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容易的捉奸在床?
光是之前小道消息傳的那兩天就夠讓林夫人跟林老板的弟弟提心吊膽的了, 又怎麼會主動見麵?
避嫌都還來不及。
“林夫人原本是來捉奸的,她最開始收到的應該是林老板在這廝混的消息。”
這也是溫暖朝林夫人釋放的消息,林老板沒少和公司裡的秘書亂著來,小情人都不知道包養過幾輪。他們兩夫妻是出了名的關係不好, 早先關於林夫人緋聞放出風的時候, 林夫人最先懷疑的就是林國強。溫暖也記得上輩子林夫人可是自己跟她侄子走的, 一走就沒再回來,明顯著是不要林老板了。
不用想就知道兩人之間肯定有問題, 要麼是人有問題,要麼就是利益有衝突。
張秘書順著查了下就扒出來了林老板。
海市現在大老板多半都是白手起家的,一沒文化,二是窮人乍富,所以一有錢就特容易膨脹。林老板是海市最典型的例子之一, 那些醃臢事也根本沒想過遮掩,甚至他還為自己有能力包養小年輕而沾沾自得。
像他現在那麼有錢,就算比不上古代皇帝, 再怎麼說也算得上古代的爺吧?
林國強沒少顯擺。
為老不尊,很不是個東西。
江果都有耳聞林國強的那點糟心事,又老又摳, 房子都不舍得給人送一套,每次還按次數給錢。但她沒好意思跟溫暖說這些,怕汙了她耳朵。
“所以林夫人是被她老公給出賣的?”
“不知道,我們的人沒跟著上樓, 隻到了大廳。”溫暖往前推了推杯子, 杯麵上的霧氣冰地她手涼,並沒什麼可隱瞞的,“但林夫人進去了就沒出來, 最後掃。黃掃出來的也隻有林夫人。”
要說裡麵沒有林國強的手筆,估計林夫人自己都不相信。
江果咂舌:“林家可真夠亂的。”
夫不是夫,妻不是妻,兩人對著互綠。
溫暖咬著吸管笑了下,眼睛彎彎,很是無辜。
林家越亂,她搞事才越容易。
張秘書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一收到第一手的消息就緊趕緊地安排給了報社。以至於等林夫人從警局出來,警局門口就已經都圍滿了記者,消息早就傳的滿天飛了。
“林國強估計現在都後悔了,他應該也沒想到事情能鬨那麼大。”
綠不可怕,綠道人儘皆知就沒幾個男人能受得了。
“他可能最初隻想給林夫人一點兒教訓。”
可卻被溫暖拿捏住了把柄,現在布料廠都還圍滿了記者。
“不見得,”溫暖點了點透明的玻璃瓶,並不苟同,“商人逐利。既然事情無法挽回,我猜林老板下一步可能就要轉輿情為利益,多半要樹個可憐無辜大男人形象,十有七八是要賣慘了。”
林老板可不像是個在意名聲的人。
江果訝然:“不至於吧?”
賣慘什麼的也太跌價了。
“誰知道呢。”
夏風溫柔,溫暖就坐在椅背間氣定神閒。
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料,她那張嘴就跟開了光似的,海市第二天的頭版頭條就是“林老板深夜出現工廠,麵容憔悴”、“避而不談妻子賓館門,卻承諾會保質保量完成工廠訂單”。
霎那間,大家提起林家事都紛紛扼腕作歎,隻覺林國強可惜。短短幾天,林國強的名聲都跟著好上不少。
男人,能願意委屈受罪的永遠都隻有利益。任何時候,自身利益才會是他們最大的老婆。
為了怕廠裡有人繼續堵她,溫暖第二天就沒去上班。
張秘書遠程跟她聯係:“大小姐,咱們手裡的料現在放嗎?”
