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湛叫住她,語氣有些忸怩:“你就這麼走了?”
段映棠眼神疑惑:“不這麼走,那我應該怎麼走?”
陸雲湛:“……”
陸雲湛氣死了,咬牙切齒地道:“你就沒什麼想要做的?”
段映棠看著他,低眉思索了片刻,隨即遲疑地搖了搖頭:“沒有。”
陸雲湛臉色幾乎變得和之前的梁京淵一樣難看,鳳眸裡覆上一層薄薄的冰,然後怒氣衝衝地轉身走了。
還把車門砸得特彆響。
砸得段映棠莫名其妙,嘀咕了一句:“又發什麼小姐脾氣?”
等坐上了車,她才反應過來,表情有些許微妙,桃花眼裡掠過一絲驚詫:“陸雲湛該不會是想要我親他吧?”
她覺得有些好笑,“想要我親他為什麼不直說啊?難道這就是純情的高中生?”
啟動車子,段映棠按照徐禾桃發給她的地址導航過去。
徐禾桃跟她是同期畢業的,不過是專業不同罷了。
她學的金融,徐禾桃則是美術生,畢業以後和同班的同學合夥開了家漫畫工作室,平時的工作就是畫畫漫畫,洽談業務這些事都有她大哥派來的人幫忙,而徐禾桃畫漫畫又是出了名的挑剔——不挑作品優秀與否,挑眼緣。
她喜歡的作品,就算是免費幫人畫,她也願意,不喜歡的作品,就是對方砸再多錢,也無濟於事。
所以徐禾桃算是他們工作室最清閒的一位畫師,畢竟徐家大小姐可不缺錢。
其他人在熬夜肝稿,她在兩米的大床上睡得香甜,其他人在應付難伺候的甲方,她在賽車場裡悠閒自哉地看比賽,簡直讓工作室的小夥伴對她羨慕嫉妒恨。
一個小時後,段映棠才抵達俱樂部。
由於網球場需要很寬闊的場地,所以這家名叫天樞的俱樂部並不在市中心。
除了網球場外,俱樂部裡還有一塊高爾夫球場,所以時常可以看到一些穿著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來此打高爾夫或是商談生意。
段映棠把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隨後在門口的侍應生引領之下來到了網球中心。
這一次,徐禾桃沒叫什麼人陪她聊天,而是坐在沙發上生悶氣,身後站著個身姿挺拔,鼻梁上架著副墨鏡的光頭男人,整個私人包間裡安靜得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見。
直到段映棠推開門走進來。
察覺到氣氛不對,段映棠微微挑眉,桃花眼似笑非笑的:“這是不歡迎我?”
徐禾桃忙道:“沒有。”
她看了眼即便是泰山崩於前也麵不改色的光頭男人,沒好氣地說,“我隻是不想看見某個人。”
光頭男人紋絲不動,仿佛沒聽出徐禾桃說的“某個人”是誰。
段映棠慢條斯理地落座,目光在徐禾桃與光頭男人身上來回一圈:“某個人又怎麼惹我們徐大小姐生氣了?”
徐禾桃又委屈又氣憤:“他把我叫來玩的朋友都趕走了。”
麵對她的指控,光頭男絲毫不為所動,就連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段映棠扯了下嘴角,眼底卻不見多少笑意:“你還叫了彆人?”
徐禾桃莫名有點心虛,音量都降低了幾個度:“是在俱樂部遇到的。”
她抬起頭,討好地衝段映棠笑了笑,“我一個人無聊,所以才叫他們過來一塊兒玩。”
段映棠當然不可能會因為徐禾桃叫了其他人就生氣,她隻是覺得有些奇怪:“你遇到的是誰?”
如果是和徐禾桃關係不錯的朋友,就算蕭少珩是徐家大哥安排的保鏢,也不可能會阻礙徐禾桃的交際往來。
除非是那群人裡麵有對徐禾桃造成威脅的人。
徐禾桃回憶了一下,神色遲疑:“是溫小凝和袁澤他們。”
聽到溫小凝的名字,段映棠大概知道光頭男人為什麼要把人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