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羊毛35(1 / 2)

說完這話,溫征興致勃勃地等著下一秒他哥把他罵到狗血淋頭。

溫衍是個思想刻板又自律到極點的男人,跟他開這種玩笑就相當於在侮辱他的耳朵。

那後果不亞於在老爺子麵前說黃色笑話。

當然哥哥又不是爸爸,溫征不敢在自家父親麵前說這種話,在哥哥麵前還是挺敢的,反正哥哥又不會像老頭子那樣真的停掉他的卡以示懲罰,而且隔著手機他又揍不到自己。

可是想象中的憤怒沒有如期而至。

我不是你。溫衍說,至少我清楚對不合適的人不該動真情。

電話被掛斷,溫征愣在原地。

他其實並不確定溫衍拒絕他過去找是不是因為那邊有其他人在,他平時跟那幫狐朋狗友浪蕩慣了,嘴上沒個把門,一群男人時常拿這種事兒互相打趣而已。

而溫衍的那句話,在諷刺溫征的同時,也讓他察覺到了什麼。

平安夜, 他真的跟一個女人在一起。

是那個女人嗎?餐廳裡,還有辦公室裡的那個。溫行真的跟一個女人有了牽扯?

溫征知道他哥從來不過這種西方節日,他從小連自己的生日都不愛過。

他們的父母是商業聯姻,感情並不好,父親溫興逸那會兒的事業正如日中天,而母親一年中起碼有半年在國內外各地旅行,剩下半年則是在自己的蘇滬娘家, 平時和他們兄弟倆相處最多的就是同父異母的大姐溫微。

父親摯愛發妻,因而非常器重大姐,甚至有想過瞞著母親的娘家把集團交給大姐繼承。

溫征是小兒子不用擔責,所以母親把期望都放在了大兒子身上。

她時常表現出對溫衍很失望的樣子,失望他竟然沒有優秀到能把溫興逸的目光轉移過來, 竟然還是不如溫興逸那個死得早的糟糠妻給他生的女兒。

直到大姐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不顧父親反對找了個沒錢沒勢的藝術生, 吵著鬨著和父親斷絕了關係,父親才終於把目光看向了溫衍,卻依舊在期盼著大女兒能回心轉意。

可是父親沒能等到那一天,溫微車禍離世,溫衍終於如了母親的願,成了父親重點培養的兒子。

但母親也沒來得及看到溫衍接管集團,幾年後因意外去世了。

溫家的女人們一個個地走了,隻剩下幾個性格冷硬,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培養親情的男人。和被他們帶大,最後也長成了討厭性格的外甥女。

溫家的直係現在統共就四個人,居然也得等到逢年過節時才能聚齊。

前幾年溫衍從老爺子手裡接過了集團,每年的生日其實隻要他想過,都一定會有一大堆人樂意幫他過。

但溫衍覺得以自老爺子退休後,每年幫老爺子搞大壽就算是一場溫家和外界的社交盛宴,所以沒有必要再借用他的生日費心辦一場。

在溫征的印象裡,擔得起一家之主這個頭銜的,一定是個強大獨立到不需要過節和慶祝生日的人。

以前是老爺子,現在是他哥。

溫衍好像永遠都在工作,就連過年一家人圍坐在一塊兒吃飯,他也會因為一個電話吃到中途就退席。

即使過節在溫家已經形、式、主、義到了這個程度,溫衍依舊堅定地在每年重要的節日中強行把他們都叫回來吃飯。

因為老爺子年紀大了,從前在老爺子心中相對淡薄的舐讀之情又被喚起,需要他們的陪伴。

溫衍就是為老爺子滿足心願的執行者,至於他自己到底期不期待過年過節,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他不是一家之主,或許他連過年都不想過,隻想一個人紮進工作裡昏天黑地。

話說溫衍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來著?

溫征想著溫衍的事兒表情複雜地回到了包廂。

今天平安夜,他原本是打算和盛詩檬單獨過,但因為幾個從小要好的發小組了個局叫他過來玩,溫征問了盛詩檬的意見,心想如果她想過二人世界那就拒絕發小。

結果盛詩檬說沒關係,於是今天平安夜,他和幾個發小各自帶著女伴聚會開趴。

溫征隻帶了盛詩檬一個人,其他幾個男的還是單身,所以一人就帶了好幾個女性朋友。

發小見他回來,立刻招手∶溫征回來得正好!你的詩檬妹妹剛遊戲又輸了啊,快過來幫人家喝!

盛詩檬衝他心虛地聳了聳肩。

溫征被朋友攛掇著拿起酒杯,心不在焉地乾了一整杯酒。

盛詩檬注意到他的分心,放下手裡的牌打算問問他怎麼了。

誰知卻被他的朋友們又拉回了遊戲局。

誰讓溫征隻帶了你一個正宮過來,一家總得出一個人玩兒,他不玩兒就隻能勞煩詩檬妹妹你上了,沒事兒等這局玩完兒我給你倆單獨開個包,你倆愛乾什麼就乾什麼,乾一夜都成!

