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歡問:“這樣……這樣穿,真的好看嗎?不會很奇怪嗎?”
齊照眼睛黑沉沉,語氣寵溺:“彆人穿會奇怪,可你穿就好看。”
她靦腆問:“為什麼?”
齊照摸摸眉尾:“因為是你呀。”
一句話,打消她所有的不自信。
溫歡紅著耳朵嗯一聲,說:“那……那我不換睡衣了,卸個妝就來看電影。”
這一夜,兩個人在泳池看幕布電影看到不知道幾點。
從《蒂凡尼的早餐》到《花樣年華》。
說好的回家睡覺,變成了回家看電影。
齊照悄悄將靠在他肩膀睡著的溫歡抱入懷中,嗅一下笑一下,滿臉享受:“我媽還想拉著你通宵,做夢。”
他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不舍得放你去睡覺,所以才用老電影誘惑你,上當了吧。”
滿天繁星眨啊眨,每一顆都像是在嘲笑他的幼稚。
齊照想起謝愷跟他說過的科學道理,人在睡覺的時候,彆人說什麼,夢裡就會出現什麼。
他低下頭,貼著溫歡的耳朵,將話渡到她夢裡:“要夢見和齊哥哥法式接吻哦。”
溫歡夢裡究竟有沒有出現法式接吻,齊照無從得知,但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做的夢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特彆殘暴特彆血腥。
他夢見自己被竇綠白和齊棟梁輪番毆打,齊疏明站旁邊為他哭喪。
第二天醒來,心有餘悸。
齊照安慰自己,夢都是相反的,結果當天下午竇綠白就殺上門來。
“齊照,你竟然丟下自己的親媽就跑,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對於麵前這種情況,齊照已經總結出經驗。
三十六計,求饒為上策。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跟齊棟梁學的。
齊照看了看周圍,正好溫歡不在客廳。
沒了心理包袱,齊照立刻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雙手合十摩挲,“媽,親媽,我錯了。”
畢竟是親生,沒舍得下狠手,竇綠白丟開煙灰缸,往齊照身上狠掐幾把:“狼崽子,沒良心。”
齊照試探問:“您昨夜過得怎樣?”
竇綠白:“你還敢提?!”
齊照:“我也是關心您,我不沒把您丟路邊嗎,我好歹也喊了小叔來接你。”
竇綠白不說話。
齊照小心翼翼:“我小叔沒對你怎麼樣吧?”
竇綠白:“他敢!我閹了他!”語氣有所緩和:“齊疏明酒量不行,我才灌他一瓶,他就倒了,丟死人。”
樓梯傳來下樓聲。
齊照一改剛才的慫樣,正經端坐:“好,我知道了。”
竇綠白懶得理他,喊溫歡:“歡歡,你來,乾媽有事跟你說。”
溫歡穿著睡衣拖鞋,剛睡完午覺,臉蛋兩團泛著粉色。
竇綠白撫上她及腰的長發,心情變好:“歡歡,馬上就要開學了,下學期是高三,乾媽想……”
齊照一顆心提起:“媽你想乾什麼,你要讓小結巴搬出去住的話,我堅決不同意!”
竇綠白翻白眼,“我還沒說完,你插什麼嘴。”
齊照怏怏坐回去。
溫歡:“乾媽……乾媽你儘管說,無論你提什麼事,再苦再累我都會做。”
竇綠白心都化了:“我怎麼舍得我的小阿香受苦,我隻是想懲罰齊照而已。”
齊照再次緊張,聲音有些顫抖:“媽,你彆亂來。”
竇綠白:“齊照,媽榮幸地通知你,你所有的副卡都被停掉,以後你的零花錢,由歡歡來管。高三了,你該有點自覺性,給媽好好學習。”
齊照:“什麼?!”
竇綠白直接忽視掉齊照,從錢包裡掏出一張卡遞給溫歡:“歡歡,來,替乾媽好好看著齊照,他要是敢胡來,你就和乾媽說。”
竇綠白也不廢話,說完就走,臨走前指著齊照的鼻子:“小乞丐,呸。”
李媽走過來安慰齊照:“阿照,太太隻是想讓你學會節製而已,再說了,隻要你有正當的消費理由,我相信歡歡肯定會支錢給你,對吧,歡歡?”
溫歡將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齊照有氣無力。
還沒從竇綠白的經濟壓製回過神,齊棟梁的電話打過來。
“齊照,聽說昨晚你媽醉酒,你給你叔叔打電話了?”
齊照否認三連發:“我沒有,不是我,我不會。”
齊棟梁冷笑:“齊照,看來你這些年日子過得太舒適,爸爸是時候讓你感受下人間冷暖了。”
齊照:“爸爸,你聽我解釋……”
齊棟梁:“做乞丐去吧。”
齊照手在顫抖。
這次好像真的完蛋了。
身邊多了個人影。
溫歡將卡遞過去:“齊……齊哥哥,沒關係,你想用就用,我會為你掩護。”
最喜愛的銀-行卡擺在眼前,齊照卻沒有了往日的激動。
他看看卡,又看看她。
半晌。
齊照姿態優雅:“不用,既然我媽讓你管錢,那你就管吧,反正我也不是那種離不開錢的人。”
溫歡茫然,再次確認:“真的……真的讓我管嗎?”
齊照:“真的。”
當天下午,查完銀行額度的齊照蹲在銀行大門口給謝愷打電話,痛哭流涕:“哥,打發點錢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