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盛牧辭更愛宋黎的,是明天的盛牧辭。
每天睜眼醒來,看見她窩在懷裡恬靜的睡顏,他都覺得那是自最愛她的一天,但其實過去的每一天他都是這樣的想法。
不是經久不衰,是日久彌新。
宋黎在副駕駛座側著臉,望著他。
他目視前路,偶爾瞟一眼視鏡,唇角還餘留一絲痕,而她卻性地濡濕了眼睛。
一份好的愛情,每個不經意的瞬間都能讓你動,那時宋黎是真的怕自下輩子不夠幸運,再遇不見他。
如果沒有他,這個世界大抵是沒有意的。
他那麼好,好到宋黎忽然就覺得,在醫院碰到所謂生父都不算事了,沒什麼大不了。
她的目光太赤條,盛牧辭眼隨餘光瞧過去,著:“這眼神兒,不知道的當你是盯上我了。”
宋黎想說,你還用盯嗎?
她歪著腦袋,心跡直地回答:“就盯上.你怎麼了,我也是你的小迷妹之一。”
這崇拜的語調,聽得盛牧辭意漸濃,拖著不著調的京腔:“喔,原來小阿黎好這口呢?”
宋黎有經驗地不往下接。
“怎麼不叫司機來接,手真的不疼了嗎?”宋黎原本想要說點彆的,但見他握著方向盤打轉,不由擔憂起他還纏著紗布的右手。
這她一天能問上好幾回,好像當他是瓷瓶兒,磕碰兩下就裂得不行了。
盛牧辭歎著氣調侃:“我看得等這傷口一點兒都瞧不見了,你能信。”
“就是疼你也不會說的。”宋黎瞥一眼他。
盛牧辭了,不為意:“又不是小孩兒,還要逢人叫苦麼?”
“可我想你有事都能對我說,”宋黎看著他:“不要連我都瞞著。”
盛牧辭在她認真的語氣裡頓了頓。
須臾,他泛出幾許柔,出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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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宋黎照常到醫院上班。
京市劇院舞台事故,導致應封髕骨下極粉碎骨折,需要進行骨碎片分切除手術。
手術安排在當天上午,由張任刀,宋黎輔助。髕骨切除難度不大,所分簡單的步驟到最的縫合,張任都交給宋黎來操作。
在進手術室前,宋黎做足了心理準備。
隻當他是陌生人,一個和自不曾有過任何淵源的陌生人,無冤無仇也沒有情,她隻是在完成本職工作。
這台手術宋黎做得心無旁騖,和張任配合得也十分行雲流水。
毫無疑問,手術很順利,結束在洗手池,宋黎還被張任誇說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應封住的是獨.立病房。
到下午查房,由於他是公眾人物,因此隻有宋黎跟著張任過去。
病房裡有兩個人陪著,一位是那天送應封來的劇院女負責人,另一位男的應該是他的助理。
張任問有無不適的情況,再交代幾句術事宜,應封躺在病床,閉著眼寥寥回答,神態有些敷衍,甚至不是很耐煩地反問一句都說完了嗎。
那時,宋黎走了短短兩秒的神。
熒幕前他優雅溫柔、平易近人的形象,果然都是立的人設,眼下是真麵目。
“封哥。”助理留意到他態度不合適,唯恐造謠影響他名聲,於是暗聲提醒。
女負責人有些年紀,說得圓滑:“見諒見諒,演出沒有圓滿,應老師這會兒心情低落,辛苦張任了,您說的事我們一定會注意的。”
“不妨事。”張任世麵見得多了,沒當回事:“術護理很重要,有情況隨時告知我,也可找宋醫生。”
落,應封眉宇凝皺了下,慢慢掀開眼皮。
“宋醫生很年輕啊。”女負責人著拉了句閒碎的調節氣氛。
察覺到應封似乎看了過來,宋黎暗吸口氣恍若不見,略低下,對女負責人頷首回應。
他們離開病房,男助理摸著下巴,兀自陷入深深的沉。
負責人問他:“發什麼呆?”
“宋醫生……有點眼熟。”助理仍在努回想,那張臉總好像在哪兒見過。
“得了吧,你是見著漂亮的女孩子都眼熟。”負責人不留他麵。
“真的啊清姐……”助理一臉冤,過幾秒眸光忽亮:“想起來了!她不就是和盛家那位鬨了好幾年緋聞的姑娘嗎?”
“你是說……和盛牧辭?”講到那人的名字,負責人聲下意識輕了。
“是啊,姐你居然不知道?他們倆都不曉得被拍到多少回了。”
“知道是知道,可你確定就是她?”
“應該沒認錯。”助理說著,指指自右鼻翼的位置:“宋醫生這兒有個小痣,和網上那些照片裡的一模一樣。”
應封始終靜默不語,聞言眉心動了動,倏地出聲:“她叫什麼名字?”
沒料到他突然這麼問,助理訝異了瞬,回想著答:“我掃了眼胸牌,好像是……宋黎。”
宋黎……
應封瞳孔幾不可見地一震,眼眸裡劃過看不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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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幾天倒是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