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活了一千八百多年的小怪物(1 / 2)

桑葉大約明白剛剛在地上看到的那些、還沾著血肉的鱗片都是從哪兒來的了。

她沒繼續看小怪物的傷,鬆開手,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隻用白色靈玉打造的藥箱。

指尖閃過一絲雷光,屬於桑葉的雷屬性靈力簡單的打開了上麵的禁製,露出了內裡存放起來的數個小瓶子。

桑葉指尖微動,先是戴上了乾淨的冰蠶絲手套,而後選了最中間的放著的那隻玉瓶,將之拿在了手上,用玉鉗從裡麵取出了一枚通體雪白、周身隱隱散發著寒氣的丹藥。

這是雪榆丹,品階不錯,但藥性十分溫和,入口後會漸漸化成滋養的靈氣,治愈內傷。

就算是沒有修為、體質很差的人,也能服用。這是她先前研究出來、專門用來和一些家中有普通人的修士換靈石的丹藥,隻剩下幾顆,但暫時應該夠用了。

桑葉身體往前傾,一隻手鉗著丹藥湊到小怪物唇邊,另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半強迫的把丹藥喂了進去。

掌心下的生物大約是先前傷的比較厲害,桑葉隻覺得他抖的比較厲害。

她喂完了丹藥,感覺到他的氣息穩定了下來,生命力也比之前更旺盛了些許,緩緩鬆了一口氣。

桑葉稍微直起了身子,沒有發現原本高高懸起,似乎時刻要落在她身上的那道詭異影鐮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消散了。

自認“無情無義”的大師姐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離死亡隻有一線之隔。

因為剛剛觸碰到了小怪物淌著血汙的唇,桑葉手裡鉗著丹藥的玉鉗上不免沾上了一些血跡,但她倒沒有在意,把東西收好,站起身,猶豫的看了眼尚且“昏迷”不醒的小奴隸。

——她,是不是應該把他帶回山頭?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似乎沒有生命危險了,但若要繼續留在雜役司,作為一個奴隸,恐怕也不會有人願意好好善待他。

不過就算把他帶回去,他也不能自由的離開她所居住的山峰。

桑葉腦海裡浮現起自己剛破開石門的時候,瞥見的小怪物的視線:堅決、果敢、憎惡。

也許,她將他送下山,再贈予他一些藥物才是更好的選擇?

“你、你是想隨我……”桑葉心底考慮著,下意識便開了口。

但等她自己那略顯清冷的聲音回蕩在石室裡,桑葉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她在試圖和一個已經被疼暈了的“生物”說話。

仔細想來,他能不能聽的懂自己的話,都還隻是一個未知數。

桑葉按了按腦門,沒再繼續開口。

不太善於言辭的桑葉碾了碾指腹,想了想,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個淺白色、木頭模樣的小飛馬。

——不管小怪物想怎麼選擇,現下正好她需要選一個雜役應付雷月道人,不如就先帶他回去,等他傷養好了,再放他自由。

隻是他現在的情況,直接扛起來禦劍回去似乎有點過於粗暴了。

於是桑美人總算是想起來了,自己還有一個飛行法器。

石室裡的空間太小,桑葉便拿著小飛馬踱步朝門外走,打算等法器打開,再回來將小奴隸抱回馬上。

聽到那個總說奇怪的話、做奇怪的事的人類漸漸朝外走去,怪物驟然攥緊了手掌,原本還殘留著丹藥香味的唇齒之間湧上了一層酸澀的苦味。

他呼吸都粗重了一瞬,依舊緊閉著雙眼,漆黑的長睫末梢被夜風吹動。

已經融入陰鬱黑暗之中的影鐮又漸漸浮了起來,隻是這次、隻貼著它主人殘破又像獸類一般富有爆發力的軀體、沒再張牙舞爪。

石室裡似乎又陷入了一片血腥的寂靜。

隻這樣的濟寂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伴隨桑葉的靈力滲入飛行法器,一陣“滋啦”的聲伴隨著飛行法器骨架關節出“哢擦”的聲音鑽進了怪物的淺藍色的雙鰭之中,似乎在告訴他——

那個人類並沒有離開。

某怪物微微將雙眸睜開了一條縫隙,看見那道身影披著月光,抬手擺弄那匹高大的飛馬。

“說好的是用百年的銀鐵,不會生鏽的呢?”桑葉看著飛馬雙翅下、若隱若現的鏽紅色鐵鏽,沒忍住拍了拍飛馬的鱗翅——

這東西,是她兩年前在桑府城一個小鎮裡做任務的時候,從當地拍賣所裡花了兩塊上品靈石買回來的。

當時她也不知道是哪個腦筋抽了,才會花這麼多錢把這飛馬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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