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拆他倉庫宛如放他的血,是可忍孰不可忍!
“試試看。”
溫暖下車,“嘭”地一下,把車門給摔上。
溫成:“.....”
反了她了!
他可是家裡老大,他是個哥!
溫成脾氣立刻就上來了。
“咚—咚”
車窗被人敲響,溫暖站在車門外。
溫成剛直起來的腰瞬間又朝下折了道弧度。也是奇怪了,自從溫暖上次揍了他之後,他就有點不敢惹溫暖。
雖然之前也沒有很敢,但現在總有點怕她。
“找個時間辦個手續,過我點廠裡股份。”
溫成:“哦。”
家裡就他們兩,溫成的腦子也做不出貪親妹東西的事。
溫爹剛去世的時候,他其實就有親妹股份的想法。但趙美娟怕溫暖沒心眼,花錢沒分寸再進了彆人的套,便沒同意,跟溫成商量著等她出嫁了再分。
“小暖是你親妹,你還能虧了她的不成?何必急在你爸剛走的節骨眼上,現在不知道多少人都盯著咱們的廠呢。”
那段時間廠裡事也多,一耽擱也就沒了影。
現在溫暖都張口提了,家裡唯一的爺們還能再推三阻四,跟個娘們似的?
不可能。
溫暖又看他一眼,溫成就舉起手,朝她眨眼。
“知道了,不告訴咱媽。”
他也不愛聽趙美娟念叨,一件小事都能說成天塌了的大事。
溫暖再看他,溫成就笑,放下手,胳膊搭在半升的車窗上,笑地真誠熱烈。
“真想要那個項目啊?”
“嗯。”溫暖不瞞他,斬釘截鐵,“肯定能升值。”
溫成壓根不信,但還是開口:“求我吧,我幫你想辦法。”
溫暖不說話,眼睛隻滴溜溜地看向他。溫成“嘖”了聲,從包裡掏出了個存折,兩手夾著,遞過了窗戶。
“不謝,從你嫁妝裡扣。”
作為廠裡負責人,他以絕對的經驗否定了這個項目。但作為溫暖的親哥,他的字典裡不可能再有質疑、否定與拒絕。
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溫暖,但他不行。
沒有原因,溫暖就是原因。
溫暖眼睛落在包著透明殼的綠色存折上,遲遲沒有開口。
“傻了?”
溫暖搖頭,把手搭在存折表麵,輕微一抽,沒抽動。
“......”
那麼大的一筆錢,不心疼是假的。
溫成不知道是在安慰溫暖,還是在寬慰自己:“張秘書不都說了麼,隻要能蓋完,那就是房子。房子好啊,全都是不動產,就算賣不出了,你以後也能一天換一套住,就跟你買那堆衣服一樣。”
無非是貴了些。
溫成感覺自己的心又開始不聽話地疼起來,抽了口氣,彆開死盯著存折的眼,照舊大方。
“拿去!”
溫暖瞥了眼已經進車庫的司機,接過存折翻開了眼,又透過車窗給溫成扔了回去。
“當賭注吧,這筆錢不用你,我也能籌到。”
溫成手忙腳亂地撿存折:“吹牛!”
——
可溫暖還真不吹牛,她號準了人。
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和早已當家做主的表哥,常惟實不用想就選擇了後者。趁著家裡老人都在忙祭祖,偷偷地跟祁庭之提了這件事。
常惟實甭管在外再牛,回到家裡還是個不大有地位的小輩,一個勁兒地朝著祁庭之作揖,裝了好久的孫子,才換來祁庭之的一刻鐘功夫。
大概聽完了常惟實複述的想法,祁庭之看了眼坐立不安的小表弟,難得露了點笑。
“你們倒膽大。”
常惟實苦笑,他是真不敢糊弄溫暖,就隻能纏著祁庭之,卑躬屈膝,不斷討好。
祁庭之對溫暖的想法確實有點興趣,便抽午間時間跟他們見了一麵,照舊約在了海市大酒店。溫暖這次到的很準時,期間問好落座,禮貌周全,落落大方。
她後世沒少去港城,跟祁庭之很能聊到一起,一直插不進去話的常惟實隻配在一邊倒水上菜,儼然把自己混成了飯局中最邊緣的人物。
“溫小姐去過港城?”祁庭之放下筷子,溫和開口。
溫暖眸子彎起,笑地乖巧:“大學的時候參加過學姐港城的巡演,有幸去過一次。”
祁庭之便多問了句:“溫小姐是哪個學校的?”
“省會音樂學院。”
常惟實撇嘴,就溫暖那個大學,還真好意思往外說。
“好學校,我記得音樂大師柏先生就是貴校的。沒想到,溫小姐不僅長得漂亮,人也很優秀。”祁庭之教養很好,先誇學校後誇人,始終不把話落在地上,“惟實能跟你做朋友,是他高攀了。”
溫暖見祁庭之沒了吃飯的意思,抿了口溫開水,點點頭,相當認同。
“我從小就這樣覺得。”
常惟實小時候就是個皮猴子,經常踢完球身上都是臟兮兮的。溫暖怎麼可能會不嫌棄?
她語意真切,毫不掩飾。
常惟實快氣炸了:“溫暖!”
這人懂不懂什麼叫外交辭令,他哥那是謙虛,是客氣!
祁庭之看獨坐對麵的溫暖,驕矜的小臉上滿是坦然,忍不住笑起來。
溫家姑娘,倒是個有趣。
祁庭之接過侍者遞來的溫毛巾擦手:“你們的事我會幫忙。”
借個名頭的事,祁家的家業都不在這。
祁庭之隻是回來替老人祭祖,待不了多久,也不打算在海市投資項目。但他做事認真,生性謙和,如個兄長般親切地提了不少建議,幫溫暖完善了她的想法。不隻允許小報記者拍照,還跟著溫暖去了工地考察,一幅真的看好項目要投資的架勢。
報上輿論發展的很快,不出兩天,有關工地項目的傳言甚囂塵上。
溫暖看著張秘書不斷遞來的飯時邀約,朝溫成得意一笑。
“掏錢!”
她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