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景其臻的解釋, 王飛舟還回頭補充了兩句,他的笑容看上去竟有些靦腆,道:“確實各個科室都輪轉過, 不過我們實習的時間還短,沒來得及都看過來呢!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醫院裡給病人看病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緊張, 但是麵對他們的話, 就比較隨意了嘛……”
而且, 王飛舟作為一個醫學生,對於動手實踐、親自實驗等活動,還是很有熱情的。
平時沒太多真練手的機會,這不就趕上了?而且還是不怎麼用負責任的那種。
因為這個,王飛舟看下那四個襲擊者的時候,臉上完全是開心的表情。
被打了肌肉鬆弛劑的四個襲擊者這會兒意識都已經完全清醒了。
但是, 王飛舟和景其臻等人的對話根本毫不避諱。
嚴鴻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幾個襲擊者臉上的微表情,低聲提醒道:“他們似乎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
景其臻:“也正常,總不能每次遇到一個外國人都懂點中文。”
旁邊那個充分掌握了中文、甚至帶著一口四川火鍋味兒的歪果仁威爾科特斯略微挑了挑眉梢。
大家都對這四個襲擊者的來曆和目的很感興趣, 不過,審訊這種事情,暫時還是交給了在這方麵目測最有經驗的嚴鴻。
旁邊的曼曼小聲和司嘉揚嘀咕了一句:“其實我覺得小景也可以。”
在審訊上專不專業的不好說,但是,在搞崩對方心態上,景其臻絕對是一流的。
景其臻正好聽見了, 淡定表示道:“我覺得這次王飛舟同學這次更有威懾力。”
說完, 景其臻還朝著王飛舟招呼道:“你手邊上還好有彆的針管一類的道具嗎?”
王飛舟回過頭來:“當然有。”
司嘉揚也忍不住笑的鼓勵道:“飛舟你快把裝備都穿上。”
作為一個大學生,王飛舟在課餘除了背他們醫學專業那厚的嚇人的大部頭書, 其實也沒少玩遊戲。
聽司嘉揚她們一說,王飛舟自己也就懂了,一邊繼續從背包裡摸針管,一邊忍不住的吐槽道:“在他們眼裡,我可能已經成為了一個科學怪人。”
景其臻:“自信點兒,把‘可能’這兩個字去掉。”
把針管拿在手裡之後,王飛舟想了想,還又隨便敲碎了兩支最基礎的氯化鈉注射液,然後將藥液吸入了一次性針管用備用――當然了,正常情況下,根本沒人這麼用。
四個襲擊者正處於骨骼肌鬆弛的狀態,身體不太能動,不過眼珠轉起來還是比較靈活的。
他們驚恐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王飛舟隨意握在手中的細長針管上。
王飛舟手裡拿的還是一般用來進行手臂皮下疫苗注射的細針管,但是在這種時候,這種極細的針管,可比常規的一次性針管看上去恐怖多了。
意識到四個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王飛舟都不免有些局促。
不過,還不等他將微微窘迫的狀態表現出來,景其臻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隻手搭在王飛舟的肩膀上,換成英文低聲和王飛舟確認了一句:“頸動脈注射?”
王飛舟頓了一下,醫生形容各種注射方法其實也有管用的簡稱,像是景其臻這種直接全部翻譯的反而不多見,他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眨了眨眼睛,“這樣起效速度會比較快,倒是也可以。”
那四個襲擊者未必了解頸動脈注射,但他們絕對知道頸動脈屬於人體要害――畢竟通常割喉都是選這裡。
而且,頸動脈注射通常用於緊急狀態,王飛舟真沒什麼機會練過手,聽景其臻這麼一提,他又有點小激動了。
王飛舟打量中帶著思考的視線緩緩的在幾個人的脖子上逡巡,興奮之餘,王飛舟自己已經完全忘記緊張了。
而對於那四個襲擊者來說,被人這麼盯著脖子,實在是一種背脊發涼、毛骨悚然的感覺。
優哉遊哉的給襲擊者在場外施加完心理壓力,景其臻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接下來的聞訊過程,幾乎完全交給了嚴鴻自己。
景其臻等人看似靠躺在飛機的椅背上,實則各個豎起耳朵。
嚴鴻問話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因為這四個襲擊者知曉的信息似乎十分有限。
地球在景其臻的腦海中,更是一個勁兒的和他閒聊。
地球:“他說他們是收錢辦事的雇傭兵。”
景其臻:“這個情況,好像也不是那麼令人意外。”
正在這時,一個襲擊者又主動回答了一句:“雇主特意叮囑我們,不要弄出人命來,我們的任務就是搶走你們身上的行禮。”
嚴鴻追問道:“對方沒說讓你們搶走的具體目標?”
那個襲擊者聲音有些虛弱,語氣卻十分肯定的回答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