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宋小水。(1 / 2)

獨享你 茶暖不思 12481 字 3個月前

宋黎定定凝著紙條上的字,半晌,眼中的熱意引得她睫毛忽地一眨。

抬起晶瑩的眼睛,對上盛牧辭的目光。

而他自剛剛起,一直在瞧著她。

午睡的時間二樓無人,書吧空靜的氛圍裡,回蕩著輕柔的純音樂,射燈在他們眼前傾灑下暖黃色的光,他們站在兩列實木書架之間,望著彼此。

——我也願意,你千千萬萬遍。

她對這份感情的誠意,他都到了,而這句足回應他的態度。

沒有任何怨言,她千萬遍也樂此不疲。

有的惶恐不安都被這打散,那一頃刻間,宋黎高懸的心終降下來,仿佛他捧著,平穩地落到實地。終不再擔憂,他會不會因她要出國而不高興。

宋黎眉眼不經意地淺淺一彎,轉瞬到自己方才那些,他都去了,突有些難情,垂下眼,不再直視他。

她盯住手裡的小紙條捏著,嘀咕:“過來也不講,偷我……”

裡帶著輕微的鼻音,著完全是在撒嬌。

盛牧辭隨她笑了,沒有回答,抬手揉了一把她低垂的腦袋後,越過她身。

宋黎愣著回首,見他走向窗邊,雙手抄在褲袋裡,居高臨下地睨著杜悅童。

“我過吧,彆再招惹她。”盛牧辭語氣已經沒了溫度。

深他氣性,杜悅童在他突出現的意外中回神,站起身,斂起倨傲,懷揣著誠摯和他談:“盛先生,你哥哥出事後,盛氏集團內部必嚴重分裂,如果能得到杜氏支持……”

“你管得著麼?”他冷不丁打斷。

杜悅童在喉嚨裡一卡,啞了。

假如是在過去,盛牧辭絕對懶得和這些小角色廢,但乾擾到宋黎,那另彆論了。

盛牧辭音隨之又冷下去:“杜氏又算什麼東西?”

氣氛的劍拔弩張全都來自他身上,他得平穩,但壓在字裡行間的狠厲令人發顫,像是下一秒隨時都要暴怒。

杜悅童不可能不怕他,但她走投無路,家裡下了死命令,嫁不進盛家,聯姻對象隻能是某個二婚的五十歲老董。

對前的男人,她確確實實沒有感情可言,隻是無論外貌還是身家,盛牧辭都是她聯姻最優且唯一能接受的選擇。

杜悅童咽了下,硬著頭皮出:“可是岑姨……”

他最煩這些傻.逼總要搬他媽出來事,自能借她能降住他,簡直愚蠢,他媽還沒被他氣死算好的了。

盛牧辭凜眉,狠都到嘴邊了,倏地,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人輕一拉扯。

他頓住,回眸。

身後的女孩子目光清澈地望過來,朝他輕輕搖了下頭。

盛牧辭的戾氣在她搖頭的瞬息淡去不少。

相視幾秒,他深呼吸,將溢出的脾氣強壓回去,再看向杜悅童時,雖依舊冷漠,但眼神沒那麼嚇人了。

“再最後一遍,我不可能娶你,你和我媽走得再近,那都是你們自個的事,識趣的,從現在開始離我女朋友遠點,再有下次,後果自負。”

警告到這裡,盛牧辭完牽住宋黎的手,帶著她離開書吧,走前也沒忘了去付那本被撕的書的錢。

杜悅童獨自站在窗邊,在兩人身影消失樓道的那一刹那,她好似力氣儘失,忽地跌坐回沙發椅裡。

她雙手捂到眼前,臉埋下去。

已至此,再無餘地。

前宋黎她可憐,這戳到了杜悅童的軟肋,生來錦衣玉食,嫁給誰卻身不己,都是表風光,她的確是很可憐。

可這圈子是如此,感情是深是淺,甚至有沒有感情,都無謂,沒有誰逃得過聯姻這條路。但沒反抗,不代表她能坦接受。

不過了多久,身邊有人靠近,隨後耳上方響起男人溫和的音:“小姐,該回去了。”

杜悅童抬頭,看向自己端方的保鏢。

名媛圈裡都是塑料情,她其實連個談心的人都沒有,能信得過的,概隻有眼前這個從小被她家收留的人。

“秦疏,你有愛過誰嗎?”杜悅童沒來地發出一點疑惑。

秦疏眼神不易察覺地閃爍了下,色不露回答:“未曾。”

