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2 / 2)

我哥哥超凶 槡茴 14980 字 4個月前

“咦,這裡——”

他伸手摸著和牆壁顏色一樣的衣櫃門,慢慢地找到了拉手,正喜悅著呼喊同伴時,卻發現紋絲不動。

“怎麼拉不動?”

“難怪找不到!肯定是藏在這裡了!”

有人提議:“踢開!”

隨著男人用腳踹門的沉悶重擊聲,美知摸索著衣櫃邊緣,試圖縮在最裡層來獲取安全感。

她的手摸索到什麼東西,等到她回頭亮起手機屏幕一看,發現了一處拉環。

這是……

她輕輕一拉,衣櫃的四分之一牆壁緩緩移開,露出了一道黢黑的入口。

外界踢門的聲音突然停止了,美知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暫時沒有選擇逃離。

“你是誰?”男人聲音警惕。

而隨後是上膛的聲音,少年靠在門邊,目光在完好無缺的衣櫃上飛快劃過,彎起嘴角:“你猜?”

男人手裡的槍還沒舉起,身邊的異能同伴就遭到射殺,鮮血在半空中拋物線般濺過,一聲聲悶哼和痛苦的嚎叫在房間裡回蕩。

他舉起武器,眼神已經慌亂不堪。

“你做了什麼?!”

從他身後的黑暗裡慢慢走出一個披著豎領披風的黑發男人,他露出光潔的額頭,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似乎隻是和朋友寒暄一般站在門邊:“來做客不需要如此興師動眾,通知我一聲就好了嘛。”

“你說是嗎,太宰君。”

少年沒有說話,而站在同伴屍體旁的男人將武器高高舉起,開始口不擇言:“你,你不是離開橫濱了嗎?為什麼你還在這!?”

而等到他自己說完,就立刻反應過來,勃然大怒:“你故——”

話還沒說完,一枚鋒利的手術刀在空中極速飛來,紮進了他的喉管。鮮血四濺,他捂住自己的脖子摔在地上。除了出氣的哼聲,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沒有顧及仰倒在地上快要斷氣的男人,森鷗外因為他多說一句話而麵露不悅,摘下白手套,聲音冷淡了少許:“收拾一下。”

身後握住武器的部下動作有序地走進房間內,開始搬運屍體,擦拭血跡,太宰治凝視著男人的背影,他蹲在衣櫃前,脫下身上的外套丟在一旁,好像又恢複成一個普通醫生的兄長,聲音放低地在衣櫃細小的門縫裡和她說話。

“是哥哥回來哦,美知開門。”

那些人很快就收拾好了,他們退的很快,在美知打開門的時候房間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整潔乾淨,如果不是鼻尖還殘留著刺鼻的鐵鏽味,仿佛一切都是一場夢。

男人微笑著,將摘下手套的溫暖乾燥的手貼在她的臉頰上,看著她呆愣的樣子,臉上笑容的弧度都變大了。

“還好回來得快,那群強盜已經被警察解決掉了,我的美知嚇壞了吧,哥哥抱抱~”

美知凝視了他一會,心裡呸了一聲。

再裝,接著裝。

以為她是傻子,什麼都聽不到嗎?

什麼醫生,什麼出差,都是騙人的,枉她還真的信了他的鬼話。

美知繃著臉,將雙手貼在男人的臉頰上用力揉搓著,而門外等待吩咐的下屬心中詫異,在被首領發現之前垂下了腦袋,假裝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隻有太宰治毫無顧忌地抬著腦袋,將手裡的武器重新彆在腰上。他的視線停留在森鷗外身上,知道了這不過是他的計劃,毫無畏懼地露出譏誚的笑容。

“美知不應該親親哥哥的嗎?”他提出抗-議,被美知捂住了嘴巴。

親你個大頭鬼。

將美知從衣櫃裡抱出來,森鷗外意外漲了兩個點,美知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望著一言不發的太宰治,他身上並沒有增添新傷,這讓美知稍微鬆口氣。

至少沒有因為她的緣故而受傷。

而太宰治以一種看不懂的眼神注視著她,還未等到美知猜到他眼神裡的意味,少年就已經垂下眼眸,起身和屋外的那群人一起離開。

“看來這裡不太-安全了,”森鷗外依舊不願意和她透露半點關於這件事的信息,更彆說他的事情,隻是替她收拾了衣櫃裡的幾件裙子,似乎惋惜著放在衣櫃裡不能穿的衣服,“哥哥會給你做一個更大的衣櫃,全部都給美知放裙子好不好~”

美知坐在床邊晃著勻稱纖細的小腿,並不是很感興趣地應了一聲。

而這次搬家森鷗外租了一輛非常大且舒適的房車,美知幾乎是剛挨著枕頭就睡了過去,而坐在一旁的森鷗外替她蓋好被子,就繞到副駕駛上,那個位置已經很遠了,幾乎聽不到他打電話的聲音。

下屬正在和他稟報那群新勢力被全部解決的好消息,男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他的眼睛在黑暗裡猶如一頭經驗豐富的頭狼,發出悠悠暗光,他對於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

“在他們的老窩發現了雨森惠的屍體,首領,需要如何處置?”

男人往車外陰暗的景色眺望著,眼裡沒有任何驚訝的情緒,反而很是平淡地唔了一聲:“好好安葬。”

掛掉電話後,他靠在座椅上,給太宰治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少年就接了他的電話。

“森先生,晚上好,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太宰君啊,”男人的聲音裡帶著一點笑意,很是熟稔地喊著少年的名字,“到家了嗎?”

