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映棠沒看出男人在想什麼。
她將書擱在小圓桌上，隨後站起身：“餓不餓？我讓阿姨休息去了，午飯我來做。”
陸雲湛有點生悶氣：“不餓。”
段映棠哄他：“我餓了行嗎？回來的路上，我給你買了塊蛋糕，先吃點墊著肚子？”
“什麼蛋糕？我不喜歡吃蛋糕。”陸雲湛嘴上雖然那樣說，但腳還是很誠實地跟著女孩一塊兒走向了廚房。
段映棠從冷藏櫃裡把蛋糕拿出來，放在餐桌上：“是奶酪蛋糕，你不是喜歡吃嗎？”
陸雲湛雙手抱胸地站著，隻睜開一隻眼睛斜睨她：“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不說全部都知道，但一些小愛好還是曉得的。”段映棠示意道，“嘗嘗是不是你以前喜歡的那個味道。”
陸雲湛看了眼桌上的蛋糕，想著這是老婆買的，還是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段映棠也沒有急著去做午飯，就坐在男人對麵，撐著下巴看男人吃蛋糕。
陸雲湛吃了一口，味道很熟悉，像是他從高中開始就去買的那家店。
段映棠看著頂著一縷呆毛乖乖吃蛋糕的男人，桃花眼裡盛滿了如同碎星般的笑意。
然後沒忍住笑出了聲。
偏偏陸雲湛還毫無所覺，抬起頭，鳳眸茫然地看著樂不可支的段映棠。
眸子很黑，醞著無辜，黑發軟乎乎地貼在耳邊，頭頂還翹起了一縷。
——怪可愛的。
段映棠直到現在才從男人身上找到了一點十七歲小陸的影子。
陸雲湛被她笑得不明所以：“你笑什麼？”
段映棠改為左手撐臉，然後朝著男人伸出右手去。
陸雲湛沒躲，感覺到女孩的手落在他的發頂，手掌往下壓了壓。
“做什麼？”陸雲湛問。
男人的發質太好，段映棠沒忍住摸了兩下：“你起床的時候有沒有照過鏡子？”
陸雲湛：“？”
他瞅了段映棠一眼，“你以為我和你們女孩子一樣愛美？”
段映棠彎著桃花眼笑道：“可是我覺得你應該去照個鏡子。”
陸雲湛：……？
為什麼？
難道是他臉上有什麼臟東西？
段映棠起身去廚房裡做午飯了，陸雲湛坐了一會兒，也跟著站起了身，卻是朝著一樓的公共衛生間走去。
午飯段映棠沒想做得太豐盛，隻簡單地下兩碗西紅柿雞蛋麵。
湯底是用阿姨早上熬的雞湯，再加入一些佐料就可以了。
段映棠剛要下麵條的時候，就看見陸雲湛站在廚房門口。
頭發濕漉漉的，衣服也打濕了些，還有水珠滴落到鎖骨上。
段映棠嚇了一跳：“你怎麼了？下雨了？”
轉頭朝窗外看了一眼，天朗氣清，風和日麗。
陸雲湛眼神幽怨地盯著她：“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頭發翹起來了？”
段映棠把麵條下到煮沸的水中，才回答男人：“我以為你知道。”
陸雲湛：“……”
真是丟臉死了。
他剛才竟然就頂著那副蠢得不行的樣子跟段映棠說話。
見男人悶聲不說話，段映棠問：“生氣了？”
她後靠著中島台而站，“其實我覺得還挺可愛的。”
陸雲湛瞪大眼睛，似乎是被她的話給震驚到了：“哪裡可愛？明明蠢死了。”
段映棠輕笑，微微歪頭：“可是我就是覺得很可愛啊。”
陸雲湛：“說話就說話，撒什麼嬌？”
段映棠：“……”
她站直了身子：“先把頭發吹乾吧。雖然天氣暖和，但也要小心感冒。”
陸雲湛悶悶不樂地說：“要你幫我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