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問時倦:“您不是說您不能開車?”
時倦之前誇讚這個世界的無人駕駛技術, 用的理由是“她不能開車”。
雖然在這之後時倦把國內外的駕照都拿了,係統一直以為她是那種考試可以,但是實際上路就心慌的。
這種人並不少。
時倦沒回答它, 給自己係上安全帶。
紅毛的車和他本人一樣,有種介於騷包和野性中間的感覺。
車型是488,在非限定款的在售車型裡也是偏貴的一批,500萬人民幣左右。
時倦自己並不喜歡開著燕京半套房在路上跑。
但她上輩子見過的豪車多了去了, 其中不乏有錢沒處花的富豪搶的那種, 世界上隻有幾台的超級限量款。
看到紅毛的車, 也就是感慨了一下這車紅得都快發亮了, 就上了駕駛座。
反倒是紅毛挺驚訝, 眨了眨眼,心想這姑娘怕不是沒看出來他這是什麼車型?
不至於吧。
學過駕照會開車的人,那個躍馬標誌總是該看過的。
而且這法拉利長得就一副超跑的樣子, 就算它是五菱炫光, 也該是最貴的五菱炫光。
“上車。”那不知道是沒見識還是見識太多了的姑娘對他淡淡抬起下巴, “報地址。”
“......車上有導航。”紅毛最後乾巴巴地說。
紅毛住也是住在最貴的一片區域, 不知道是租的還是買的房, 時倦直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你對車不了解?”紅毛最後還是沒忍住, 開口問道。
時倦淡淡說:“還行吧——你每天開法拉利上路真不怕被蹭?”
紅毛露出一個牙疼的表情。
他說:“我也不缺這點噴漆的錢,而且我也不是天天開它。”
今天是特殊情況。但是紅毛感覺自己也沒什麼必要跟這位半路找來的代駕說。
時倦沒再說什麼。
她本來就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紅毛不問她, 她能不說話最好。
開車上路。
在啟動的一瞬間, 紅毛忽然就感覺有什麼不對。
法拉利這樣的跑車,最突出的就是優秀的加速係統。他這位代駕仿佛一口氣就把油門踩到了底, 大紅的車像是箭一樣射了出去!
這一片路本來就空曠,限速也比一般大路要高。
時倦超速倒是沒有超速,但全程都壓在線上, 中間幾個轉彎,直接一打方向盤飄移了過去!
紅毛感覺自己踏馬好像在做過山車。
自己開,和看著彆人飆,那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看這代駕年紀也不大,冷冷淡淡的,心想開起車來應該也是穩健的類型,甚至還擔心她會不會太穩健了。
結果——這踏馬一開車放出來了個瘋子啊!
本來醒了大半的酒都又上頭了。
紅毛一下車,差點就地就吐了,撐了一下在沒當場丟人。他深呼吸著往喉嚨口灌水,時倦把手伸到他麵前。
“付錢。”
紅毛差點被水嗆住。
掏出怎麼想都是被宰了的1000塊,在遞到時倦手裡之前他頓了頓,打量時倦幾秒。
時倦:?
紅毛說:“財迷,你玩過賽車嗎?”
玩過。本來是頌哥帶她,後來變成她自己爽。
“沒有。”
“沒玩過也沒事,”紅毛晃著那幾張鈔票,“其實我今晚把法拉利開出來,是打算參加一個地下賽車賽。但是你看我喝成這樣,顯然是不可能再去賽車的。”
時倦沉默地看著他。
紅毛頓了下,眯起狼一樣的眼睛笑了下。他長得確實好,狼狽得頭發都亂成雞窩,也不影響顏值。
雖然時倦覺得他本質就是個憨批,但這麼笑出尖牙的時候,還真有種冷淡的壓迫感。
“幫我出場,”紅毛沉聲說,“我給你十倍。”
十倍,一萬美金。
時倦沉默一會,聳了聳肩:“算了吧。”
紅毛皺眉:“為什麼?”
“父母的錢就這麼好花?”時倦從他手裡抽走那一千,“這是我該得的。”
剩下的,就算了。
時倦把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按了下,沒電。才想起來為了撈這紅毛電都沒來得及衝:“順便借我個插頭。”
紅毛眯起眼,本來不準備再和她說什麼。
但看到時倦漁夫帽下麵一個白皙的下巴,還有她這種冷冷淡淡,好像什麼都滿不在乎的神色。
莫名就起了點許久未有的好勝心:“錢是我自己賺的。”
時倦是個演員。
她很擅長分辨一個人有沒有說謊。紅毛沒有說謊。
她有些驚訝地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是麼。”
他看上去還是個學生。大學生。
她遲疑道:“......正當途徑?”
“應該是正當途徑,”反倒是係統先回答了,“他是個SSR。”
紅毛笑了一下,感覺是被氣笑的:“所以你要不要做這個生意?”
一萬美元,時倦說不心動肯定是假的。
她拍南城其實沒太多片酬——大頭都要看上映後票房如何,她才好拿分成。之前季安生給的三百萬花了不少,《縱橫》和兩個綜藝的片酬也沒補上多少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