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檸嘴裡還嚼著肉,語氣含糊道:“簽名能賣少錢?”
“那不知道,得看咖位,咖位越高賣得越貴。”
“這樣啊。”盛檸說,“那你到時候看看那個明星咖位怎麼樣,如高就幫我要。”
盛詩檬:“……”
她姐可真是一點都不藏著掖著。
高蕊卻覺得盛檸這股坦誠貪財勁兒莫名可愛,正好也借著這個要簽名機會跟盛檸好關係,於是爽快地答應道:“沒問題!”
吃過飯後,三個女孩兒準備部門午休,她們仨不同部門,部門又不同樓層,於是直接食堂門分了手。
盛詩檬剛到自家部門,就被組長給叫住,說溫二少來了,休息間等她。
溫征來得突然,她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往邁步休息間那邊走去了。
盛詩檬一離,同部門幾個輕女孩兒立刻背後小聲嘴碎起來。
“跟皇親戚談戀愛就是不一樣哈,公用休息間都給包下來了。”
“以後要真嫁進豪門了那還了得,咱們整個部門不都給她讓位置?”
“笑死,你以為豪門真那麼好嫁啊?談談戀愛就得了,少做點不切實際麻雀飛上枝頭白日夢。”
“你跟我說有什麼用,去跟咱們部門那位麻雀小姐說去啊。”
這些“忠告”因為都是背後說,所以盛詩檬並沒有聽見,她來到休息間,溫征正倚著茶台,手插著褲兜低頭玩手機,姿態閒適而懶散,見她來了,臉上隨即露出淺淺笑。
“這還是過後咱們第一次見吧?”
盛詩檬點點頭,問他:“你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事兒,今天上午來這兒股東大會,所以順過來看看你。”
如是以前,盛詩檬或許這會兒已經撲上去抱住他脖子甜甜地對他說“我們真有默契,我正好想你你就出現我麵前了”這貼心情了,但現情況不同,溫征把給她說了,那她也就沒必要再演這些戲了。
見盛詩檬反應不大,溫征歪頭問她:“怎麼?我來看你你不高興麼?”
盛詩檬卻風牛馬不相及地問了句:“你爸爸今天也來股東大會了嗎?”
“嗯?”溫征沒料到她會問這個,但還是如實答,“沒有,他身體不行,弄得線上連線。”
“你爸爸既然都不這裡。”盛詩檬笑了笑,“那你沒必要公司做戲啊。”
溫征突然愣住,被她順撲滅了來這兒見她所有心情。
“也是。”他扯了扯唇,也跟著笑起來。
盛詩檬摸了摸鼻子,說:“那我工位了。”
“你等等。”溫征叫住她。
她過頭不解地看著他。
“元宵節溫氏和彆企業有一場聯合酒會,搞得還挺熱鬨,你到時候想去玩玩麼?”溫征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哥也會去,他是我爸眼睛,如我們一塊兒去了酒會,他會把他看到告訴我爸。”
盛詩檬心想,她跟溫征一起去,如溫總知道了,就一定會把盛檸也給捎上,到時候就不用麻煩高蕊幫忙跟明星要簽名,盛檸自己就能去要,至於明星咖位高不高,她也能自己判斷。
想到這裡,盛詩檬點頭答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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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盛詩檬和盛檸說酒會她也會去第二天,溫衍找盛檸去辦公室說了。
前幾天雖然都同一個屋簷下上班,但沒有單獨相處機會,這日子也還算能過下去。
現溫衍找她去辦公室,那有些東西就不得不麵對了。
比如大初三那天個人大吵一架,她脫而出罵了一句他有病,結他還真承認了自己有病這一魔幻現實。
不但他有病,那之後一連好幾做夢夢到溫衍盛檸覺得自己也有病。
所以說不能跟老板吵架,吵架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盛檸走進辦公室,也沒法做什麼都沒發生,但又不能表現得太不自然,因為越不自然就越是尷尬。
“站這兒杵了半分鐘還是個啞巴。”終於溫衍板著張冰塊臉,語氣不怎麼好地主動了,“跟我就這麼沒說?”