杜悅童沒追問,玻璃窗一塵不染,她側目望出去,看外明亮的天,卷翹的長睫微微一斂,自語般輕:“我挺羨慕她的。”

愛與被愛她都擁有。

無法不承認她的勇敢,僅憑一腔赤忱的愛意,敢奮不顧身奔向那個讓有人都望而卻步的人。

在此之前,杜悅童始終認宋黎是杜氏和盛氏聯姻的阻礙,眼下看來,並不是的。

算宋黎單方分手,盛牧辭也不見得同意,他們倆,是這輩子都要糾纏不休了。

羨慕歸羨慕,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

杜悅童慢慢戴回墨鏡,下一刻昂首起身,又變回了眼中杜家矜驕受寵的孔雀:“走吧,回京市。”

-

越野車開進鹿枝苑。

宋黎坐在副駕駛,還捏著那張小紙條,珍藏似的,她仔細收放到那隻香奈錢包的夾層裡。

現在隻有他們獨處了,宋黎著自己在書吧間接的告白,始終不太能自在。

心裡頭也無端有一絲隱瞞出國事情的心虛。

宋黎輕輕咳了,慢吞吞問:“你是不是又沒吃午飯?我陪你去吃點東西吧?”

沒見回音,她瞅向開車的人。

他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不到什麼,唇彎著明顯的弧度。

有什麼好笑的……

宋黎抿抿嘴,也不吭了。

“我一路趕過來給你撐腰,剛剛什麼不讓我?”盛牧辭忽問道。

宋黎略一怔忡,明白過來他是指在書吧,她拉著示意他彆讓杜悅童太難堪的事。

“好歹是女孩子……”宋黎小,又心,你真的是和紳士搭不上半點邊。

“而且我那不是故意氣她的,”宋黎一本正經地:“是真覺得她可憐。”

盛牧辭挑眉:“哪可憐?”

“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還不慘嗎?”

耳邊她溫言輕語地表達著困惑,盛牧辭偏過臉,見她睫毛扇動著,滿眼少女的純真。

他不禁笑了。

視線望回前路時,盛牧辭捉住她一隻手,拉過來,按到自己腿上。

“那你可不許喜歡彆的小哥哥了,我不落得個悲慘的下場。”盛牧辭柔著,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她的手背。

他語氣很輕,透著繾綣,同時又感受到他腿硬朗的肌理,宋黎臉忽地熱了。

她扭扭手腕,手指從他掌心一點點抽回,低怨了他一句:“好好開車,彆貧了……”

盛牧辭笑,任她的手溜走。

回到家,宋黎給盛牧辭煮了一碗。

早晨他在電裡,要和她聊進修的事情,可見到這會,他仍舊隻字不提。

儘管在書吧時他的態度已足夠明白,但宋黎總覺得,他還是有要的。

直到他們一起到小區樓下遛狗。

秋日的陽光暖得恰如其分,走在綠茵下,太陽光穿越稀稀拉拉的樹梢,一明一暗地閃爍著他們的眼睛。

十四在前頭不停聞著地,宋黎握著牽引繩,另一隻手和盛牧辭十指交扣著。

走到噴泉旁,宋黎到長椅那邊坐會。

“累了?”他問。

宋黎點點頭,嗯一,是盛牧辭陪著她到木長椅那裡坐。

牽引繩栓在椅子的扶柄上,宋黎今天穿著連衣裙,配了一雙粗跟單鞋,因不常穿,稍微有些磨腳後跟。

她低頭瞧著自己的鞋,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鞋扣鬆開一會,這時,男人疏懶但不容置疑的音在她耳旁響起。

“這挺清靜的。”

後半句:“現在我們的事。”

宋黎心一跳,意識到要講正事了,她溫溫吞吞揚起臉,虛虛地看向他。

“什麼叫我可隨時喜歡彆人?”盛牧辭直勾勾凝住她的眼,開著腿坐,雙手撐在膝上。

這痞氣的坐姿,仿佛昭示著要開始和她算賬了。

宋黎低下頭躲開他的眼神,鞋跟往後抵到長椅的腿,悄無息地蹭著。

“我劈腿了,你也無謂?”盛牧辭這回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