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應許還是被揍了一頓。
他去上廁所了,蘭聿不在,被剝完橘子來洗手的應沉當場抓獲痛扁一頓,捂著頭上的包嗚嗚跑出去了。
去餐廳吃飯時應許還試圖跟蘭聿告狀,但被攬著老婆的腰走在後麵的應沉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上桌吃飯後,應許坐在了蘭聿對麵,他父母旁邊。
一旁的許恙瞅了苦哈哈的應許一眼,奇怪道:“小許,你是不是二次發育了,腦袋怎麼感覺變大了點?”
應許滋哇亂叫:“大伯母,我這是被哥揍了一頓,他給我錘了個包!”
許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許對不起,大伯母看錯了。”
蘭聿聞言扭頭看了應沉一眼:“不是讓你彆那麼暴力嗎?”
應沉心虛地低下頭摳了摳手:“這死小子故意逮著我痛點戳,我實在控製不住想揍他。”
蘭聿有些擔憂地往應許父母那裡看了一眼:“你都給弟弟揍個包出來了,你叔叔叔母肯定會不高興的。”
應沉勾了勾他的手指,小聲答道:“不會的。”
蘭聿覺得應沉這是在安慰自己,剛想繼續說話,便聽坐在另外一頭的應許媽媽道:“你還好意思告狀呢,是不是又惹你哥了?”
應許頓了頓,支支吾吾縮了回去。
應許他爸:“肯定惹了,被揍了活該。”
應許他媽:“揍個包挺好的,短暫地長高幾天,說不定現在去量你就過一米八了。”
應許他爸:“沒過的話再讓你哥揍一拳。”
應許他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應許:“……”
應許:“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要離家出走!”
蘭聿:“。”
他張了張嘴,再次被應家的家庭氛圍給震撼到了。
應沉嘿嘿笑了一聲:“從小這臭小子就喜歡惹我,每次都欠的很,他被我從小揍到大,很耐揍的,不用理他。”
蘭聿:“……”
蘭聿艱難道:“耐揍也不能老揍他,打頭會變傻的。”
說到這裡,蘭聿腦中靈光一閃。
他緩緩抬頭,看向了對麵正鬨著要絕食二天隻吃薯片的應許。
難不成,應許現在這麼憨,就是被應沉揍出來的?
疑惑的目光從應許身上來到了應沉身上。
應沉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立刻在胸前比了個叉:“不是我,他本來就傻,其實我每次揍他都沒怎麼用力,是他自己嚎的像我怎麼他了一樣。”
“好吧。”蘭聿勉強信了。
今天這頓吃的是家宴,為了慶祝應沉母胎solo二十幾年終於找到老婆了,與本家親近的應家旁支親戚也回來了不少,特地趕到老宅來吃這頓家宴。
許恙為了歡迎蘭聿,專門向應沉問了他這位未來兒婿的口味,因此傭人們上菜時,不少紅豔豔
鬨著辣味的菜被擺到了蘭聿麵前。
許恙開心道:“小聿,我聽應沉說你愛吃辣,特地請了個川菜師傅回來煮飯,你快嘗嘗合不合胃口。”
沒想到為了歡迎他,家宴的廚師都是現請的,蘭聿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隨著飯菜上齊了,一群人也動起筷子開始吃飯。
應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大家天南海北地侃天侃地,除了一開始問了幾句蘭聿和應沉的事外,其他時間都在聊各自的近期發生的趣事,讓蘭聿這餐飯吃的很是舒服。
他並不喜歡那種應酬的氛圍,也不喜歡彆人逮著他問七問八,這樣的家宴反而讓他很放鬆。
中間大魚大肉吃完了,廚房又上了道白灼蝦。
蘭聿愛吃蝦,但有點懶得剝殼,看了一眼那一盤子蝦後又把目光收了回來。
應沉卻在這時端著一小蝶調好的醬汁放在了他跟前,說道:“加了醋和小米辣,老婆你先吃彆的菜,我幫你剝蝦。”
應沉是除了他家人外唯一一個知道他不愛剝殼的人。
應許坐在對麵,看著他那個從前對戀愛沒興趣幾乎快要斬斷七情六欲的堂哥,此時正忙前忙後給他嫂子剝蝦夾菜還滿臉幸福,心裡的羨慕一個勁兒地往上冒。
看的他也好想談戀愛,他也想要個香香軟軟的老婆。
他扯了扯他爹媽的袖子:“爸媽,我也會努力給你們帶回來一個兒媳婦的。”
然後他的頭就被打了一下。
應許他媽收回了手:“學習成績爛的像狗屎還想早戀,你要是去禍害人家小姑娘,老娘不揍死你。”
應許:“qaq”
我要離家出走!!!
