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照標榜自己:“我這麼一個愛學習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學習的事不開心?”
她問:“真的嗎?”
齊照咬咬牙:“從今天起,我每天都打開五三做一百道題,不做完就不姓齊。”
她不說話,肩膀微微抖動。
齊照急得撓心撓肺,生怕她趴在那裡哭。
齊照沒轍,折起身體,彎腰蹲到地上,探頭過去,從下往上看,觀察她的神情。
溫歡眨眨眼,埋在手臂邊的臉蛋對上齊照的臉。
齊照:“好啊,你在偷笑。”
溫歡抿嘴,止住嘴角笑意:“我沒有。”
齊照坐回去。
溫歡抬頭,“一……一百道題,你自己說的。”
她眼眸彎彎,哪有半點傷心沮喪的樣子。
為了引他上鉤才故意那樣說話。
就是想讓他急,讓他自己心甘情願往坑裡跳。
齊照心想,他怎麼就一點都不氣,反而有點高興呢?
難道他有受虐傾向?
溫歡推推他,軟糯喊:“齊哥哥。”
齊照:“知道了,我現在就開始做題。”
溫歡將筆遞給他,漂亮光潔的麵孔,滿溢歡喜。
齊照認命地翻開五三。
受虐傾向就受虐傾向吧。
他這個傾向,專屬於她。
隻要是她,虐身虐心都行。
下午放學的時候,趙顥找溫歡,告訴她參加競賽的事。
“當然了,如果溫同學不願意,可以不去。”
趙顥說著話,摘下眼鏡,單手抵在額頭上,失魂落魄:“反正我是個平庸的班主任,無法像其他優秀的老師那樣,帶出一個全國競賽冠軍。我這一輩子隻能做個不知名的趙老師,我真是失敗。”
溫歡提醒:“趙……趙老師,你還可以回去繼承家業,做一個成功的富人。”
趙顥身形一僵。
看著窗外不停走來走去的齊照,溫歡急著回家:“趙……趙老師,我先走了。”
趙顥可憐巴巴挽留:“溫同學。”
溫歡歎口氣:“趙……趙老師放心,我會去參加競賽。”
趙顥:“溫同學,你真是太棒了。”
隔著門,齊照都能聽到趙顥的歡呼聲。
溫歡一走出來,齊照緊張兮兮問:“趙顥為什麼要發出那種魔鬼般的笑聲?你們說什麼了,他又想整我嗎?”
溫歡將全國競賽的事告訴他。
回去的路上,齊照很沉默。
從出發到回程,她要離開五天。
整整五天他都不能見到她。
溫歡交待學習上的事:“齊……齊哥哥要記得每天完成一百道題,回家的時候,我會檢查哦。”
齊照有氣無力:“嗯。”
溫歡緊盯他,不動聲色地靠近。
幾秒後,她伸出手,撫上他皺成川字的眉頭,指腹一點點摩挲,輕聲問:“齊……齊哥哥舍不得我嗎?”
女孩子的手指嬌嫩柔軟,動作溫柔緩慢。
齊照心頭酥麻,才被她碰了幾下,就失了神智紅了耳朵。
“齊哥哥?”
齊照回過神,雙手抱肩,咳了咳,“我又不是什麼矯情的小女生,你就走五天而已,我怎麼可能舍不得。”
她的手仍舊搭在他眉間。
他不由地想要皺緊些,再皺緊些,夾住她不放開才好。
她笑著點了點他,食指中指並攏,將他推開。
齊照晃了腦袋,又趴回她手邊。
“我癢,你再撓撓。”
溫歡收回手。
齊照:“就撓一下。”
她猶豫,最終沒能拗過他,重新伸出手臂。
他快速抓住她的手,沒往額頭上,而是放在左心房。
少年英俊的臉近在咫尺,他用他烏沉沉的眼鎖牢她,目光清澈透亮,悄聲說:“撓這裡。”
溫歡喉嚨乾涸,心頭撞鹿。
垂下眼,羞著臉,五指貼上他壯實的身體。
撓一下。
兩下。
三下。
出發那天。
齊照去高鐵站送溫歡。
齊照拿車票看,語氣不滿:“學校怎麼這麼摳門?連個商務座都不給定,竟然定二等座。”
溫歡:“反正……反正隻是三個小時的車程,坐哪都一樣。”
齊照:“我怕彆人吵著你。”他不放心,拿起手機就看商務座空位:“還好,這一趟沒坐滿,我給你改到商務座。”
溫歡:“不用,我……我想和其他同學老師坐一塊。”
話說完,帶隊老師夏老師舉著小旗子往這邊來。
她身後跟著這次出發參加競賽的學生,其中就有陸哲之。
齊照一愣:“他也去?”
溫歡:“嗯。”
齊照眯起眼。
陸哲之走到麵前,經過齊照身邊時,特意停下腳步,問:“齊同學,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齊照嘟嚷:“我為什麼要去?”
陸哲之指了指前方正在和夏老師說話的溫歡:“你應該很不放心溫同學一個人在外麵吧。”
齊照:“她又不是小孩子,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陸哲之笑了笑,繼續往前。
被人拉住臂膀。
齊照甕聲甕氣:“她方向感不好,容易迷路,你看著點,彆讓她走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