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完後,一行人紛紛決定先回去補覺,晚上活動再過來——他們昨天大半夜爬起來商量戰術,也十分累了。
一行人趕緊吃完,紛紛滾回酒店休息,睡了個昏天黑地。
下午五點睡到晚上八點,足足三個小時,暖氣開得足,一覺睡得屋子裡暖意蒸騰,直到An打來的電話把他們叫醒。
“走了走了,去KTV唱歌了,今天最後一晚上,我們之前都沒有參加,今天最後一晚不容錯過!”
趙小奕最先起來,然後挨個房間敲門,掀被子。
他們衝進來,先掀了頑石的被子,然後來掀雪微的。
“鬨哥,起床了!”
雪微今天的睡衣換了,不再是老人頭睡衣,而是換成了兔子睡衣,帶兜帽的那種。他一個人縮在被子裡,被子一縮,感覺冷,可是又不願醒來,他暴躁地開始抓床單,嚇得其他人趕緊把被子給他塞了回去。
其他三人跪在床邊,給他跪著:“對不起,鬨哥,您睡吧。不過這個是最後一天哦!真的不去嗎?”
“不去。”
雪微忍著沒有丟枕頭,他眼睛都睜不開,聲音悶著,起床氣極重。
“怎麼了,他不起嗎?”
外邊隱約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我進去看看?”
趙小奕嗖地一下就蹦了起來,從起身到開門之間動作幾乎沒有過渡:“聞隊!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與此同時,雪微也閃電般地睜開了眼睛。
外邊的聲音還是低低的,隔著門,顯得有些沉悶,也像是怕把他吵醒。
雪微啞著嗓子說:“我醒了,我起來,不要進來。”
眾人都詫異地望著他。
隻見雪微非常迅猛地爬了起來,拎起衣服下床,直奔洗手間換睡衣,動作迅速得和剛剛還在床上打滾摔床的人判若兩人。
兩分鐘後,雪微換好衣服出來了。紅色套頭毛衣和白羽絨服,裹成一團,頭發還是亂的,看起來紅白的非常喜慶,像一掛小鞭炮,非常應景。
聞蠻沒有進門,還在外麵等著。走廊上有人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國家隊回來了一趟放東西,順便叫他們起床。
其他人輪流穿衣,去洗手間洗漱,雪微就蹲在床邊緩著起床的勁兒。
剛起床手腳發麻,還有些冰冷,雪微打了幾個噴嚏,吸了吸鼻子。
趙小奕他們現在對他的身體情況,比對敵方動向還要警覺:“你睡感冒了嗎?”
雪微縮成一團,非常淡定:“沒事。”
他站起身來,找到自己的杯子,先給自己接了一杯熱水,隨後在行李箱裡翻出藥片。
醫生給他開的藥,重點是增強身體免疫力的,藥效上輕一些,算保健品。上一次藥他吃了犯藥物性低血糖,這次剛換了新的,不知道是什麼效果。
雪微翻了一下藥物說明書,看見禁忌中隻寫著孕婦禁用,於是放心地吃了,再把熱水喝光。
熱水下肚,他的身上也終於暖和了起來。
準備工作完成,雪微揣著手機走了出去。
走廊裡,聞蠻和An站在一起,正在說話,雪微瞅了瞅他們,走過去,站在聞蠻身邊,排隊似的,先站在了第一個,嚴肅沉穩。
An也沒話說了,他笑起來:“收拾好了?鬨鬨。今天都沒見著你人。”
雪微說:“嗯。”
他眼睛還是睜不開,回答有點有氣無力。
聞蠻說:“那我先帶他過去了,外邊冷,少站的好。”
An也沒多想,直接說:“嗯,好。你們先走吧。”
聞蠻伸手碰了碰雪微:“走了,小孤狼。”
雪微噎了一下,雙手插兜,還是乖乖跟在了他身後。
走出酒店,風雪撲麵而來,雪微凍得縮了一下,聞蠻卻像是早知道似的,從臂彎裡掏出一條紅圍巾,雪微之前都沒注意。
“圍著。”他簡短地說。
雪微於是接過來圍著了。這條圍巾還挺可愛,深紅的,底下有很小巧的兔子掛件。他今天一身紅白,很亮眼,更顯得格外精致秀氣,雪天昏暗,他一個人卻仿佛在發光。
雪微係好圍巾,衝他伸出手,也不說話,就是掌心向上攤著。
聞蠻:“乾什麼?”
雪微的發言也很簡短:“暖寶寶。之前的,用完了。”
“我現在身上可沒帶,那玩意一盒就兩包,白天隻給你揣了一盒。”聞蠻笑,“想得還挺多啊你。”
雪微於是默不作聲地把手縮了回去。
“我兜裡暖和。”聞蠻隨意地說,“可以把手放我兜裡。”
雪微瞥了瞥他的衣兜。
聞蠻身體好,冬天穿得薄,一件大衣,衣兜看起來也並不十分暖和。
但……重點不是這個。
雪微把手揣回自己兜裡,嘀咕說:“算了。”
聞蠻這個男的,有點不知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