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親你了……”宋黎小聲嘀咕著,癟癟嘴雙手落下,就要坐回去。
“彆啊。”盛牧辭捉住她細細的手腕,拉回己後頸放著:“親吧,隨你親多久。”
“我現在不想親了。”
他眯眼笑:“我想。”
孩子一旦被男朋友這樣慣著,輕易就能生些可愛的小脾氣。
宋黎傲嬌地哼了聲,臉倏地彆開。
就是那一瞬間,她目光和後座那兩男人一下子上。
“……”宋黎呼吸窒住,倏地漲紅了臉。
副駕駛座的後麵,鄒渡握著手機,屏幕裡顯示著一張跑車圖片,許延湊在他邊上。
兩人先前正在討論車的話題,宋黎坐進車裡的那刻,他們原想打招呼,結果這小情侶一聊起來,他們插不上話,是默契地都屏住呼吸,當起了隱形人。
誰能想到這倆還黏糊上了呢!
鄒渡先反應過來,立刻若無其事地嘿笑,和許延一前一後,擲地有聲地喊了聲嫂子。
宋黎訥半晌,慢慢意識到當時的情況,她扯一絲笑,艱難回身坐端了,眼風悄悄刀了下盛牧辭,似在說,有人在你不講?!
他無辜地將她望著,似在回答,剛要開口你就親上來了,怎麼來得及?
開去國貿的路上,宋黎抱著玫瑰,全程沒再說話,兀看向窗外發窘。
直到耳垂被捏了下,宋黎回眸。
眼前盛牧辭正笑看著她:“下車了小啞巴,還走神呢。”
他這般昵語,宋黎難堪的又上來了,下意識往後座瞧了眼,才發現鄒渡和許延不知何時已經下車。
宋黎嗔怪地看著他,終憋不住開口:“你說有幾人模狗樣的,不會就是他們吧?”
“在你裡我就這眼光?”盛牧辭幫她摁開安全帶的鎖扣,再抬眼:“他倆就是蹭飯的。”
宋黎還沉浸在死的情緒裡。
她哦一聲,低低埋怨:“……坐車裡也不聲,他們才是啞巴。”
盛牧辭揉一把她頭,笑說:“就是,回頭我幫你教訓他們。”
宋黎半窘半怨地睇他一眼:“你不也沒說。”
“我錯了。”
他語氣誠懇,認得沒有任何猶豫,宋黎啞了啞聲,倒是責怪不起來了。
酒店頂層的高級貴賓包廂,一頂月光白國風吊燈墜著明光,金絲楠木落地屏後的背景牆是一幅畫,遠山如黛,近水含煙。
一張二十人位的大圓桌隻坐著稀疏一半。
鄒渡和許延先到,這倆的嘴巴是最閉不牢的,一上來就激昂地散播他們親眼所見的畫麵,略添文學修飾,到最後就成了“我們要不在,哥和小嫂子都得開始車內py”。
“這是真野啊!哥就是哥!”
“走眼了吧,是咱嫂子主的!”
盛牧辭帶宋黎進去時,一間人正聚著發陣陣唏噓和驚歎。
聽見靜,都往門口去看,見盛牧辭牽著高到他肩的孩子,水綠色外套敞著,裡麵穿杏白薄毛呢連衣裙,搭配短靴,微卷的長發攏在耳後,皮膚瓷白,眸子晶瑩明澈,跟仙一般。
有酒杯抵到唇邊剛要喝的,眼睛溜過去,看愣了神,杯子裡的紅酒沿著嘴角直流下來,猛地低頭擱下酒杯,抽餐布擦身前的衣服。
頃刻盛牧辭和宋黎走近,一桌人蹭得立起,足聲足氣地喊道:“嫂子好!”
宋黎始料未及,驚得抖了下,笑著頷首。
“嗓門輕。”盛牧辭沉著聲,冷冷掃過去,他們立刻閉了麥。
待兩人落座後,眾人也坐回去。
許延瞅向紅酒倒一身的男人,給了眼色,你嚇到人家小肝了。
那人瞪回去,還說我呢?剛就你聲最亮。
鄒渡低咳,都差不多得了,下回注意,宋妹妹哥護得很。
“想喝什麼?”
盛牧辭問時,宋黎目光正落到麵前的椰奶,想著不錯,聞言看向他。
他抬抬下巴:“這?”
宋黎“嗯”著頭。
盛牧辭起身,沒拿,先用手背碰了下玻璃瓶,溫的,然後才握住把柄,提過來給她倒了一杯。
一桌單身狗看在眼裡,裡不羨慕地感歎,都能讓哥這麼死塌地伺候,嫂子怎麼做到的?
在座有的見過宋黎,有的沒有,但她在某人裡的地位有目共睹,都熱情得很,喊侍應生過來,招呼宋黎加菜,又拎著酒瓶子過去給盛牧辭倒酒,不過他抬手揮開了,還要開車送她回醫院。
宋黎見桌上的菜已經不少,就著侍應生搖搖頭,說不用加。
“不再添些?”盛牧辭問著,指尖掠過她鬢邊那縷碎發,往耳朵後麵輕輕掖過去。
宋黎嗯聲,想想說:“隨便吃就行了,我還想午睡呢。”
“這就困了?”他笑。
她抿起嘴唇:“昨晚我都沒睡好。”
這話一,一群正鬨騰著的男人齊齊噤聲,兩秒後又旁若無事,繼續嘰嘰喳喳起來。
在那兩秒鐘的安靜裡,宋黎忽地意識到這句話太容易惹人浮想聯翩,她一窘,不再說話,紅著耳根子低頭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