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直接將段清吟看傻了眼,完全沒料到事情朝這個方向發展,她感覺是莊白宴說的那幾句起的效果,但又不太明白那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好在劇情在這裡跟書中變得不一樣,書中喻薇的反擊,果斷而又有力,不僅將幾個太太打的一句話說不出來,還讓莊白宴對她留下深刻印象。
最後更是因為他的和稀泥,讓喻薇對他怒目而視,也就是這一眼,讓莊白宴愣了愣。
和稀泥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還有可能兩邊不討好,這種事以莊白宴的性子一般不會去做,但這裡卻例外了。
現在,卻好像讓江瑾洲和喻薇吃了個啞巴虧。
江瑾洲和喻薇黑著臉走了,其他人認識的互相寒暄幾句,然後也默契的不再多說什麼,各自回到包廂裡。
段清吟厚著臉皮跟在莊白宴身後。
莊白宴沒說什麼,進了包間後劉海雄對他千恩萬謝,抹了把汗,一臉真誠道:“剛才真是謝謝三少了,三少的大恩大德,劉某感激不儘。”
莊白宴並沒有否認,謙虛的搖了搖頭,溫和笑著道:“我也沒幫什麼忙,主要還是劉總自己能屈能伸,江瑾洲並不是個好惹的人,劉總日後還是儘量低調點比較好。”
說到這裡不知想到了什麼,頓了頓,突然看了眼縮在牆邊的幾個太太,溫和笑道:“多嘴一句,家和才能萬事興,望劉總今後自重。”
說完對這個劉總輕輕頷首,然後扭頭朝其他人笑了笑,抬腳出門。
屋子裡的幾個老總聽了這話,都不由深深看了眼莊白宴的背影。
等人出去了後默契對視一眼,然後沉默下來,這幾個人都是人精,一想便忍不住感慨,先是巧妙化解劉海雄的尷尬,把他剛才的磕頭說成能屈能伸,給人戴了一頂高帽,然後語氣一重,剖心說了一句話,這話要是彆人來說恐怕也就那樣,但莊白宴,這人幾乎從來就沒見他跟誰交過心,這句話的分量對劉海雄來說可想而知,同時也算是為幾位太太委婉求了情,賣了個人情。
這手段,真是老練又成熟。
果然,劉海雄聽了這話後不僅不生氣,還一臉羞愧。
旁邊那幾位太太也以為莊白宴在給她們求情,滿眼感激的看向門口。
段清吟跟在莊白宴身後,沒有說話打擾他,安安靜靜的,人出了門,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駛來,停在了兩人麵前。
莊白宴坐了進去,剛坐好,正準備轉過頭朝外麵的她說話,哪知道另一側的門就開了,段清吟一屁股坐在他身側。
“……”
某人無知無覺,還十分自來熟的綁起安全帶,似乎察覺到身側的人看過來了,也不看人,而是身子往後一靠,抬起手扶額,一臉嬌弱無比的模樣。
“好累啊,頭昏昏沉沉的,真難受。”
“可能是被嚇壞了,我膽子小,剛才那個女人瞪人的樣子可真嚇人。”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給喻薇穿小鞋。
說完這些還不夠,還扭過頭看莊白宴,表忠心道:“莊少,要是您今天遇到那種情況,我肯定不會讓您受傷的,那女人一看就是裝的,一開始表現得弱不拉幾樣,滿足江少英雄救美的心理,後麵再假惺惺的打回去,看似為江少討回公道,其實是為了把人吃得死死的。”
“要是換做我,我才舍不得讓您被人打成那樣呢,我拚了這條命也要會保護您的。”
莊白宴嘴角微微一抽,聽了這話,眼裡的神色有些複雜。
她會保護他?
光她今天晚上在背後暗搓搓使壞的樣子,他就深深懷疑,如果真的碰到這種情況,她恐怕跑的比兔子還快。
怕她繼續嘮叨個沒完,禮貌的笑了笑,然後人便往後一靠,直接闔上眼睛,閉目養神。
棱角分明的側臉,在昏暗的車裡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卻有種朦朧的美感,伴隨著輕輕淺淺的呼吸,讓狹小的空間裡瞬間安靜下來。
段清吟識趣的閉嘴,乾脆也閉上眼睛睡覺,知道莊白宴不想搭理自己,所以厚著臉皮往他那裡蹭過去,眼尾偷瞄,見人沒有反應,大著膽子將頭往他肩膀上靠,見依舊沒有動靜,得逞的彎了彎眼睛,還順便蹭了下,找了個舒服的位子。
“……”
莊白宴確實沒有推開她,眼皮子動了動,最後也沒睜開眼睛,任由她去了。
隻不過車子在行駛到段清吟公寓樓下時,卻毫不猶豫扯掉掛在他胳膊上的兩隻爪子,然後用巧勁兒將人推開了些,人坐著沒動,而是抬眼對坐在副駕駛上的青年男人道:“你送她回去。”
語氣是命令的,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這時候的他,臉上沒有溫柔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