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外麵的曠野荒僻而渺茫, 寒風呼嘯中,漆黑的夜晚,那道藍色的熒光人影清晰如指路明燈。
而就在景其臻感慨的過程中, “農婦”還在執著的朝著前麵那個既定的方向衝過去。
鹿淩熙突然微微一征,想到一件事,“如果這個侵蝕區域的時間完全停止了,魯米諾試劑和血液發生反應的過程雖然短暫, 但是按理說, 也不應該發生。”
景其臻也迅速反應過來。
既然走廊牆壁上的魯米諾試劑和血跡發生反應後產生的藍色熒光沒有在二三十分鐘之後消失, 就證明了時間發生了停滯。
但是與此同時,“農婦”的身上卻又出現了藍色熒光,這就說明,沾染在“農婦”身上的魯米諾試劑並非停滯在了那一瞬,它本身的時間應該還在動!
景其臻想了想,還有些不確定, “是‘農婦’身上的時間還在繼續?”
說到這裡,他又看了一眼手上三月兔的金色懷表,表盤上, 秒針依舊是暫停的狀態,一動也不動。
三月兔的金色懷表出問題的可能性並不大,而且,景其臻等人本身也是一直能自由活動的。
也就是說,在這片侵蝕區域中,很可能隻是客觀環境的時間凝固了。
所有人身體內部的時間還在繼續、“農婦”的時間也在繼續。
到了這個時候, 窗外曠野上那道藍色的熒光人影已經漸漸從景其臻等人的視野中消失了。
高個子俄羅斯年輕人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 平心而論道:“看那個‘農婦’剛剛前行的方向,我覺得, 它不像是直接逃跑的樣子。”
正在這時候,琳恩突然壓著嗓子驚呼道:“它又回來了!”
對於這個意想不到的發展,景其臻都有一瞬間的遲疑。
所有人全都下意識的去看手機上連接著的監控攝像頭了。
直接就是靠近這座宮殿一個側門的位置,那個監控攝像頭這次並沒有出現被乾擾的跡象。
光線難免有些昏暗的畫麵中,渾身熒光色的“農婦”顯得如此引人注目。
景其臻:“……它這個,還真就是再來一遍啊?”
因為三月兔和雲雙華都在這裡,而三月兔之前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大家也都看到了,所以,這次誰都沒急著關門,對於“農婦”的再次出現,景其臻等人的心裡更多的是茫然而非驚惶不安。
其他人:“……”大家一時間也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唯獨三月兔,它的手裡並沒有手機,隻能是把毛茸茸的自己隨便擠到了一個人身邊,然後探頭好奇的往人家的手機上張望一下。
――恰巧被三月兔擠過來的王飛舟也不介意,甚至還主動的把自己的手機屏幕往三月兔那邊稍稍遞了遞,以示分享。
兔子爵士對於這個有禮貌的人類感到非常滿意。
尤其是王飛舟並沒有參與景其臻他們這些可惡的人類曾經的給大兔子身上灑滿燒烤料的活動,這就讓三月兔更滿意了。
看著王飛舟分享過來的手機屏幕的時候,兔子爵士甚至還主動的微微朝王飛舟同學頷首示意了一下。
不過這隻大兔子嘴上並沒有停下來,念念叨叨的嘀咕著:“哦,這個想要偷走兔子爵士時間的惡劣小偷!”
注意到監控畫麵中的內容,地球也在景其臻的腦海中嘖嘖稱奇,“這個‘農婦’好像完全沒受到影響的樣子?”
景其臻微微點了點頭,“它是真的沒有明確的自我意識。”
現在看來,這個“農婦”就仿佛是一個被設定好的程序一樣,機械的在夜晚的曠野中出現、然後循著側門進入莫名其妙沒了門禁的冬宮,然後無意識的在整個宮殿中遊蕩,直到它捕捉到一個獵物,製造一起新的血腥慘案。
想到這裡,景其臻的心中突然微微一動,直接開口道:“你們說,之前遇害的那些男仆或者女仆,他們是從哪裡出現的?”
這個問題顯然並不容易回答。
畢竟,今天一晚上的時間,景其臻他們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在走廊中遊蕩的男仆或者女仆。
大家不由得互相看看,一時間誰都沒有出聲。
最終,還是完全局外人狀態的雲雙華,眨了眨眼睛,然後開口道:“那個‘農婦’製造的血腥事件,也不是每一晚都要發生吧?”
景其臻看了他一眼,“應該不是,不然的話,一天死一個人,這個頻率也太高了。”
琳恩也點了點頭,讚同了景其臻的推測,“之前那個宮廷女仆和我說的時候,雖然沒有明確提到受害者有多少,但是,數量應該還是比較有限的。”
夜晚偶爾出現一起死亡事件,那是恐怖的意外。
真要是每天一起死亡事件,那就直接成了血腥的屠殺場,人群不可能不陷入混亂、恐慌的情緒。
按照雲雙華和三月兔白天遇到那些男仆、女仆以及士兵時的情況來看,宮殿中的那些男女仆以及士兵們,情緒明顯還處於比較平穩的狀態。
他們畏懼惡魔、排斥三月兔的存在,但並沒有陷入絕對的恐慌。
老肖擦著額頭上的冷汗,突然說道:“宮殿裡出現了這麼可怕的事情、那個宮廷女仆卻依舊收留了我們,而沒有把我們趕出去,這是不是也有點說不過去?”
這情況一看就像是恐怖解謎遊戲中的場景,司嘉揚完全是下意識的給分析出了幾種可能,“第一種是最簡單也最普通的情況,宮廷女仆就是個單純的好心人,誰來求助她都會收留;第二種的話,考慮一下陰謀論的可能性,那個宮廷女仆知道‘農婦’會來,而我們這些外鄉人在通常情況下,可能會是作死大戶,正好拿我們去祭天喂‘農婦’!”
地球有些感慨,“司嘉揚的邏輯好絲滑呀!”
景其臻:“……”一不留神,還以為地球在評價牛奶巧克力呢。
鹿淩熙忍不住道:“那個宮廷女仆還特意提醒我們晚上不要出去遊蕩――”
景其臻瞅了鹿淩熙一眼,“她要是不提醒,正常求助借宿的人,一般也不會特意選在三更半夜出門遊蕩吧?都忙著睡覺呢……”
司嘉揚果斷地總結道:“從陰謀論的角度來分析,這就是故意引起你的注意,都是套路!”
鹿淩熙:“居然……是這樣的邏輯嗎?”看來他還是恐怖解密遊戲打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