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其臻還在認真思考, 然而,沒有了地球在大腦中叫叫嚷嚷之外,周圍並沒有變的安靜, 新的噪音源很快又突然冒了出來。
――昨天那位男仆氣衝衝的走了過來,在這間屋子裡看到景其臻他們的一瞬,便發出了一聲不加掩飾的尖叫:“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高個子俄羅斯年輕人直接回了一句:“昨晚不是說好了,你就算喊破喉嚨我們都不會出去嗎?”
“咳!”司嘉揚忍不住又咳嗽了一下。
高個子顯然並不了解這裡麵的原因, 聞聲還回頭看了司嘉揚一眼, 語帶關切道:“兄弟, 昨晚是不是凍感冒了?”
司嘉揚連忙擺了擺手,“不不不,我沒事,就是不小心嗆了一下。”
高個子點了點頭,這才回過頭去,臉色同樣有些不好的看著那個男仆, 簡直像是在和對方比拚,大清早的,誰的臉色更難看。
景其臻忍不住笑著和司嘉揚眨了下眼睛。
司嘉揚當即斜睨了景其臻一眼, 一臉“還不是都怪你”的哭笑不得的表情。
比起景其臻玩梗一樣的噎人,顯然還是高個子冷著臉的樣子更容易讓人理解。
大概是沒想到景其臻他們這些外來者居然態度如此強硬,那個男仆愣了一下,倒是沒有再繼續趾高氣揚的說什麼。
那個男仆甚至沒有小聲嘟囔兩句,大概是因為高個子看起來實在是人高馬大,並且臉上不耐的表情也不似作假, 男仆雖然態度惡劣, 卻並不想真的和景其臻他們這群外來者發生正麵衝突。
高個子和那位男仆的對話,全都用的是俄語, 也就隻有景其臻和司嘉揚聽得比較明白,像是最近才開始學習俄語的老肖和王飛舟等人,差不多就是大眼瞪小眼了,完全是根據雙方臉上的表情變化來推測交流的狀態。
因為那個男仆莫名的敵意,景其臻也沒有直接現場翻譯,而是不動聲色的先對著這個男仆拍了張照片――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有什麼用,但萬一以後用得上的話,圖片總比單純的文字描述來的更加清楚。
正在這時,昨天那位宮廷女仆也再一次找了回來,看見景其臻他們的時候,還有些微微的詫異:“你們怎麼還在這裡?我不是讓人帶你們去見宮務大臣了嗎?”
景其臻微笑著,禮貌的問道:“尊敬的女士,不知道您安排了誰來幫我們帶路的呢?已經叨擾了一晚,我們迫切的想要向您表達謝意與感激。”
宮廷女仆顯然很喜歡景其臻說話的內容,頓時露出了一個有些愉悅的微笑,“你們可真是優雅的紳士。”
不過,當這位宮廷女仆轉過身,看向那個男仆的時候,就立刻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她直接挑起眉毛,臉上的表情也帶上了幾分刻薄,語調調高,帶著幾份浮誇刻意的味道,直接衝著那個男仆叫嚷道:“哦,你這個偷懶鬼!又被我抓到了吧!你就和琳娜一樣,每天隻想著偷懶!彆做夢了你這個懶惰的混蛋!”
剛剛才安靜下來的地球忍不住在景其臻的腦海中說道:“她怎麼說誰都是翻來覆去的這幾句話……”
景其臻無聲的在腦海中回答道:“可能掌握的相關詞彙量比較少吧!”
畢竟罵人也是需要學的,接觸類似內容比較少的人,就是會詞語匱乏……
看這位宮廷女仆的裝扮,在皇宮的女仆階層中,應該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麼幾句略帶挑剔的嘲諷,應該是這位宮廷女仆平時最習慣用的那些。
地球聽了,認真的想了想,勉勉強強道:“好吧!”
畢竟它可是一顆通曉人類所有語言的、十分聰明的球!
緊接著,那位宮廷女仆又趾高氣昂的命令道:“帶他們去拜見宮務大臣!”
男仆立刻低頭答應下來,“我這就帶他們過去。”
宮廷女仆說完,自己轉身就離開了。
景其臻等人依舊是把各自的背包拿好,然後老老實實的跟在了那位男仆身邊。
然而,就在景其臻剛剛彎腰拿起背包的時候,地球突然來了一句:“噫,小景你看他的臉色。”
景其臻下意識的側頭瞥了過去,還在腦海中和地球問道:“嗯,怎麼了?”
這時候,不需要地球回答,景其臻也已經看到地球想要告訴他的內容:那個男仆鐵青著臉,麵部肌肉甚至有點微微的抽搐扭曲,明顯是強忍著怒意的樣子。
隻不過剛剛那位宮廷女仆還在,他並不敢流露出來絲毫,所以才一直低著頭,看似畢恭畢敬的樣子,其實卻已經情緒暴虐到近乎瘋狂了。
景其臻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抓住了那一瞬的靈感之後,景其臻有意走在了人群中的最前麵。
雖然他自己並不盯著那個男仆,但是卻給地球創造了最靠譜的視角。
地球在景其臻的腦海中嘀嘀咕咕:“這個男仆的手都在抖!”
景其臻:“嗯。”
地球:“他怎麼回事呀?氣性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