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著雨,渾身濕漉漉的站在公寓門口等著段清吟。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抿了抿嘴,那雙漂亮的眉眼裡布滿紅血絲,也不知道多久沒休息了。
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拳頭,身上衣服還往下滴著水。
不得不說,看到這樣的莊白宴,段清吟內心是有一瞬間的觸動。
他其實沒必要做到這一步的,書中的他瘋狂又殘忍,愛而不得後的他竟然心生和喻薇同歸於儘的地步,他親手毀了莊家,毀了自己。
但對於她,他似乎總是手下留情。
隻見不遠處的男人突然開了口,用低沉嘶啞的聲音道:“聽說你不舒服了,怎麼回事?是不是又亂吃東西了?”
可能是吃了燒烤的緣故,段清吟昨天拍戲的時候直接吐了,加上大姨媽又突然造訪,渾身都不舒服,還被送去醫院歇了一下午。
關鍵是她和藺雲堂吃燒烤還被人認出來,偷拍傳到了網上,現在網上說什麼的都有,有些網友甚至湊熱鬨不嫌事大,還起哄讓她出一本戀愛寶典,教教她們怎麼談戀愛。
說都這樣了,藺雲堂居然還有心情和段清吟出來吃飯,到底誰綠了誰啊?
段清吟住院的事怕被有心人知道後亂寫,所以整個劇組都是打過招呼的,畢竟她的熱搜體質,不能再出現什麼意外了。
但沒想到莊白宴卻知道了,還特意找了過來。
聽到有腳步聲,段清吟上前一步開了門,想了想,對站在門外的男人道:“進來說吧。”
不太想被人發現什麼。
旁邊助理偷偷看了眼段清吟和莊白宴,自覺低下頭朝旁邊房間走過去。
莊白宴聽了這話似乎有些意外,慘白的臉色微微露出一絲笑,然後抬著沉重的腳步進了屋。
人站在門口處,等著段清吟關好門,見她往裡走才跟著走。
段清吟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在身前,一杯推到對麵,人剛準備張口說話,哪知道站在不遠處的莊白宴就突然說話了,“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眼睛看向段清吟這個方向,臉上笑得溫潤柔和,仿佛兩人之間不曾發生過什麼,嘴角掛著淺淺弧度,有點像當初的他。
說句實在話,段清吟都快不記得一開始碰到的莊白宴是什麼樣子了,隻記得這人臉上總是掛著笑,疏離又矜持,讓人接近不得。
手上動作一頓,詫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也沒問什麼,猶豫了下,站起身準備送他。
畢竟他是為了自己過來的。
段清吟將人送到門口,兩人都沒說話,低著頭,莊白宴走在她前麵。
到了門邊上時,男人突然停住腳,轉過身來看她,猶豫著伸出胳膊,然後將人抱住,注意到段清吟似乎想要掙紮,好脾氣的解釋道:“最後一次。”
段清吟不動了,任由他抱著。
男人渾身都是濕的,被他抱著並不舒服,大手在她頭上摸了摸,臉埋在她的脖子裡,炙熱濕潤的的呼吸噴在她耳朵上,挨得太近,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微微用力壓抑的喘息。
兩隻胳膊突然收緊,男人突然用微啞乾澀的嗓子道:“我從來沒擁有過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想把最好的都給你。”
“你不喜歡我可以,但也不能喜歡彆人,否則,我會和他同歸於儘,一起死在你麵前。”
“乖……”
聲音很輕,聽著有些不大真切,還給人一種交代遺言的感覺,手在段清吟腦袋上順了兩下,然後鬆開胳膊開門走了。
這次沒有看段清吟一眼。
段清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一臉怔愣的站在原地,等人消失不見了才回過神皺起眉頭,總感覺這樣的莊白宴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段清吟還以為自己的感覺錯了,沒想到莊白宴和韓家大小姐訂婚當天就出事了,婚車突然失控,莊家三少爺當場就被撞得失去意識。
搶救了兩天,命保住了,但卻雙腿殘疾,以後隻能坐輪椅。
段清吟聽到這個消息時,第一感覺就是荒唐,莊白宴怎麼可能會出事,肯定是他在算計什麼。
但當半夜手機被一個陌生電話吵響後,段清吟聽著手機裡熟悉壓抑的呼吸聲,突然有些不自信了。
不確定是不是有意外發生,畢竟喻薇和江瑾洲變得不一樣了,她和書中的“段清吟”也不一樣了。
不管怎麼說,她總不會希望他過得越來越差的。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就這麼沉默的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第二天第三天依舊如此......每天雷打不動。
而也就是這時候,段清吟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被人盯上了。
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
段清吟在《末世》裡的戲份結束了,也沒有多停留,當天晚上就收拾出行李帶著助理離開。
兩人下了樓,坐上保姆車後段清吟就放鬆的閉上眼睛休息,以為自己安全了,哪知道睡了一覺後突然發現不對勁兒,自己好像睡了很長時間,但一直都沒停車。
她酒店距離機場也不過才半個多小時的路程。
猛地睜開眼,這才發現不對勁兒,這根本不是她的保姆車。
心口猛地一跳,腦子裡瞬間想象出一百種可能,但不知道為何,回過神後的她內心卻沒有多害怕,因為她比誰都清楚,有個人特彆在乎他,他不會不管她的。
眼睛重新閉上,正準備偷偷找出手機,哪知就是這時候,車子裡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段小姐,您彆怕,是三少派我過來的,您被人盯上了,不得不將您暫時藏起來,請您見諒。”
“......”
