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2 / 2)

“合歡蠱平時都在沉睡,隻有月圓時會發作。”蕭玉案微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它的厲害了。”

孟遲囑咐道:“心脈與金丹修為息息相關,你們換心後,可能會有靈力不穩,修為異變的情況。這段時日你們必須好生靜養,儘量不要和旁人動手,等一切穩定下來再說。”

蕭玉案和顧樓吟謹遵醫囑,哪都沒去,安安靜靜地休養。時不時有人想探望蕭玉案,蕭玉案基本都謝絕了,他隻想和顧樓吟享受當下短暫的寧靜。為此,兩人暫時離開了刑天宗,來到他們初次相遇的雪山上小住。

而就在兩人避世之時,上下修界已是暗潮湧動,風雲再起。

通往雪山山頂的小徑上,兩男一女身著兜帽鬥篷,冒著風雪,艱難前行。走在中間的姑娘臉蛋被凍得白裡透紅,喘著氣道:“師兄,我好冷啊。”

沈扶歸心疼師妹,忍不住抱怨:“天下的好山好水數不勝數,那兩人怎麼偏偏選了這麼個‘好地方’暫住。”

走在最前麵引路的黎硯之大聲道:“你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茫茫大雪中一座不大的院落孤零零的立著。黎硯之大吼一聲:“到了!”

蔡尋念哆哆嗦嗦道:“我們趕緊進屋吧,我受不了了。”

沈扶歸敲了敲門,一團青色的火焰從門縫裡鑽了出來,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沈扶歸道:“青焰也在啊。”

“尊主派它來保護少尊主的。”黎硯之道,“裡麵好像沒動靜。”

青焰往後院的方向飄去,示意他們跟上。

沒走幾步,蔡尋念聞到了一股香味,陶醉道:“好香啊。他們是在做飯嗎?”

沈扶歸道:“樓吟可不會做飯。”

“我們家少尊主會。”黎硯之笑道,“他的一手廚藝可是連刑天宗的廚子也自歎不如的。”

後院廚房的門沒關,三人到時,看到兩道月白色的身影站在灶前。蕭玉案打開鍋蓋,在一片熱氣中用掌勺從鍋中盛出一口湯,先自己嘗了嘗,品味了一番,又將勺子遞到顧樓吟嘴邊,道:“嘗嘗?”

顧樓吟低頭抿了一口,“好喝。”

蕭玉案笑了,“我還沒放鹽就好喝了?”

“湯一般,你好喝。”

“嗯?我哪裡好喝?”蕭玉案笑著追問,像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我什麼好喝,你喝過嗎?”

顧樓吟:“……”

“說話啊顧公子。”

顧樓吟撇開臉,道:“他們來了。”

蕭玉案朝門口看去,舉起勺子和三人打招呼。“辛苦你們跑一趟了。”

“不辛苦不辛苦,”蔡尋念盯著蕭玉案手中的勺子,吞了口口水,“我們趕上開飯了?”

“快了,”蕭玉案道,“你們去前院等著。顧樓吟,幫我切點蔥。”

聽到蕭玉案後半句話,沈扶歸和蔡尋念不約而同地收回了邁出的腳步。黎硯之奇道:“你們不走嗎?”

“不走,”沈扶歸興致勃勃道,“我們要留下來看樓吟切蔥。”

坐在屋子裡,風雪是沒了,但依舊冷得夠嗆。蕭玉案端來羊肉清湯,見沈扶歸四處張望著,問:“你找什麼呢。”

沈扶歸道:“你們屋子裡不燒炭的嗎?”

蕭玉案道:“有暖玉為何要燒炭?”

三位客人一時語塞,無法反駁。蔡尋念虛弱道:“對不起啊,我們沒有暖玉,是我們的錯。”

“啊,”蕭玉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都忘了這事了,你們等著。”

有青焰在手,暖玉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蕭玉案每人送了一個,蔡尋念登時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黎硯之問:“少尊主,顧公子,你們恢複得怎麼樣?”

蕭玉案挑眉,“我們看起來像恢複得不好?”