***
家宴結束,蘭聿頭一次吃的這麼飽。
應家請來的川菜師傅手藝相當好,毛血旺和蹄花他一個人便吃了好多,許恙又一個勁兒地給他夾菜,一餐飯吃完蘭聿都撐了。
應沉摸了把男生微微鼓起的肚皮,輕輕笑了一聲:“咱們出去走走消消食吧?”
蘭聿和他牽著手一同往外走,步子有些慢:“今晚的菜好好吃哦,感覺都撐得走不動路了。”
應沉偏頭看他,輕聲道:“我也覺得這個師傅的廚藝很好,應許他平常不太能吃辣的,今天都吃了不少。”
蘭聿聞言便想起了應許在餐桌上吃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還想要繼續吃的樣子,不由得失笑道:“你們倆一起長大,但是感覺性格差挺多的。”
“是嗎?”應沉步子一頓,湊過去問:“那在你眼裡,我們倆是什麼樣的性格?”
蘭聿思考了一會兒,答道:“應許性格比較活潑,感覺你們應該把他保護的挺好的,看著像小男孩一樣,很天真。至於你…”
男生的眼神來到了自己身上,男人立刻挺直了脊背。
蘭聿笑著往前走:“之前和你不熟的時候感覺你是一個很有距離感的人,以為你是那種不苟言笑的校園男神呢,熟悉了之後又完全是另
一個樣子,又愛管人又愛吃醋,感覺你有點像一條護主的大狗狗。”
兩人從前廳走到了後花園,老宅的後頭按照中式園林造了假山和人工湖,移植了許多四季都能開花的漂亮植物,一年二百六十五天每一天都風景如畫。
若不是依然有凜凜寒風刮過,光是看身旁景致,可能都分不清現在究竟是春天還是冬天。
而他們現在靠近的位置,正在一座假山旁。
蘭聿說完那句話後便自顧自往前走了,他想去湖心亭坐一坐,可被應沉牽著的手突然一緊,還沒等他奇怪,一股大力瞬間將他往後一拉。
蘭聿都來不及驚呼出聲,便被攬著腰抱到了假山後麵。
他還沒搞清楚應沉突然又發什麼瘋,男人炙熱滾燙的吻便如同狂風驟雨般落了下來。
蘭聿腰被掐著,低口耑了一聲,隻能仰著頭艱難地承受著這突如其來的親吻。
應沉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親他親的好凶,蘭聿的舌頭都快被他攪麻了。
他們倆躲在安靜的後花園中接吻,偶爾還能聽到老宅中傳來的笑聲。
似遠忽近,聽的蘭聿心驚肉跳,生怕會突然有人過來。
外頭寒風呼嘯,枝葉晃動。
可假山後的這一方小天地卻仿佛被點燃了一簇火,熱的燒人心脾。
蘭聿被放開時,眼神都有些呆滯了。
他雙眼含水,嘴唇嫣紅,軟趴趴地被男人環腰抱著,口耑著氣道:“你突然發什麼瘋?”
“不知道。”應沉用力地抱著他,輕嗅著男生身上好聞的梔子氣息,語氣有些莫名其妙的興奮:“你剛剛說我像狗,我就突然很想親你。”
“……”蘭聿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想不明白應沉興奮的點:“說你像狗你還這麼開心。”
應沉撇了撇嘴,在他頸側親了一口:“我像狗,那我也是你的狗,做你的狗有什麼不好的?”
蘭聿失笑:“沒出息。”
“有出息又追不到你,我隻在你麵前沒出息。”應沉擁著他,整個人都好像快飛起來了。
他後知後覺感受到,自己和蘭聿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很長,可卻已經互相見過對方的家長了。
多少情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到這一步?
如今蘭聿還來到了應家老宅過年。
他們在應家人的祝福裡牽手,他們在四季如春的後花園裡擁抱接吻。
寒風再凜冽,也吹不散他們之間如火燎原的愛意。
這個人在自己懷裡,便讓應沉升起了一股自己已經擁有了全世界的錯覺。
他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在蘭聿耳邊問了一句:“老婆,我們畢業就結婚好不好?”
風又在刮了,很吵。應沉的耳朵又貼近了些,他怕錯過蘭聿的回答。
無論是答應還是拒絕。
“好吧。”
懷裡的男生沒讓他等太久。
蘭聿輕輕抬起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
。
“我都是你老婆了,當然隻能跟你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