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餐時分,薇拉那樣精準且犀利地戳穿了科倫一個個所謂的“證據”,又言明了自己是蝙蝠俠的“暗戀者”,絕對會讓科倫產生危機感。
薇拉當然看出了這點,所以她順勢接了一句,表示自己已經從戈登局長那拿到了全部資料,打算自己過去慢慢調查。
果不其然的,科倫急了。
薇拉目前還掛著《華盛頓先鋒報》記者的名頭,他自然不可能殺人滅口,就隻能強行人為地製造更多的“證據”。
為此,他肯定需要知道薇拉手頭上究竟有多少案件的情報。
打著這樣的主意,薇拉故意答應科倫的邀約,故意空出時間來,讓人“鑽空子”,然後故意叫上酒店工作人員過來抓賊。
當然,如果科倫沒有這種想法,薇拉無非就是在電梯走了兩個來回,但是科倫真這樣乾了。
抓賊抓得如此順利的薇拉也很無語:
我就是隨口那麼騙一下,沒想到還真有人信啊?
無語歸無語,她臉上倒是不動聲色地回答:“不怎麼樣,我們的目的是科倫,你要是不想被當成替罪羊,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男孩麵無表情地看著薇拉,冷笑了一聲,整個人貼到了牆角。
因為是背著手被銬起來的,他現在的姿勢像極了上課被罰站。
“科倫隻讓我過來偷走你所有的資料,其餘事情我一概不清楚。”
他嗤笑道,“想也知道啊,我一個街頭孤兒,負責我這片區的警官先生讓我乾什麼,我就得乾什麼,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我不是接受他的雇傭,我是為他做事——如果我不為科倫做事,猜猜我會被送到哪裡?”
說話之間,男孩本就瘦小乾枯的身體在角落裡蜷縮成小小的一團,他低垂著頭,緊抿著嘴角,濃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蓋住了眼眸,一副明明脆弱,卻強忍著堅強的模樣。
麵對這一幕,無論是誰,都會為了這樣無助可憐又身世淒慘的男孩生出無限側影之心,彆說是質問男孩了,估計當場釋放他的想法都有。
唯有薇拉,巋然不動。
她安靜地聽男孩說話,在知道男孩淒慘的身世之後,不光毫無同情之色,反倒詫異地皺起了眉。
耐心等男孩說完,她困惑又不解地問:
“所以呢?你就任由科倫這樣欺壓你嗎?”
“……你說什麼?”
“我說,科倫這樣壓迫你,你在為他做事的時候,就一點反抗之心都沒有嗎?”
薇拉一針見血地問。
“!”
男孩猛地抬起頭來,他的臉好像被人一巴掌扇在臉上一樣,火辣辣的痛,“你什麼意思?他一個成年警官,你指望我做什麼?”
“我指望你做什麼?應該是你為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才對吧?不要求你正麵反抗科倫,但是你為他做事,就沒有握到他的一丁點把柄?”
薇拉搖頭,認真而尖銳地質問:
“你是打算像個孬-種一樣,這輩子都甘願成為科倫手裡的一條鷹犬,還是乾脆和他拚個魚死網破——你他媽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怕失去什麼嗎?”
“誰他媽是孬-種了!”
男孩勃然大怒,他睜大了眼睛,咬牙切齒地瞪著薇拉,“誰說我樂意變成科倫的狗?誰說我手頭上沒有科倫的把柄的?”
“………………”
薇拉看著男孩。
男孩瞪著薇拉。
過了好半天,盛怒到了極點的男孩突然臉色發綠,理智緩緩回籠,他不可思議地瞪著薇拉:“你、你——”
“對,對,是我,是我,寶貝兒。”
薇拉歪了歪頭,衝著男孩無奈一攤手:
“……好吧,我詐你的。”
男孩的臉色頓時風雲變幻。
他的臉紅紅綠綠了半天,氣得整個人都在哆嗦,過了好久,才垂頭喪氣地咬牙:
“你一個大人,騙小孩子不覺得羞恥嗎?”
這女人真是白瞎了那張好似湖中仙女一樣的臉!真是白瞎了那麼好聽的聲音!
大騙子!大豬蹄子!!
“你一個小孩,偷大人就不覺得羞恥嗎?”
薇拉奇怪地反問,她終於站了起來,朝著男孩的方向走過去,“再說了——”
走到男孩的身邊,薇拉假裝沒察覺到小孩突然的僵硬,她直接伸手到男孩的背後,從他藏在背後的手掌中,摸出了一截細細的鐵絲。
“再說了——你不也一直在打同情牌詐我,借機偷偷開鎖嗎?”
乾脆地拿走鐵絲,薇拉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男孩的額頭:
“小騙子。”
男孩:“………………”
這女人怎麼知道他在趁談話的時候偷偷摸摸開鎖的!!?
最後的底牌也被薇拉收走了,男孩終於露出了鬱悶的神色。
薇拉倒也沒有多為難男孩的意思,她把鐵絲和槍放在自己的手包裡,坦誠道:
“不用多想,我的目標的確隻有科倫,從這點上來說,你我的目的應該是共同的吧?這種情況下,開誠布公才是最好的選擇——放心,我不像科倫,沒打算利用你辦事。”
男孩又恨恨地瞪了薇拉一眼,無可奈何地默認了:
“要我坦白,可以,但是我們得按你說的那樣開誠布公,不再互相欺騙,撒謊騙人,行嗎?”
——彆他媽騙人了!彆他媽騙人了!彆他媽互相欺騙了!真的心累!
“那是自然的,”薇拉很正經,“我之前詐你,那是因為你騙人在先。”
男孩:“……那還真是對不起了!”(咬牙)
總算勉強達成合作,一大一小開誠布公的第一步,當然就是互通身份,正式介紹自己的名號。
為此,兩人毫不猶豫地同時開口:
男孩,飛快地:“我叫做傑克遜,沒有姓氏,是個街頭孤兒。”
薇拉,微笑著:“我叫做薇妮莎,姓氏不重要,是個華盛頓記者。”
作者有話要說:看評論很多妹子猜中啦,是二少!
但是不是被收養的二少,而是街頭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