“嗯,快到了,”太宰治的興致不太高,他在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森先生,你知道他們今天晚上的行動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森鷗外沒聽出太宰治的任何疑惑語調,反而更像是肯定句,確定這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修長的手指撐著臉頰,男人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了一句:“太宰君,有時候笨一些會更好。”

“你是知道我的,我能夠為組織奉獻一切,為了這座城市,我連自己都可以利用。”

太宰治輕聲肯定一個事實:“所以,你利用了她。”

而這個她無需再直言,這是他們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名字。

“你可以保護好她的,我很信任你。”森鷗外也很肯定這件事,他似乎沒有任何負罪感,即使他將雨森惠和自己的關係放出去,故意讓那群人知道,故意讓他們找上來,隻為了更方便地將他們一網打儘,鏟草不留根。

太宰治輕笑一聲,但依舊保持著對他這位靠卑鄙手段上位的首領一點尊重:“森先生可太看得起我了,從頭到尾,森小姐都很好的保護了自己,這並非是我的功勞。”

兩個人的對話你來我往,五分鐘後結束了這通電話。

如果美知知道這件事的原委,大概就能明白森鷗外今天這兩點親情度是因為什麼原因上漲的。

她換了新的住處,或許是森鷗外發覺一直把她關在家裡也不太好,挑選了一處臨近學校的住處,而沒過多久,美知就在路邊的街口發現了太宰治。

他們隔著紅綠燈對視了片刻,美知舉起手裡的冰激淩和他招手,她臉上洋溢著再次見麵的喜悅笑容,離上次對話過了有半個月的時間,他望著美知手裡拎著的包包,似乎明白了這或許不是意外。

而當他們結伴而行的時候,果然發現……

他們居住的房子居然是相鄰的,而這裡的安保係統算是還不錯的。

說森鷗外不是故意的,太宰治似乎不相信。

儘管他答應了森鷗外不會將這件事告訴美知,但為什麼還要將他們安排在相鄰的地方,是在用美知來監督他嗎?

他不清楚森鷗外的意圖,但是從美知的臉上卻可以將她看的一清二楚。

兩兄妹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那以後我們就是鄰居啦,”美知換了隻手拎著手裡買回家的零食,因為沒有同齡人可以交流,就連森鷗外出現在家裡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她招呼著太宰去家裡坐坐,“正好我買了不少食物,上去坐坐吧。”

太宰治對食物其實不太感冒,但麵對美知期待的眼神,他無法在這種情況下拒絕。

又或者說,在隱瞞那樣的真相後,他在看到美知後那點愧意便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在接下來的相處中他很確定美知依舊對於森鷗外一無所知,一個港口大名鼎鼎的首領以為她好的理由隱瞞下去,而他卻是知道,在這種事情上,如果直說可能還不會有什麼很大的反應,但是如果等到美知自己發現——

那帶來的反噬絕對足夠森鷗外煩惱一整年。

而從剛開始的生疏,當他們當鄰居當了兩年之後,太宰治會時不時主動上門,給她帶一些時鮮菜品,儘管有森鷗外的特彆指示,但也含有他自己的私心。

在美知身上,他似乎能感受到活著的意義,雖然那點感覺很是稀薄。

她會分享自己的書籍和他說起自己的理解,會和他說起今天看到的笑話,清脆的笑聲成了他耳邊唯一能夠接觸到的生機勃勃。

他手上沾染的鮮血太多了,而這一隅成了他能夠放鬆下來的地方。

太宰治似乎明白了森鷗外的計劃,給美知找了一個免費的保鏢,還讓他心甘情願。

因為森鷗外的鮮少留宿,美知也隻能通過太宰治才能得到多一些有關於森鷗外的消息,或許是和太宰治的那通電話讓他確定了自己的靠近帶給美知的或許隻有災難,又或許是上次的利用讓他多了幾分愧疚,所以才一個月回一次,美知和他見麵的機會都少得可憐。

這算是美知清醒時間裡呆的最長的一個世界。

如果森鷗外遲遲不願和她多交流,這個任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成。

她正想著這件事,連身旁有人偷拍自己都不知道。

隨著年齡的增加,美知的容貌逐漸長開,在路邊等車的時候,也有人會和她要聯係方式,因此也沒多注意。

暗紅發色的青年奪過偷拍的手機,他臉上還有未剃乾淨的胡須,麵容嚴肅地抓住偷拍者的後領,聲音出乎意料的低沉:“喂——”

美知聽到聲音才偏過頭去,而當她看到眼熟的紅發時一愣,織田作之助身材頎長,穿著休閒的衣服站在一旁試圖教訓偷拍者,當他注意到美知的視線時,餘光一瞥,卻發現分外眼熟。

兩個人都沉默著,而被揪住後領的青年趁著他出神,立馬從他手裡逃脫,粗暴地搶回了自己的手機,轉身就跑。

織田皺起眉頭準備去追,他看到美知想要解釋什麼,抿了抿嘴又頓住了。

在貧民窟替她係帶的記憶還回蕩在腦海中,織田作之助抬起腳剛準備追過去,跑到一半的偷拍者就被人絆了一跤,狠狠摔在地上,手機沒拿穩也飛了出去。

腦袋上戴著白色氈帽的外國少年臉上掛著笑,“真是不好意思,你可以起來嗎?”

織田將手機撿起,他刪掉那些偷拍的照片,而等到他再回頭的時候,那個白帽少年已經從他身邊走過,和美知並排站在一塊等紅綠燈。

俄羅斯少年打量著美知,低低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