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牧辭,乖乖彎下腰,頭低到她臉前。
宋黎伸手,指尖輕輕撥他落到額前碎發,再穿過他黑色短發,仔細向後攏整齊。
證件照老方拍得得心應手,幾下快門,就已經拍到完美。
“恭喜二位,祝賀新婚。”
離工室前,方老板十分老氣橫秋地抱拳向他們表示賀喜。
宋黎下意識解釋:“還呢。”
“人提前恭喜還不許?”盛牧辭捏捏她臉頰說:“彆是後悔?後悔也晚。”
“哪裡晚,證還領呢。”宋黎故意說。
盛牧辭倏地笑,手握到她腰上慢慢摩挲:“你要這樣我現在就綁你去民政局啊。”
能把盛三狠狠拿捏住人,幾十年過去也就這麼一個神仙。
老方不放過這調侃機會,抬抬手看似經在支招:“弟妹千萬不要怕,到民政局就跟工人員說是這混蛋強迫你,你不是自願,看警察不抓他走。”
“……”宋黎半信不疑。
心說還抓走呢,警察見他,說不定都要幫著他逼婚。
“我們小阿黎不舍得。”盛牧辭胳膊繞到她後腰,圈她入懷,低頭看著她笑:“是不是?”
宋黎雖然不想承認,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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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節前一天,宋黎在醫院值夜班,原本到0點她就能交班回去,但救護車臨時送來個摔下樓骨裂小男孩,需要進行骨外科急症手術。
宋黎接到電話想也想就奔去急診科。
隻在半路飛速給盛牧辭留言:【臨時有手術,結束讓同事捎我回去,你先睡】
然後,她手機就因電量不足自動關機。
但宋黎當時空管這些無足輕重事,她直奔手術室,一待就是兩個小時。
淩晨兩點,宋黎下手術台,疲憊得什麼都不想做,直接乘同事順風車回到合院。
怕吵醒某人,宋黎輕手輕腳上樓,誰知一門,臥室裡空空,盛牧辭根本不在。
宋黎奇怪,手機充上電,才看到兩小時前,盛牧辭回複她說自己在附近酒吧,那群人非要給他搞婚前單身派對。
所以明天就要領證,他現在還在酒吧流連忘返?
宋黎有些惱,一通電話撥過去。
響幾聲鈴對麵就接,隻是宋黎不他聲,直接一句氣憤質:“盛牧辭,你還回不回!”
話落,掛斷。
馬上他電話又打進來。
被偏愛都有恃無恐,這句話絕對是亙古真理。就好比宋黎此刻坐在床邊,氣鼓鼓地把手機拍到被子上,就是不接。
儘管連原因都給他機會解釋。
但有辦法,一個被慣壞,一個願意慣著。
宋黎簡單洗個澡,不十五分鐘,走浴室,就聽見外麵有鬨騰動靜。
她扶著羅馬石樓梯扶手,趿拉著拖鞋下樓。
站在半層樓台階上,宋黎和一樓客廳裡,許延鄒渡那些人對上目光。
屋子裡有地暖,很暖和,宋黎隻穿著藕粉色吊帶真絲睡裙,長發微濕,慵懶攏在一邊,兩條胳膊雪白纖細,裙擺遮不住那雙筆直勻稱腿。
特彆像古書裡變身後純潔性感小妖精。
目之所及,他們齊齊愣住神。
宋黎以為是盛牧辭回,想到有這麼多人在,她原地頓足,瞬間也傻。
不一會兒,盛牧辭從一樓盥洗室來,大約剛剛是去散酒氣,他臉龐到發梢,甚至身前衣裳都是濕。
一見當時景,盛牧辭麵色倏地陰沉下來,掃一客廳人,冷聲:“看什麼看,都滾回去。”
在他們處逃竄時,盛牧辭大步邁上台階,到宋黎麵前,下一秒,宋黎一聲驚呼,被他一把橫抱起朝樓上去。
回到臥室,盛牧辭放她到床上。
“在房間我上來就好,跑來乾什麼?”盛牧辭扯被子,給她掖得嚴嚴實實。
宋黎聽得不高興,她氣著,他怎麼還先訓上?
“你今晚自己睡!”宋黎拽過被子,側身一躺不搭理他。
盛牧辭居高臨下俯身過去:“氣?”
宋黎閉上,不回答。
“我就在那兒坐著,一滴酒都碰。”盛牧辭在她耳後,溫聲又耐心地說明。
他氣息熱得她耳朵泛癢,宋黎假寐不下去,怨著聲嘀咕:“還說都聽我話,深更半夜還不回睡覺……”
“我錯。”
盛牧辭果斷認錯,又依順地說:“我想著你下班接你呢,你一直回消息,我哪兒能放心回?”
他三言兩語,宋黎就心猿意馬,睜睛扭回頭去看他。
“乖,不氣。”盛牧辭身子往下低,隔著被子抱住她,唇在她頸窩蹭著,柔聲:“讓我躺進來。”
他若即若離吻像在調,宋黎斂住呼吸,伸手去推他,聲音很小:“你先去洗澡。”
盛牧辭低頭吮住她下唇,又咬下,嗓子不經意間啞:“不想忍寶寶。”
“盛牧辭……”聲音被吞,宋黎隻能發幾聲低嗚,拍打著他,口齒含糊不清地抱怨:“我還在氣……”
盛牧辭啞聲笑,擒住她雙腕摁到枕上,單手撚領口紐扣,低身過去:“睡醒再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