段清吟聽出來了,這是莊白宴身邊助理的聲音。
睜開眼去看,對上一張熟悉的臉孔,發現真的是他的助理。
回想起助理剛才說的話,突然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他......”
抿了抿嘴,猶豫著問道:“他還好吧。”
助理聽了這話,抬眼看了段清吟一眼,笑笑不說話,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然後轉開話題道:“莊家情況現在有些複雜,您回去就是羊入虎口,辛苦您一段時間,地方都安排好了,待上一段時間就行了。”
段清吟抬頭看他,隨即什麼都沒說,點點頭。
莊白宴助理將段清吟送到了鄉下,就是當初段清吟陪他去鄉下慰問的地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讓人在這裡搭建了一間房子,房子很普通,坐落在半山腰上,從外麵看和周圍的居民房沒什麼區彆。
不過裡麵卻是十分乾淨明亮的,地上鋪了白色瓷磚,家具都是現代化的沙發茶幾,有電視有網絡,仿佛度假似的。
段清吟在這裡住了一天,第二天一早起來就發現自己上了熱搜。
#段清吟連夜出國,疑似懷孕待產#
照片模糊,但從身形隱約看出是她,穿著黑色長裙,戴著帽子墨鏡,一手護住微微凸起的肚子,低著頭走路。
這根本不是她!
段清吟不知道莊白宴到底玩什麼把戲,她的手機也被收了,換了莊白宴助理拿過來的定製手機,竟然嚴謹到了這一步。
無法想象豪門鬥爭竟然這麼恐怖,跟拍電影似的。
事實證明,沒有最恐怖,隻有更恐怖,才過兩天就從莊白宴助理口中得知莊彥卿大哥死了,聽說是吸d過量,但具體如何沒人知道。
因為這事,莊家老太太頗受打擊,雖然她最喜歡的是莊彥卿這個二孫子,但對大孫子的感情也非常深厚,怎麼都沒想到白發人送黑發人。
莊彥卿大哥的身亡似乎並沒有給莊家的鬥爭畫上句號,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節奏。
段清吟一開始還以為是莊彥卿後媽出的手,從莊白宴到莊彥卿,從表麵上看,唯一的受益者就是他們母子幾個。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莊白宴那個繼母生的弟弟也出事了,高燒導致視力模糊,幾乎雙眼失明。
情況越發危急,甚至到了血雨腥風的地步。
而也就是這時候,段清吟看到了莊白宴,男人是被人推著輪椅過來的,人消瘦了很多,看著有幾分憔悴,見到她,臉上突然露出笑來。
溫柔著聲音道:“彆怕,不會讓你負責的。”
段清吟聽了這話,不知道為何,鼻頭突然一酸。
目光落在他的腿上,看不出來什麼,視線轉移到他臉上,對上他那笑得有些勉強的臉,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如果莊白宴像以前那樣逼迫她,她肯定誓死不屈,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如此,但現在,他卻表現出這樣的態度,讓她無所適從的同時,還有些心疼。
其實他為了她做了很多,哪怕她不願意承認。
但嘴上卻嘴硬道:“那就好。”
莊白宴聽了笑笑,突然動了動胳膊,自己推著輪椅往前走。
段清吟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走上前推著人,段清吟的手搭在輪椅上麵後,男人的手下意識抬起頭,伸到身後,似乎想要握住她的,但近在咫尺後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縮回去了。
還掩飾性的扭過頭來看著她笑,“會做飯嗎?我肚子有點餓了。”
溫潤眼神落在她身上,似乎舍不得移開。
段清吟沒說話,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晚飯是段清吟做的,三菜一湯,很家常,味道一般,但莊白宴卻吃的津津有味,仿佛嘴裡吃的是什麼山珍海味。
吃完飯天已經黑了,小房子裡隻有一間房間。莊白宴似乎準備要走,段清吟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看著人往外離開的背影突然來了一句,“要不,你明天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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