“不著急。”溫暖坐在珠寶店裡,正翻著當季新款,“等事情再發酵發酵。”
林國強真是飄了,都敢踩著林夫人上位了,也不想想林夫人既然敢在家裡給他戴綠帽子,手裡怎麼可能沒幾張底牌,還能讓他一而再而三的從她頭上踩過去?
笑話。
真要是這樣,當年林夫人也不會有那能力拋了他而獨自帶著兩兒子自由奔跑了。
溫暖要的就是趁著他們鬥得不死不休的時候渾水摸魚,逼著林國強或者誰自己揭發檢舉林夫人。
那遠比她單告更有效。
畢竟她手裡除了趙美娟那一堆還沒發票的翡翠,再沒其他有用的東西了。那些所謂的證據就像是一張疏疏散散的漁網,使得林夫人和她侄子不認或翻供都能大有可為。
趙美娟手裡應該還有證據,又或者沒有,但都已無足輕重,溫暖現在有能力按死林家人。
次日,江果起床下樓吃早飯的時候,極其意外地看見江輝還在家,正坐在餐桌旁翻報紙。
江果宛如幽靈飄下來,喊阿姨給她端了碗粥,喝了兩口,突然想起什麼般也要份報紙。
沒看兩眼就笑起來,粥差點沒卡進嗓子眼。
江輝抬眼,掃過她,語氣裡透著威嚴:“吃飯會不會?”
客廳裡幫忙的阿姨習慣性地低頭噤聲,忙給她重新上了一份。
整間屋子的空氣都顯得有兩分壓抑。
“不太會,”江果努力做到無所覺,自顧自說著說話,“林國強夫妻兩可真有意思,兩隻烏鴉明明一般黑,卻誰都看不見自己身上的顏色。”
江輝見她還算規矩吃飯,淡淡收回視線,沒打算一大早就跟她計較,平靜地換了張報紙。
江果一個人邊捏油條邊抹小菜,吃個飯都能叭叭個不停。
“林國強也真是夠了,又不是他老婆自己一個人出的軌,他不也綠了他老婆,還在這裝什麼無辜小可憐?”江果想起溫暖說的話,忍不住又笑起來。
生活乏味,她總要給自己找些樂子。
“都那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指著用媒體搞噱頭,可真掉錢眼裡了,也不嫌害臊。”
“真是個詭計多端的...”
江輝把報紙翻了麵:“誰跟你說的?”
“什麼?”
江輝沒重複,隻又看了她一眼,目光下壓,蓋不住的威嚴。
江果沒再繼續裝傻充楞:“朋友啊。”
“溫暖吧。”江輝言語肯定。
江果沒膽子在他麵前騙人,低頭朝豆漿裡泡油條。
江輝放下報紙起身,等她到現在似乎也隻為提醒她一句。
“以後記得離溫成遠點,對溫暖也放尊重些。”
江果握著筷子的手緊了又緊,抬頭看向江輝,沒有應答。
江輝扣緊袖口,淡淡掃過她:“明白我意思了嗎?”
男女有彆,江果理應知分寸。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得學會對溫暖尊重。
江輝手指摩擦了兩下袖口,意思不言而喻。
“沒...”江果想硬氣一把頂回去,可迎著江輝的目光,最後也隻是摔了筷子,轉身跑上樓。
兄妹兩再次不歡而散,家裡阿姨都戰戰兢兢。
江果沒有拒絕,江輝也就不甚在意她剛剛行為,轉頭示意阿姨。
“收了吧。”
阿姨忙點頭:“是、是是。”
任何時候的流言蜚語都是壓不住地,這幾日報社小刊都是關於林家的報道,儼然已成為了海市街頭巷尾的談資。
又天下午,張秘書就接到了兩家報社總編的電話,說是林國強的人邀請他們吃飯。
電話轉到溫暖手裡,她正坐在回家的車上。忙了一上午,東西沒吃幾口東西,車卻坐的她頭暈,泛著惡心,不大舒服。
“估計也不是請你們幾家,他們請就去,給錢就拿,讓報道什麼就報道什麼。彆擔心,他們不是來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