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永遠不分手。(1 / 2)

獨享你 茶暖不思 12608 字 6個月前

場館內繼而響起出場音樂,激越的背景聲,四麵的柱機同時噴射出幾米高的霧,升降舞台升到最高點,那人完全亮相的瞬間,束束聚光燈倏地定格到舞台正央。

在震撼的現場效果下,他的出現燃爆全場,引得台下聲聲呐喊和尖叫。

男人一身白色長衫,國風水墨刺繡,手腕帶了串琥珀佛珠,蓄著分過頸發,優雅平添幾許文藝和憂鬱的質。

顏如琬琰,眉似遠山,空穀幽蘭。

和網上說的一樣,是個仙十足的不老男神,完全看不出他的年齡已近五十。

“大家好,我是應封。”

男人含著抬了下手,聲音溫柔得猶若林籟泉韻,內斂不乏穩穩的信,他的登場,使得熱烈如火焰山的舞台,仿佛瞬間成了晨間的山林。

觀眾都被驚喜到了,歡呼聲久久不息。

顯然是想不到,今賀的演唱會能邀請到這位出身戲劇世家,任京市劇院一級話劇演員和歌唱家的老藝術家。

二十多年前京市劇院還叫京市大戲院的時候,他就憑借劇目《鎖麟囊》的男旦一角,年少成名了,封哥的敬稱便是從那時開始。

今賀上前和他擁抱,和觀眾一樣興奮激動,抒發對前輩的喜愛和感謝,並表達很幸得到他的新歌編曲。

在外界眼,應封是個相當斯文且溫和的成熟男人,他高商的回答也是聽得人無端舒心。

應封的出現將演唱會的氛直接推向**,相關話題迅速登上熱搜。

之就是萬眾期待的合作表演。

宋黎坐著紋絲不動,身是嘹亮的吆喝,和黑暗千萬支揮舞的熒光棒,前是絢爛耀眼的舞台。

她在這個過程漸漸靜下來,出神地望著台上的人。

蘇棠年突然間無措了,支吾片刻,她故作輕鬆地碰了下宋黎的胳膊:“沒意思沒意思,崽崽,咱們走,不聽了。”

宋黎忽地眼睫一顫,散遠的思緒扯回。

她眨了下眼,慢慢牽出一抹,聲音竟意外地平靜:“來都來了,聽完吧。”

蘇棠年擔心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合作演繹完新歌,應封還個獨舞台,表演的是他經典的成名劇目,《鎖麟囊》薛湘靈落魄時悵然命運的一段。

宋黎眼底緒翻湧,又一瞬不瞬地盯著舞台,像是要逼己將這畫麵認真記住。

乾冰機製造出雲霧繚繞的舞台。

男人立在雲煙朦朧間,聲腔柔悠遠,風風韻韻,唱著:“他教我收餘恨,免嬌嗔,且新,改性,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一開嗓就驚豔了萬眾。

-

演唱會結束是在晚上十點。

前半小時和之的那段時間,宋黎截然是兩個心境。

盛牧辭在一小時前給她發過消息,說他在停車場,結束說一聲,他開過去接她。

所退場,宋黎就讓蘇棠年先走。

那麼晚了,體育館門口的人群遲遲未散,不少粉絲都想回台碰碰運,如果能偶遇今賀和應封就去要簽名和合照。

走前蘇棠年還很憂心,隱晦地勸她彆在意,都過去了。

宋黎懂她意思,說沒事,還說己好得很,若無其事眨眨眼:“門票貴了呢,不聽完多浪費。”

蘇棠年離開,宋黎沒在體育館等盛牧辭,這人太多了,她散步到附近的公園,在滑梯口蹲坐下來。

這時間點,公園早已沒了遛彎的人,四周悄靜,一盞路燈映照下一圈淡淡的橘光。

宋黎抱著腿,下巴抵在膝蓋,從包摸出一隻錢夾。

香奈兒的經典黑金,皮質陳舊,明顯很多年頭了,不過保存得好,沒多大磨損。

開錢夾,探進內層,張薄薄的票券。

相當複古的淡紅紙,是一張戲院門票,印蓋了當年票務組的紅戳,墨字信息全是繁體——

京市大戲院。

1996214,肆座包廂,晚七點。

鎖麟囊。

翻過票券,背麵一行藍墨水的鋼筆字:他教我收餘恨,免嬌嗔,且新,改性,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字跡清雅娟秀,是她媽媽的。

