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喜歡霍哥哥啊!”
女孩直言不諱。
霍去病聞言,笑道:“我也喜歡姣兒,不過我對姣兒的喜歡並非姣兒對我的喜歡,我的喜歡和你的喜歡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喜歡。”
經過霍光提點,霍去病已然意識到四公主對自己存在男女之情,自己也可能對四公主——
但四公主如今才八歲,即便比同齡孩童更加成熟,她對他的喜歡也很可能隻是小孩對英雄的天然崇拜,等她再長大一些、成熟一些,或許會改變想法。
李令月沒想到霍去病會說出這種話,再次陷入沉思。
他說他對我的喜歡和我對他的喜歡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他對我的喜歡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
還是他覺得我對他的喜歡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
為了找到答案,她故作天真地問霍去病:“什麼叫姣兒的喜歡和霍哥哥的喜歡不是一種喜歡?喜歡也可以分成很多種?”
“喜歡當然分成很多種,例如皇帝姨夫對朝臣的喜歡和他對後宮諸位夫人的喜歡,就肯定不是同一種喜歡。”
霍去病試圖讓四公主明白:並非所有的喜歡都是結為夫妻的喜歡。
李令月卻道:“可姣兒覺得父皇對朝臣的喜歡和他對後宮女人們的喜歡沒有區彆,都是喜歡的時候很喜歡,不喜歡的時候就扔到一邊。”
“這個……”
霍去病一時竟無言以對。
畢竟,陛下是出了名的對後宮隻有寵沒有愛,容色稍有衰退就可能失寵,對於朝堂文官、儒生的態度更是——
“姣兒,你現在才八歲,還無法理解為什麼喜歡可以分很多種,等你再長大一些就自然會理解我的意思。”
“姣兒再過三年都可以出嫁了!哪裡還是小孩!”
李令月強調道。
“這個……”
霍去病有些無奈。
好在霍光近在咫尺。
見狀,他為兄長解圍:“大哥,陛下要的那卷竹簡,我找到了。”
說話間,他將竹簡塞入霍去病手中。
霍去病隨即以給皇帝送竹簡的名義逃離。
李令月瞪了眼霍光:“你是故意的嗎?”
“四公主,霍光不敢。”
“那你剛才——”
“因為兄長不知道怎麼回答公主的問題,”霍光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兄長的心思全放在領兵打仗上,其他一概不問,能夠意識到四公主對他有喜歡、他對四公主也有喜歡,已經是非常難得的情況了。”
“這……”
李令月有點意外:“霍哥哥身邊沒有女人嗎?”
“四公主口中的‘女人’指的可是能為兄長生育孩子的女人?”霍光明知故問。
李令月:“……”
霍光見公主露出羞澀神情,以為她擔心長安城的女子會搶在她之前成為兄長的正妻,笑道:“全長安的女子都喜歡兄長,想要成為驃騎將軍的正妻,但據我所知,兄長從未把她們中的任何一個放在心中。”
“是嗎?”
李令月越聽越淩亂。
霍去病如今年過二十,不僅沒有娶妻生子,身邊也沒有關係親密的女子!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係統口口聲聲說天命不可違,但允許史書上壓根不存在的她站在這裡,數百年後才出現的馬鐙也可以合法存在於這個時代,反倒是史書有載的霍嬗目前完全沒有著落?
史書記載,霍去病去世的時候,霍嬗三歲上下,即便霍嬗當時是虛歲三歲,他現在也應該已經在娘胎。
但是他不存在,這是否意味著——
天命已經被改變?
所謂的“天命不可違”是係統在搪塞我?
想到這裡,李令月對霍光道:“子孟哥哥,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公主有何吩咐?”
李令月踮腳,低聲叮囑霍光:“若有女子自稱懷了霍哥哥的孩子,你一定要帶她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