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 9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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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城的時候,果然下起了雨。

起初雨勢還好,不算大,可到後頭,卻是越來越大。

他們坐在馬車裡頭,倒是也沒有什麼感覺,蕭知這會就賴在陸重淵的懷裡,同他一道看著書,可她不喜歡在馬車裡頭看書,看了幾頁,便有些乏了。

原本是想靠在人的懷裡眯上一會,剛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一陣喜樂聲,敲鑼打鼓的,十分熱鬨。

這種日子竟然還有人成婚?

蕭知被鬨得睡不著,索性掀開車簾往外頭看了一眼,正好成親的隊伍正朝他們這邊過來,前頭高大的馬上坐著一個身穿婚服的男人,這會正抹著臉上的雨水,罵罵咧咧道:“什麼鬼天氣,早不下晚不下,本少爺成親的時候就下。”

說完。

看了一眼後麵的喜轎,又啐道:“果然是個晦氣東西,就不應該娶進門。”

蕭知本來還皺著眉,覺得這新郎真不是東西,等到看清他的臉後,倒是也不覺得意外了......她道是誰,原來是文安侯府的柳從元。

近些日子,她一直未曾理會外頭的事。

自然也就不知道今日正是那位柳從元和白盈盈的大婚之日。

想著以往這兩人的勾當,蕭知先前那一抹對新娘的憐惜也就消失的乾乾淨淨,自作自受,沒什麼好同情的。

若不是當初她多留了個心眼,現在還不知道是哪般處境呢?

成親的隊伍已經過來了。

蕭知懶得在看,落下手中的車簾,不過心裡倒還是有一抹疑慮的,她伸手拉了拉陸重淵的袖子。

“怎麼了?”陸重淵從書中抬起眼,看著她,問道。

“當初柳從元突然要娶白盈盈——”蕭知伸手指了指外頭,那些敲鑼打鼓的喜樂聲還不曾消散,“是不是你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

若是她不曾記錯的話。

最初的時候,那位柳從元是不肯娶白盈盈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帶了媒婆登白家的門,非要娶白盈盈。

陸重淵聽她說起這件事,倒是也沒有瞞她,合上手中的書,把人攬進自己懷裡,撫著她的長發,道:“是我做了手腳,我讓慶俞跟他說,他要是不肯娶,以後就隻能在床上躺一輩子。”

他向來都是這樣的人。

睚眥必報。

這兩人敢把心思用在她的身上,他自然不可能這麼輕鬆就放過他們。

蕭知見他如此坦然地說起這些話,倒是也沒有覺得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相反,她很喜歡陸重淵的性子,和他一樣,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憑什麼受了委屈還要做善人?

她就是要以惡製惡!

白盈盈那麼想要敗壞彆人的名聲,如今卻受了局中苦,那個柳從元是庶子,本就沒什麼出息,整日花天酒地也就算了,後院還有十多房小妾。

她進了文安侯府的大門,日後哪裡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恐怕她以後不是費著心思去爭寵,就是提防那些姨娘、丫鬟的......

至於那個柳從元。

他這種人,日後又會有什麼出息?

“你......”

陸重淵見她遲遲不說話,捏著她的手,似是猶豫,“會不會覺得我做得太過分了?”

蕭知起初沒聽清楚,等瞧見他臉上的猶豫,又回想了一遍,忙道:“怎麼會?”她反握住陸重淵的手,把臉埋在他的肩上,眉眼彎彎的,同他說道:“他們自作自受,與你無關。”

何況。

他也是為了她。

眼見她麵上是真的沒有介懷,也沒有害怕,陸重淵那顆懸著的心才總算是落到了原地,他真怕她害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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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的幾天。

蕭知照舊是待在五房,偶爾聽幾個管事說說事,也沒去正院那邊請安,她心裡倒是奇怪,按理說,崔妤都進門這麼久了,也該想法子把她手裡的中饋拿走了。

畢竟。

現在她在侯府的地位是真的不高。

陸承策整日待在錦衣衛,很少回來,她又沒有管家大權,以往那些想往她那邊靠過去的牆頭草,如今也都紛紛收了心思,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忍得了?

她那麼要強,要麵子,讓她一個堂堂的世子妃屈於她之下,怎麼可能受得了?

其實。

這管家大權,她早就不想要了。

陸家這個燙手山芋,還有那填不滿的洞,誰拿誰吃虧。

與其把心思放在這上麵,倒不如陪陸重淵下幾盤棋,蕭知一邊想著這事,一邊想著要是崔妤再沒有動作,她就直接把管家的大權扔過去算了。

她這麼想要,給她也無妨。

就不知道她真的拿到手,是不是該後悔了。

可後悔又能有什麼用呢?

她這麼滿心歡喜嫁到陸家,嫁給陸承策,現在又得到了什麼?每日晨起就要給王氏立規矩,得空了還得去給陸家那位老太太摘抄經書,有時候還得替陸寶棠調解矛盾。

嘖。

崔妤如今這幅樣子,可比她想得還要慘烈。

收起心思。

蕭知也懶得再想這些事,端好手裡的湯藥,推開陸重淵的門,剛想如此喊他一聲,但一腳沒邁好,她嘴裡那聲“五爺”還沒說出口,身子竟然直直地往前撲去。

“小心!”

陸重淵看到她端著湯藥往前摔得時候,整顆心都懸了起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書,本來是想驅動輪椅過去的,但鬼使神差地,他竟然直接朝人飛撲過來,等穩穩接住蕭知的身子,他也沒有鬆開,仍抱著她,焦急道:“怎麼樣?有沒有摔到哪,湯藥呢,有沒有燙到什麼地方?”

他連著追問了好久。

蕭知也不曾回答,她呆呆地看著陸重淵,好一會,才呐呐道:“五爺,你的腿......”

他的腿?

陸重淵一愣,他順著蕭知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腿,才發現自己此刻竟然是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