黎硯之笑道:“那就好,尊主可以放心了。”

酒足飯飽之後,幾人說起了正事。

雲劍閣雖然沒了青焰,盤古山一城的魂魄也被刑天宗端了,但邪物古鏡仍然在顧杭手上。近日丟失魂魄的人有增無減,修真界人心惶惶,風聲鶴唳,大家都擔心下一個會輪到自己。

雲劍閣決心讓刑天宗替他們背這口黑鍋,聲稱失魂症的肆虐乃蕭渡一手策劃。現下各大宗門大致分為三派:其一,唯雲劍閣馬首是瞻,雲劍閣讓他們向東,他們決不向西;其二,以玄樂宗為首,堅信沈千雁所言雲劍閣真麵目的宗門;其三,便是百花宮那等,不偏向任何一方,也不想惹禍上身。

沈扶歸遞給蕭玉案一份名單,“這是我姐姐親手寫的。”

蕭玉案一看,道:“上麵什麼都沒有啊。”

“蕭公子彆急嘛,這種機密的東西哪能輕易被人看見。”

沈扶歸拿出長笛,吹奏了短短一曲,名單上這才顯現出字跡。“這些宗門都是自己人。”

蕭玉案粗略地掃了一眼,道:“差不多了。”

沈玄樂自信滿滿,“再多給玄樂宗一點時間,我們能遊說更多的人。”

顧樓吟道:“不可。”

“啊?”沈扶歸道,“為什麼啊?!”

蕭玉案道:“時間拖得越久,雲劍閣手上的魂魄越多,除非我們能查到他把古鏡藏在哪裡。但有了青焰的前車之鑒,顧杭怎麼可能再掉以輕心。若我是他,肯定會將古鏡隨身攜帶。而且,人越多,走漏風聲的可能性也越大。”蕭玉案思索了一番,問:“雲劍閣待玄樂宗如何?”

蔡尋念道:“上回我們在玄樂宗演了一出後,雲劍閣應該是信任我們的。”

蕭玉案招來青焰,點燃名單燒燼。“我覺得,是時候了。”

黎硯之忿忿道:“我也不想再拖了。現在刑天宗人手一把青焰強化過的武器,還怕殺不了雲狗?!”

蕭玉案問:“我哥是什麼意思?”

“尊主想誘雲劍閣主動來襲,可雲劍閣和個老王八似的,怎麼戳都不動。”

蕭玉案道:“說不定雲劍閣也想刑天宗去他們的地盤上打。”

蔡尋念問:“在誰的地盤打重要嗎?”

“當然重要啊,”沈扶歸道,“防守的那方可以以逸待勞,提前布好各種陣法。”

蕭玉案若有所思,“或許,我們可以找一個既不屬於刑天宗,也不屬於雲劍閣的地方。”

顧樓吟抬眸看向沈扶歸。

沈扶歸一愣,“什麼意思?”

蕭玉案揚起唇角,道:“你們在這等我,我去去便回。”

蕭玉案去了趟書房,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兩封信。他將其中一封交給黎硯之,讓他交給蕭渡;另一封給沈扶歸帶回玄樂宗。

沈扶歸問:“信上寫著什麼啊,我可以看嗎?”

“可以,”蕭玉案道,“等你回到玄樂宗再看。”

蔡尋念打了個哈欠,看向漆黑的窗外,道:“已經這麼晚了……師兄,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蕭玉案道:“外麵雪挺大的,你們明日再走吧。我這還有兩間空房。”

蕭玉案翻出兩床新被給客人們鋪上,看到沈扶歸和黎硯之進來,隨口問了句:“你們睡一間房?”

沈扶歸臉一紅,“當然啊!你想什麼呢,我和師妹還未成親,怎能在一起過夜!”

黎硯之拍拍沈扶歸的肩膀,“做得好,兄弟!沒有成親能睡一起嗎,那是下/賤,是饞人家身子!”

蕭玉案慢吞吞道:“倒也不必這麼說。”

作者有話要說:  啊,我真的很喜歡看睡到一半被……醒的阿玉!(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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