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變得熱燥起來。
眼前齊照一張俊臉泛起可疑的暈紅, 他低下腦袋問她:“可以嗎?”
溫歡脫口而出:“當然可以。”
想了八百遍的事。
在她與他重逢那一夜,她就想要做的事, 何須他來請求。
天知道每一次與他接吻時, 她要遭受多大的煎熬。
他的氣息, 他的體溫, 他摟著她時雙眼迷離的樣子, 無一處不在勾引她。
愛是本能。
性也是本能。
溫歡咬咬唇,紅著臉小聲說:“你……你先躺下。”
齊照一愣, 隨即往床上倒。
溫歡拿起手機跑出去。
打了個電話,又跑回來。
齊照忐忑不安,問:“你給誰打電話嗎?”
溫歡:“嗯,隨便找了個理由讓乾媽和齊叔叔離開了。”
齊照立刻明白:“一想到他們還在客廳,確實有點怪怪的。”
他乖巧躺在床上,深邃黑亮的眼直勾勾望她, 因為緊張, 略微有些喘不過氣。
溫歡呼吸急促。
她也緊張。
之前太過小心, 擔心過快的進展會使這段戀情變味。即使在她看來, 性算不上什麼事,最多就是彼此享受的肉體交流而已,但她還是不敢冒險。
看得出來, 齊哥哥也和她一樣, 他也不敢冒險。
她了解他, 她知道他肯定鼓足了勇氣才敢主動提出來。
溫歡在床邊坐下, 想了很久, 決定將自己的顧慮告訴他。
她聲音靦腆,開門見山:“你不要期望太大,我沒有經驗,也許不能讓你很愉悅。”
齊照漲紅臉:“我,我也沒有經驗,但是我會儘量讓你覺得開心。”
溫歡點點頭,雙手攥緊,輕聲說:“那我先去洗澡。”
齊照:“我也去洗。”
溫歡眨著眼:“一起?”
齊照耳朵脖子紅得像是過敏,強裝淡定:“好啊。”
兩個人同時彆開視線。
誰都沒有動。
太羞恥了。
怎麼會這麼羞恥。
保持相同的姿勢,四肢快要僵硬,齊照深呼一口氣,抬手伸向溫歡。
止不住地顫抖。
溫歡看他一眼,齊照下意識就想縮回手。
今晚這件事,是他提出來的。
做男人,總得有始有終。
齊照咬咬牙,硬著頭皮搭上溫歡肩膀。英氣逼人的麵龐,冷靜自持,一開口卻立刻破功——聲音聽起來像是要哭出來:“我幫你脫。”
溫歡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齊照停住手上動作。
溫歡坐到床上,挪過去,正麵對他。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雙手扶上他的西裝外套。
齊照咽了咽。
視線餘光瞥見肩頭一雙白玉般的手伸進他西裝下,先是鬆開他的領帶,而後一顆顆解開他的扣子。
她為他寬衣解帶,聲音緩緩問:“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選在現在這個時候。”
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單純隻是發問而已。
齊照也沒有多想,真誠地回應:“因為你說了愛我。”
溫歡凝視齊照。
他身上掛著一件敞開的白襯衫,手表,領帶,外套全都被丟到地上。
高大硬朗的男人,此刻雙膝跪在床上,低著腦袋,像做錯事的小孩子。
她偶然見過他處理公事的樣子。
說一不二,乾淨利落。
人無論多沉穩,經曆多少世事,心裡總有一小塊長不大的地方。
他騰出的那塊地方,給了她。
在她麵前,他永遠都是當年那個十七歲少年。
笨拙,青澀,全無心機,隻有一顆真心。
溫歡突然覺得自己可真壞:“要是永遠不說愛你呢?”
“那我就永遠抱你親吻你。”
她勾住他的脖子,眉眼含笑:“說了愛你,所以放心做更深入的事了嗎?”
齊照搖頭:“不放心,所以才要綁住你。”
“綁住我?”
“你在我身上嘗到了好處,自然會被綁住。”
“你有什麼好處?”
“我有年輕強壯的肉體。”
“我也有年輕漂亮的肉體,誰綁誰還不一定呢。”
齊照抱住她,黑亮的眼珠子透出異樣光彩:“那太好了,求求你快點綁住我。”
溫歡嘴角銜笑:“那你先替我脫衣服,我才好施展狐媚之術將你綁住。”
齊照捂住心臟,假裝中了法術的樣子。
溫歡笑聲清脆。
從床上到浴室,用了整整二十分鐘。
再從浴室回到床上,用了整整一個小時。
從前一個吻即可擁上一夜,坦誠相待後,兩人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對彼此的身體充滿新鮮好奇。
室內冷氣足,吹得皮膚顫栗。
齊照抱著溫歡鑽進被窩裡,他先開口問:“歡妹妹,你滿意你剛剛看到的嗎?”
溫歡趴在他心口處,額頭蹭蹭他:“滿意。”
齊照驕傲自豪:“我也挺滿意的,異於常人,說的就是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