宋黎很小心地摩挲著票券。

她聽完今晚的演唱會,其實就是想看看,他究竟是什麼樣的魅力,能讓媽媽一聽聲音就鐘了,一頭栽進愛欲的沼澤,至死都無法拔……

宋黎把東放回包,臉埋進膝間,從應封現身演唱會開始,到現在,她的心說不出的複雜。

就這樣蜷著閉了會兒眼。

突然,聽見一點微弱的聲音,似乎是個很小的東從滑道滑了下來。

沒等宋黎作出反應,那東不痛不癢地撞到她身,在她臀卡住。

宋黎疑惑地睜開眼睛,手伸到腰,探了探,摸到圓圓的東,拿到眼前一看,金箔紙上印著“creao”。

居然是一塊巧克力糖。

宋黎抬起頭,回眸往高處一望,就看見了滑梯站台上,他居高臨下,立在半明半暗的光暈,雙手搭靠著木質圍欄。

咬著煙,唇間一點猩紅的光,翹著慵懶的意在瞧她。

宋黎愣住。

他是什麼時候跑到上麵去的?

滑梯站台大約兩米高,這種高度對盛牧辭而言不足為道,他握住欄邊,突然翻身,從高台一躍而下,穩穩當當站住。

宋黎嚇得尖叫一聲,幾乎在他跳下的同時,她猛地站起跑過去。

“你又這樣!真摔了怎麼辦!”宋黎他的胳膊,上回在陽台也是。

“摔不著。”盛牧辭不為意。

宋黎驚魂不定,不他。

盛牧辭撥弄了下她的耳垂,嘴叼著煙,語散漫:“蹲在這兒跟小孩兒似的,演唱會聽得不開心?”

“不是……”宋黎低下頭。

盛牧辭夾下嘴的煙,磕了磕灰:“那這是怎麼了?是我哪兒惹你不高興了?”

今晚的事發得太突然,宋黎一時沒能消化,腦子亂得很,沒多餘心思想其他。

宋黎沒回答,隻說,我們回去吧。

盛牧辭在昏暗凝視著她,也跟著沉默了。

那輛軍綠色牧馬人就停在公園旁,盛牧辭已經先將十四送回家,車內寂靜,宋黎獨坐在副駕駛,手的巧克力糖紙捏得窸窣響。

盛牧辭抽完那支煙,坐進車,係上安全帶,手搭在了向盤,遲遲沒去開動車。

車在路燈下,昏黃的光似在玻璃前窗鍍了層薄薄的金,映得車內明一處,暗一處。

兩個人都靜著,各懷心事。

過一會兒,盛牧辭忽然出聲:“不想和我去京市,是不是因為覺得……”

略一停頓,他偏過臉對著她道:“我沒那麼喜歡你?”

宋黎聽得一愣,抬起眼。

對視間宋黎明白到,他是誤會己今晚心陰鬱的原因了。

前一刻宋黎還在深思,如何都想不通媽媽當年為什麼會對一個不肯娶她的男人死心塌地,明知道那是天邊不能摘到的星,依舊念念不忘,一直到死。

但這一瞬間,盛牧辭的目光籠罩著她,宋黎倏而就意識到,她不也一顆心心念念的星星,甚至,她喜歡上的是月亮。

想著彆人不解,她己也是戲的人。

不想去到京市,是怕他的喜歡不夠深嗎?

當然不是的。

宋黎搖搖頭,猶豫片刻,沒來地問他一句:“你知道……應封嗎?他就是今晚演唱會的神秘嘉賓。”

話題岔得些突兀,盛牧辭頓了兩秒,才去想:“京劇院那個?我小時候他就很名了,現在京市好多廣告牌,還都是他。”

確實是很名,演藝圈的老前輩,在戲曲、話劇、影視、唱演……都經典代表作,劇院他的演出,場場座無虛席,一票難求。

尤其在京市,宋黎在京市念書那些年,隻要一出校,就能隨處見那張臉。

所如無必要,她幾乎不出校門。

宋黎坐著不動,在黑暗,去望他的眼:“他是我爸爸。”

盛牧辭眼掠過詫異。

“我是他的……私女。”她輕聲又說。

聽著她不為人知的事,盛牧辭難得失了語。

宋黎垂下眼,不再看他:“我媽媽在京市醫學院畢業那天,去看了他的演出,對他一見鐘……來,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那時候他應該對我媽媽很好吧,不讓她辛苦工作,心甘願養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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