這話說得頗有歧義,一幫聽懂了的成年人立刻笑出了聲。

盛詩檬聽著這話有些不舒服,但沒說什麼,溫征平時帶她見的那些朋友大都是身份低他一等的,知道她是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開玩笑也比較有分寸。

但溫征的這幾個發小她是第一次見,幾個人都是家世頗好的富家子弟,他們是第一次見盛詩檬,聽說她還是個大學生,立刻就調侃說溫征厲害。

溫征這時候回過神來,抬起腳狠狠踢了腳茶幾。

都他媽嘴放乾淨點兒,你當我女朋友跟你們帶來的這幾個似的,有的做都不挑地方。

包廂裡其他幾個女人聽到這話,都略感不適地皺了皺眉,但又不敢反駁問政的話。

喲,彆生氣啊。其中一個發小立刻打圓場,咱們這不是還沒習慣你浪子回頭的新形象嗎?見諒見諒,詩檬妹妹見諒,咱不說了。

盛詩檬好脾氣地說∶沒事。

溫征嘖了聲∶你說沒事兒他們下次就該開更過分的玩笑了知道麼,然後挑眉看著其他人,嘴上再沒個把門兒,就彆怪我見色忘義啊。

知道了知道了,錯了還不行麼。

開了一局新遊戲,盛詩檬抓了牌,她今天運氣實在差,又是幾張小點數的爛牌。

你往旁邊坐坐,喝點東西休息會兒。溫征接過她手裡的牌,我來吧。

溫征接了她的手也沒能拯救這一副稀爛的牌,輸了。

喝還是大冒險?發小提議,要不大冒險吧,老喝也沒意思啊。

溫征點頭∶那就大冒險吧。

結果抽了張大冒險的牌,上麵寫著給眾人展示你的手機相冊。

一群人頓時眼冒金光∶溫征!手機!讓哥幾個看看你手機相冊裡有沒有不該存的照片兒!

溫征猶豫了會兒。

手機相冊確實一個男人不小的命門,而且他沒有清理手機相冊的習慣,也不確定裡麵有沒有不該存的照片。

這時盛詩檬說∶我跟溫征是一家,看我的相冊也可以吧?

幾個男人愣了愣,更興奮了。

比起男人的相冊,他們肯定對大學女生的相冊更感興趣。

盛詩檬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相冊,一群人湊過去看。

包括溫征也好奇地湊了過去,主要是他和盛詩檬都沒有互查對方手機的習慣,所以也不知道盛詩檬平時會存什麼照片。

會存他的照片嗎?

手機相冊就是很普通的女生相冊,有自拍,有和朋友們的合照,還有食物和景色照,以及一些從網上下載下來的壁紙。

她喜歡看漫畫,所以還存了很多漫畫截圖。

男人們對盛詩檬和朋友們的合照很感興趣,主要照片上都是水靈靈的女大學生。

這個姑娘長得挺好看,看著就斯文,我就喜歡這種看著有距離感的,是我的菜。

他指的是盛檸的照片。

詩檬妹妹,這姑娘誰啊? 有男朋友嗎?

盛詩檬不禁笑起來,又翻了好多盛檸的照片給他們看,有她和盛檸一起的自拍,還有盛檸的單誇

好家夥這麼多,不知道還以為你暗戀這姑娘呢。

盛詩檬收起手機∶這是我姐姐。

你姐? 那你們長得不太像,沒看出來。其中那個對盛檸很感興趣的發小聳聳肩,你姐還是算了,我可不想跟溫征做連襟。

溫征抿唇,沒搭腔。

另一個發小看溫征不說話,猜到了什麼,笑著問盛詩檬∶奇怪了,你相冊裡怎麼都沒我們溫征的照片兒啊?

盛詩檬愣了下∶啊?

一個正常的熱戀期的女孩子,手機相冊裡怎麼可能會不存男朋友的照片。

一個人提出疑問,另外幾個也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沒有就沒有,她天天看著我還不夠?溫征扯了扯嘴角,起身往外走,尿急,我上個廁所。

溫征一走,發小們立刻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詩檬妹妹,行呐,小看你了。

都是浪慣了的成年人,一點小細節就能察覺到真心假意。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盛詩檬隻能胡亂解釋,他的照片我都存在彆的地方。

知道,存在心裡嘛。

快去哄你男朋友吧,跟我們解釋有什麼用啊。

完了,要露餡。

盛詩檬沒空再跟他們解釋,當務之急是趕緊把溫征糊弄過去。

她男朋友換得快,手機裡本來就不存男朋友的照片,怕分了後清理起來太麻煩。

而且她也從來不查男朋友的手機,一副對對方很放心信任的模樣,男生一般看她不計較,也自然不好意思說想看她的手機,所以和之前交往的男朋友就這麼相安無事地過來了。

她往洗手間的方向追過去,溫征正好站在走廊上抽煙。

盛詩檬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寶貝?

嗯。溫征淡淡應了聲,朝她伸出手,再給我看看你手機。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