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他教溫暖什麼了?
今天一整天不都是溫暖在鬨事嗎?
要不是溫暖,方老板這單合同早成了,還用得著他們現在站在警局門口吹冷風?
陳源看向溫成:“成哥,您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溫成揪著他的領子,心口的氣全衝著他發出來了,“要不是你在中間挑事,小暖今天能這樣嗎?”
說到這溫成就有點兒想哭,他之前的妹妹多好呀,溫柔體貼又善良。就是性子嬌縱些,但也從來不動手!
溫成動了下隱隱作痛的胳膊,忍不住吸了口氣。溫暖之前明明是個連汽水瓶都打不開的嬌小姐,今天卻變成了專挑痛地方打的小惡霸,打得他現在都還有點不舒服。
都怪陳源!
不安好心。
溫成根本不聽陳源解釋,拽著領子把他往一旁推:“你跟小暖的事,彆想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同意。”
哪跟哪啊?
陳源雲裡霧裡,勉強站穩後,就追著溫成:“成哥,你這是乾什麼?我有什麼做地不對的地方,您隻管說,我都改。但我對小暖是真心地,您得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沒什麼好解釋的!”溫成開車門,推著溫暖進去,“你們家本來就配不上溫暖,地方那麼小,住不下我們溫家的金鳳凰。”
溫成情商感人,一句話險些沒說得陳源黑了臉。
溫暖從窗戶探出頭,幾度三番想開口,都被溫成給瞪了回去。
“回家。”
溫成邁入車廂,車門一關,便急聲催司機開車。
溫暖透過窗戶,還在朝陳源揮手,滿眼不舍:“陳哥,我會再來找你的。”
陳源露出受傷的笑,卻依舊溫柔寬厚:“好。”
“好什麼好,溫暖你給我坐那邊去!”
溫成麵色冷淡,“啪”地一下敲掉她的手背,徑直把窗戶給升了上去。
“你的包。”
車開遠了,溫暖把手邊拎著的公文包遞了過去。
溫成把公文包扔到一邊,盯著溫暖:“溫小暖,我告訴你,那人不是個好東西,從今以後你給我離他遠點。”
溫暖從副駕的坐墊拿出雜誌,翻開的手微微一頓:“怎麼這樣說?”
溫成是發現了什麼嗎?
她記得上輩子溫成可沒這麼敏銳。
“什麼叫我怎麼這樣說,你自己有沒有點腦子!你怎麼不想想陳源今天怎麼做的?”溫成冷哼一聲,卷起雜誌敲她腦袋,“教你打人,騙你拿我公章存折,還把大老遠來的方老板給送進裡麵!你看看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像個好人能乾出來的事!”
溫暖詭異地沉默了,久久不語。
“我知道了!”溫成突然一拍大腿,“陳源那王八蛋鐵定就是對麵派過來的奸細!”
不然他為什麼非讓溫暖把自己關家裡?談合作期間還上手揍客戶,一看就沒安好心,蓄意破壞!
溫成看著麵色古怪的溫暖,宛如看一個找不到方向的小迷糊蛋:“你想想,你細想想!”
陳源今天這表現,不是奸細還能是什麼?!
“奸細本細”的溫暖麵無表情地翻著雜誌,平平淡淡地“哦”了聲。
是她錯了,她是怎麼還敢對溫成還抱有希望的!
溫成仿佛一個看透事情本質的智者,氣憤地握拳錘座墊:“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都支持我跟方老板合作,十有七八就是為了等著咱們萬事俱備的時候再跳出來攪活。就像現在一樣,一整個大攪屎棍。”
“攪屎棍...”溫暖微微坐直,“這詞過了吧?”
誰攪屎棍了?哪攪屎棍了?
“一點兒都不過,就你這樣的單純無害小少女最容易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迷惑。”溫成現在是怎麼想陳源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幾乎要把奸細二字刺在陳源臉上,“沒良心的混蛋,也不想想之前咱爸是怎麼對他的!”
溫爹白手起家,苦日子過來的,為人節儉且和善。那年陳源嫂子生孩子大出血就是路過的溫爹給墊的醫藥費,陳源記恩,大專畢了業放棄了分配工作,跟著溫爹一直跑項目。
踏實能乾,溫柔謙卑,幾乎是廠裡所有人對陳源的評價。
“你說他怎麼能背叛咱們家呢?是咱們家這幾年給他開的工資?還是他們家買房子咱們沒給私下補貼?”溫成思維發散,皺著眉頭,想不明白。
溫爹大方,他也不小氣啊。
平日裡陳源是辛苦,但他們也沒虧待他。要不是因為陳源今天太過不對,饒是挑剔如溫成看陳源也是沒說的,除了他們家太窮。
“是啊,為什麼呢?”
上輩子的溫暖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想不明白,陳源到最後為什麼會完全變一個人。他身上所有的溫柔寬厚都像是一場被人刻意布置的鏡花水月,遠觀輒止,不可近觸。
溫成轉頭,麵容複雜且奇怪,許久後,緩緩歎了口氣,宛如看見迷路歸家的孩子,終有些許寬慰。
“你也覺得陳源不對勁兒了?”
“不是哥你剛分析的嗎,我聽哥的。”溫暖閒閒地翻過一頁雜誌,彎彎眼睫,笑意純粹,“你是我親哥,隻要是你要覺得陳源人不對,那我以後就不見他了。”
多麼乖巧懂事的妹妹啊!
溫成通體舒暢,心中欣慰,揉了把溫暖的頭發,滿是慈哥情:“好妹妹!哥沒白疼你,明天下班就陪你逛街買衣服去!”
看吧,要不是因為陳源,他們兄妹兩肯定一如往昔,相親相愛。
溫成心底越發不喜陳源,那人可不能再留他們廠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