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月幾乎是立刻低下頭,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直到那車子走遠了她才悄悄抬頭看去,隻見一群狂熱的追求者跟在車子後麵奔跑,不過也不敢靠得太近,畢竟大家都有自知之明,強者是不容褻瀆的。
許昭月旁邊的兩個女修還在八卦,“安乾道君為何會來此處?”
“我也不知道,道君一向神秘,一般與魔族作戰才會出現,平時都在閉關修煉,如今魔族被退,按理來說道君應該已經安心閉關了,不會出現在此處”
“難道是為了今年的門派大會?”
“怎麼可能?你見安乾道君參加過那一次門派大會?”
“不過我沒想到道君長得那麼好看,剛剛那車簾晃動的時候我看了一眼。”
“我也看到了,道君還真是個俊俏的郎君,果然傳言一點都不可信。”
直到那輛車走遠了許昭月還是呆呆的。熊文斌見狀,拉了拉她的衣袖,問她:“邵月你怎麼了?”
許昭月回過神來,所以剛剛安乾道君看到她沒有?周圍那麼多人在,或許他並沒有看到她?如果他看到了她卻沒有殺她的想法,是不是說明他壓根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可她總覺得安乾道君不像是那種會輕易饒過冒犯他的人。
“熊道友,要不我們換個地方休息吧,不在朔城了。”
“啊?為什麼啊?”熊文斌犯了難,“可方圓百裡就隻有朔城一個城市了,再往前隻能去宛陽了。”
許昭月默默歎了口氣,她總不能告訴他她跟安乾道君的事情吧,更何況也不好意思讓人家陪她連夜趕路,她想著朔城這麼大,也不一定能碰上麵,說不準剛剛人多,他壓根就沒看到她。
兩人最終還是選了朔城一個客棧下榻,這客棧正好也提供吃食,兩人辦理好了入住之後熊文斌就帶她到大堂中吃點東西。
朔城是修士聚集的城市,修士之人注重聖體潔淨,吃食都以靈植為主,很少有凡人那種大魚大肉。
在這裡撞上安乾道君,又對著這一桌子綠葉子菜,許昭月實在沒什麼胃口。
熊文斌問她:“你怎麼不吃啊,這些菜不和你胃口嗎?”
許昭月歎了口氣,“顏色不好看。”
“怎麼不好看拉?綠油油的多好看啊。”
“……”
許昭月夾起一根麵無表情吃起來,熊文斌還在那裡給她科普,這叫羅屙葉,十年才能生長一株,有清心護肝的效果,還能聚靈根。
許昭月心不在焉的聽著,目光無意間往門口一掃就看到門口經過一群熟悉的人,她頓時心頭一咯噔。
是清虛派的人。不過在這裡看到清虛派的人也沒什麼奇怪,這裡距離宛陽近,有很多參加比賽的修士會選擇在這裡下榻。
清虛派由駱修然和紀玄錚帶領著,後麵跟著一群今年剛入門的新弟子,雲喬皙像一隻歡快的鳥兒蹦蹦跳跳跟在駱修然和紀玄錚旁邊,她好像對街上的東西很感興趣,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扒拉那個,有看上的紀玄錚都買給她。
許昭月想到她離開前雲喬皙暈倒了還驚動了整個清虛派的醫修,看樣子她好得還挺快,一點都看不出來身體有什麼不適了。
許昭月還在人群中看到了周司檸,她麵色看上去不怎麼好,看起來沒什麼精神,許昭月心下憂慮,她是生病了嗎,此番清虛派前去比賽,她這個狀態明顯不太好。
那群人走過去了,許昭月也收回了目光,話癆熊文斌還在跟她介紹這些靈植的妙用。不過許昭月沒想到清虛派那群人竟去而複返,在那群人進來的時候許昭月急忙拿起麵巾將臉遮住。
駱修然走到台前問掌櫃還有沒有房間,原來他們去彆家問過,好多都沒有房間了,有房的條件也不怎麼好,所以便找了這家。
正好這家店還有房間,駱修然就訂了幾間房,看樣子他們是打算在這裡住一晚的。
許昭月生怕被人認出來,她衝熊文斌道:“我們先走吧。”
“怎麼了?”
許昭月不方便跟他解釋,讓他留下銀錢拉著他就走了,走出客棧,許昭月才鬆了一口氣衝他說道:“你看到剛剛那群人了嗎?”
“你是說清虛派的人?”
“對,我跟他們有仇。”
“啊?什麼仇?”
“我不太方便說,不過要是讓他們看到我,定會殺了我。”
“這麼嚴重嗎?不過也沒關係,等你以後加入了醫心穀,他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他竟也沒多問她究竟孰是孰非,為什麼要殺她,就完全站在她這邊,還真是個初出茅廬沒什麼社會經驗的小少年呢,怪不得會被魔修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