竹上。”
“可是這藥出了問題?”
魏婧薇小心翼翼道。
永琰麵色肅重,“額娘,您以後彆喝這藥了,兒子在送這文竹給額娘之前定是打聽好出處的,據說這文竹不懼普通的藥物,隻是在遇到毒性極大的藥物時是免不了枯萎的。”
魏婧薇頓時被嚇了一跳,還沒消化這般信息,轉眼永琰匆匆譴了身邊太監到太醫院請太醫過來,自己則是安撫著額娘。
等太醫過來後,頂著十五阿哥如針般尖銳的眼神,心裡直抹著冷汗,心道十五阿哥怎麼今兒這般讓人不舒坦,簡直像是看到了皇上生氣時的模樣,該說真不愧是皇子嗎?
但太醫到底是有著職業操守的,就算被人盯得緊,還是冒著一頭冷汗為慶貴妃娘娘診脈了,原以為十五阿哥是小題大做,沒想到貴妃娘娘這脈象卻是越診越不對勁。
最終太醫顫顫巍巍道:“回慶貴妃娘娘,回十五阿哥,奴才、奴才——”還沒說完就撲騰一聲跪下,他就來診脈而已,怎麼就攤上這般事了。
“還不快說——”永琰厲聲道。
“是。”太醫頭越來越低,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娘娘身子有毒物入侵,而且據奴才診斷,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這話一出,滿堂寂靜,永琰強撐住怒火,“可有法子解決額娘的問題。”
要是解決不了,他定是要那幕後之人以命陪罪!
太醫低聲道:“想來貴妃娘娘沒有被毒物害到根源底子,奴才可勉強一試。”
永琰深呼吸道:“那你就留下來給額娘調養身子,額娘,兒子出去一趟,您彆擔心。”後麵這話是對魏婧薇說的。
傍晚時匆匆喚來太醫,想必已經打草驚蛇了,他唯有快些找到皇阿瑪解決此事,不然幕後之人沒這麼容易就揪出來。
魏婧薇擔憂的望著永琰離去的背影,等到太醫為她再次診脈時,微微垂下的眸子分明漫不經心的很。
如她算計的一般,皇貴妃想要謀害她性命,她怎麼會眼睜睜看這一幕發生。
至於身體有毒素一事,她都是學醫的,其中的度自然是把握的不比宮裡的任何一個太醫差,但沒人知道這一點,這事兒便順理成章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