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來的三名族人中,排行二十的老幺卻是先一步從這場噩耗中回過神來:“如今,我們要做的,便是回去之後,怎麼跟族裡的人交待。”
“這都是其次!”站立二十弟旁邊的另一名族人,眼裡寫著全是仇恨,他咬牙切齒道:“六哥,我們如今能做的,便是如何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對!七哥說得不錯!”挨著七哥的剩下一名族人像是找到了目標,慌忙道:“我們一定不能放過傅家的那兩個人。”
蘭夷司的人。
他們碰不得。
可是來自僻壤之地的兩名窮酸修士。
他們定是把她倆千刀萬剮。
不然難消心頭之恨!
兩人義憤填膺,二十弟卻是眉頭一皺,沒有吭聲,而是看向已經從傷心中回過神來的溫長東。
“哎!”
溫長東先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接著他一人人上前將燒焦的族人裝入棺木之中,隨後才彎腰起身,定定的看向族人道:
“這仇,我們不能報!”
“為何?!”
活生生的兄弟死了六個。
此仇不共戴天。
六哥竟然說不報。
溫長東原本儒雅的形象,經此一事,一下子變得蒼老了許多:
“此行,我們埋伏傅家人本就是我們自找的,沒有發現傅家人找來蘭夷司護航,也是我的疏忽,最終十一弟他們死於傅家人之手,是他們明知自己逃不過蘭夷司的追殺,故而才舍命相拚,想要為我們爭取些寶物。”
“七弟、八弟。”
溫長東臉色透過痛苦之色:
“這都是我們咎由自取,如今族裡少了六名骨乾,本就要勵精圖治,哪還有餘力去對付傅家人。”
說到底。
還是六哥怕事!
七哥和八哥心中不忿。
六哥說得雲淡風輕,可是他們卻不能讓與他們曾經同甘共苦的六名兄弟白白犧牲。
“你們哎”
溫長東見七哥和八哥眼裡閃過不服,知道一時半會說服不了對方,隻能以後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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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駛過常柳河。
斷臂老者激發手中令牌。
霎時飛船四周猶若流水般,撕裂了一個隻容一人通過的口子:
斷臂老者向傅十一兩人拱了拱手:“兩位道友,幸不辱命,總算把你們送到秦淮裡了,我們兩個就此拜辭了。”
“辛苦兩位前輩了。”傅十一也拱了拱手,身子一閃,便離開了飛船。
待兩人消失在眼前。
斷臂老者重啟飛船,調轉方向,原路返回。
往北走了兩百公裡,他見老友眉頭緊鎖,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忍不住道:“欒兄,你這又是何故?”
“哎,我咳咳咳咳”乾廋老者咳嗽了半刻鐘,才緩過來,他擔憂道:“我是怕剛才的那夥人尋上門來複仇。”
乾廋老者搖頭道:
“你們都是蘭夷司之人,自是不怕的。”
“可我就怕,他們把目標轉移到我兒子身上,你知道,那個逆子是個不成才的,如今尚未築基,你說,若我死後,他被那夥人找上門來,豈有生還之理,哎”
乾廋老者長長的歎了口氣。
原本想著此趟護鏢。
賺點靈石。
可哪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一開始他就應該不顧傅家人的威脅,開聲提醒常柳河下麵的人才對,
本來可以得個人情的,
現在卻招來了一夥強敵。
真真是氣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