破沉默那就代表還能正常交流,盛檸鬆了氣。
“我這不是等你說嗎?”盛檸把皮球又踢了去,“你把我叫進辦公室,難道不是有事要吩咐我?”
溫衍抿唇,直接挑明正題。
“十五那天有一場元宵酒會,到時候溫征會帶著你妹妹過去。”
盛檸瞬間想起這個所謂元宵酒會,她幾天前聽高蕊提起過。
溫衍吩咐道:“不知道他們要乾什麼,你跟我一塊兒過去吧。”
盛檸其實不太想去完全自己社交範圍外聚會,半個人都不認識,整整幾個小時酒會,就那樣乾站著,簡直是處刑。
到時候溫征和盛詩檬那兒你儂我儂,溫衍跟彆人喝酒應酬,她能乾什麼?站旁邊吉祥物嗎?
盛檸委婉拒絕道:“那麼高端酒會,我去不合適吧?”
“你妹妹都能去你不能?”
“她跟溫征是男女朋友,她去理所應,我又沒什麼身份。”
溫衍手上還握著鋼筆,垂眼盯著桌上文件,順著她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你說是我女朋友?”
盛檸瞬間驚恐地抬起頭,哆嗦著聲音說:“溫總,玩笑不能亂。”
她這個極度抗拒反應著實給男人氣得胸悶,冷著嗓音說:“隨一說,看你那嚇得那樣兒。”
盛檸:“……”
“賓客中有不少外商,到時候我還需要一個翻譯。”溫衍頓了頓,問她,“你做麼?”
做為翻譯出席?那就是正經工作了。
盛檸然要做。
而且譯講究是實戰,這是不可得鍛煉機會。
“做。”盛檸點頭,“請務必給我這個機會。”
溫衍看她一下子又積極起來,扯著唇意味不明地嗤了聲。
“那我讓陳助理安排,到時候你跟他一塊兒來。”
“好。”
溫衍提醒她:“酒會上有著裝規定,記得扮。”
盛檸問:“我上會上穿那條裙子買了穿過一次,穿那個去可以嗎?”
雖然價格不貴,但是款式還是挺高貴,連高蕊這個千金大小姐都說好看。
溫衍沒有直接說不可以,而是反問:“我不是有送你一衣櫃衣服嗎?”
盛檸反應了一會兒,恍然道:“啊。”
男人語氣倏地沉下來:“你都賣了?”
“沒,櫃子裡好好放著呢。”
她又不是什麼名媛小姐,這需要穿禮服高端酒會平時根本和她扯不上關係,她每天上班也不可能穿個禮服來,所以就一直沒什麼機會穿那些衣服,一時半會沒想起來。
溫衍嗯了聲:“那就隨挑一件穿。”
“穿哪件都行嗎?”盛檸嚴謹地問,“有沒有什麼忌諱顏色之類?”
“沒有,彆穿太暴露就成。”溫衍抬頭看她一眼,語氣很淡,“你還是裹成湯圓兒時候比較順眼。”
“……”
是諷刺她身材不行所以得遮著嗎?
因為她半天沒答,溫衍又叫她:“盛檸,你有沒有聽我說?”
“有。”盛檸說。
才怪。
反正她是不會因為男人一句就陷入身材焦慮,而且她覺得她身材還行,雖然沒有那麼前凸後翹,但也算得上小有材料。
她想事情時候喜歡轉眼珠子,一雙杏眼本來就生得大而亮,平時目光淡淡時候看著還算文靜,但一動起來就顯得生動又鬼機靈。
“轉著眼珠子什麼鬼主意。”溫衍沉著臉色,語氣不善地問道,“是不是想到時候專挑一件暴露穿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