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獨享你 茶暖不思 9593 字 7個月前

他聽得笑了聲,從煙盒裡敲出一根煙,閒閒咬到嘴裡:“有麼?”

這語氣,好似是想說鬼都不會信。

宋黎被他質疑得不太服,失聲頃刻,想也不想:“你又沒摸過,怎麼知道沒有。”

話音一落,兩相安靜。

盛牧辭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神情也逐漸玩味起來,看著她,卻是不說話。

後知後覺地,宋黎耳尖一熱,知了羞,驀地端起空碗說我去洗碗,然後起身跑進了廚房。

開放式廚房一目了然,流理台前,十四蹲在她腿邊,而她腰微微下彎,毛衣是短款,牛仔褲是高腰緊身的。這樣的姿勢很容易就露出了那截細腰和緊致的蜜桃臀。

盛牧辭靠在原位看了一會兒,眸光垂回來,“哢嗒”一下彈開打火機,低頭點燃了煙頭。

不慌不忙站起,出去陽台抽煙。

他一走,宋黎就接到了蘇棠年的電話,對麵問她是不是回家了。

宋黎關掉水龍頭,一手握著手機,一手空懸濕漉漉地滴著水,支支吾吾地應出聲。也許說謊就是會心虛,她“嗯”得低且拖。

隨之而來的是蘇棠年長達五分鐘的批判,對於她不聲不響沒要她送的行為深惡痛絕。

一通電話講完,宋黎長長籲了口氣。

有一種背著閨蜜偷男人,不厚道的感覺,其實真不想瞞著的,明明事出有因,解釋起來也不複雜,但一想到要說自己被盛牧辭帶走了,就難為情得開不了口。

雨下了一整天。

那天下午他們都在客廳,但彼此沒有過多交流,宋黎整個人陷在一張單人沙發裡,抱著本書在看,旁邊的盛牧辭翹著二郎腿,手裡捧著文件夾翻看那疊厚厚的資料。

宋黎始終不曉得他在看什麼,可能是和他大哥的公司或者醫院相關。

隻記得,他坐姿如往日散漫,但那兩道濃眉微微擰著,麵色肅靜,這讓宋黎略感訝異,他竟然也有一絲不苟的一麵。

也許有外貌的原因,盛牧辭身上總有種接近蠱惑的氣質,朝你勾唇一笑,大抵沒有女人能抵抗住心弦不亂顫。

這種心動很虛浮,因為他像雲飄搖不定,握不住也留不住。

但他認真的時候很不一樣,穩重得令人著迷。

宋黎稍稍抬高書,擋在麵前,金絲眼鏡後的那雙眼睛難以自控地,靜悄悄觀察這個男人。

在雨聲和翻頁聲中,她不禁浮想聯翩。

想把自己的眼鏡給他戴,一定很有漫畫裡工作狂總裁斯文敗類的感覺。

又突然好想知道,他穿軍裝會是什麼樣子……

想不到描述的話了,全是褪色的陳詞濫調,宋黎隻想直白感慨,他真的好帥啊。

突然就覺得,她住在這裡,虧的可能是他吧。

完全是潛意識的舉動,宋黎無聲無息摸出手機,滑開相機,掩在書後,將鏡頭聚焦到男人的臉上。

指腹移到拍攝鍵,落下。

也是她端詳的目光太肆無忌憚,湊巧這時,盛牧辭察覺到了,掀起眼睫看過去。

“哢...

嚓——”

一道清亮而突兀的快門聲,響徹寂靜的客廳。

“……”宋黎呼吸窒住,心跳頓地停歇。

那張小臉躲在書後,露著的眼睛一抬。

一瞬間,四目交接。

盛牧辭挑著眉梢,耐心將她瞧著,似乎是在等她自己解釋,又像是要看穿當時她眼裡的情緒。

回魂的那一刹那,宋黎趕在他說話前,忽地對著屏幕撥弄了兩下自己額鬢的碎發,然後低頭繼續看書。

她平靜一咳,專注地喃喃出聲:“為了防止血栓再形成和複發,常用藥物包括低分子肝素、利伐沙班和阿呱沙班……”

輕念著,還假模假樣地抬手往上推了下眼鏡。

盛牧辭沒說話,不過是嘴角的笑痕深了,心照不宣。

那晚還是盛牧辭叫的餐,他們一起在家裡吃的,下雨天就是有個好處,可以心安理得地蝸居。

宋黎是第一次和男人單獨在家裡過夜。

第一個晚上,倒是相安無事。

他們一起上樓,在她的臥室門口分彆。夜晚就是能輕易引著人想入非非,那時雨聲漸漸溫和了,氣息和心跳占據上風,也不知是他們誰的。

宋黎手握到門柄上,沒往裡推,眼神略有些閃躲,對他說:“晚安。”

有短瞬的寂靜,盛牧辭才淡淡笑道:“我還挺意外的,你真敢住過來。”

他懶懶散散地倚在門邊的牆,過道燈的光暈一圈圈蕩開,照得他的瞳仁漆黑深邃。

大約是深夜的緣故,他的嗓音又性感了。

宋黎呼吸慢慢放緩,小聲說:“我自己……也沒想到。”

和異性一起穿著睡衣在夜裡談心,真的是件很曖昧的事。

“我也不能在你家白吃白喝,明天你有空的話,我們可以到超市買點菜,回家我給你做飯……”

說著說著,宋黎聲音越來越輕。

原本是想聊聊日常,讓這彆樣氣氛的平淡些,可話一扯上柴米油鹽,就愈發不明朗了,倒像真是他們有了一個家似的。

“行啊,聽你的。”盛牧辭應得輕鬆。

都是剛洗過澡,他短發半濕,睡袍領口有些低,那時他身上的煙草味很淡,隻有水氣混著沐浴露淺淺的薄荷涼,若有若無地散發出來。

宋黎沒敢正眼看他,很乖地點頭:“那我進去了,你也早點睡。”

“嗯,”他又往下說:“記得把門鎖好。”

“……”宋黎溫吞吞仰起頭,滿眼狐疑。

不鎖好,會怎樣?

被她那水潤的雙眸凝望著,盛牧辭倏地笑了,猝不及防走近她一步,頭低下,在她耳邊壓著嗓:“有個事情,要和你坦白。”

宋黎長睫扇動兩下,不知怎麼跟著屏了息:“……什麼事?”

男人額前一縷濕發的水慢慢凝聚到發梢,搖搖欲墜著,從她眼前晃落了下來。

“你放在客廳抽屜裡的東西……”盛牧辭頓了頓,語調很正經,又好似隱著笑,如那滴水一般,慢悠悠地氤氳染開。

他說:“不是故意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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