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可疑的人(1 / 2)

說是正義聯盟,但是在重大危機之外的時候,聯盟裡的七個人一般都各自為政,除非是薇拉正式召開會議彙報工作才會偶爾見麵。

但是薇拉一旦忙起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時間去正聯基地的,她大部分時候也隻會聯係蝙蝠俠和鋼骨。

是以,在她忙著引導論壇內的粉絲時,根本就不知道正聯後院起火,因為“誰是領導者”的問題而僵持不下,頻頻產生爭執。

她實在是太忙碌了,外加也傲慢不已地認為“這種挑撥離間的小手段不需要解釋”,所以便理所當然地忽略過去,在周末的時候忙自己的私事去了。

史蒂夫的同人圖大受好評,她又向對方發送了一封誠意滿滿的約稿函,然後就開車出門了。

她今天約見了三名家庭教師。

薇拉堅持讓傑森接受專門的一對一教學,其實就是美式傳統的“在家教育”,這種教育模式在美國並不罕見,但是合適的教師卻難得一見。

她的眼光又很挑剔,在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裡麵試了近百個老師,都沒有找到適合傑森並讓她滿意的人選。

到了現在,薇拉連傑森都懶得帶了,她獨自一人準時抵達了目的地的私人會所,開始一個個麵試。

第一個前來的麵試的是一名三十歲的男士,這位叫做格蘭特.沃德的先生的履曆十分好看:

他畢業於楊百翰大學,有Ed.D學位,還曾經在三個宗教家庭中擔任家庭教師。不僅擁有豐富的教學經驗,還發表過有關於homeschooling的研究論文。

除開履曆之外,就沃德本人的性格作風來說似乎也無可挑剔。

這位長相英俊、風度翩翩的男士剛一走進私人會所,就吸引了諸多女士的矚目,不過他表現得非常板正,麵對薇拉時,他也刻意地注意了禮節,全程都沒有過多地關注薇拉的臉。

麵對薇拉有關於“在家教育”的刁鑽提問,沃德的應對也非常有條理,看得出來他準備十分充足,而且對於小孩子的教育頗有心得。

薇拉和這位先生談論了半個小時,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等到最後,她已經連連點頭,表現出對沃德非常滿意的樣子。

見到薇拉這樣的反應,格蘭特沃德的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掛上了一絲笑意,他的眼神微微眯起,整個人略微放鬆,甚至還有心情對薇拉解釋一些教育上的問題,簡直專業極了:

“我還是楊百翰大學的學生時,整個係裡五分之一的同學接受的都是‘在家教育’,所以,我一直認為,在家教學的質量會比私立學校更高——”

薇拉陡然抬手阻止了沃德。

她臉上的笑容越發柔和嫵媚,她看了一眼沃德手裡的半空的杯子,溫柔地問:

“您需要來一杯嗎?這裡的長飲調酒口碑不錯。”

“……您決定就好,塞納小姐。”

隱晦地看了一眼麵容姣好的薇拉,沃德猛地頓了頓,片刻之後才溫和地回答。

“好的。”

薇拉叫來服務生,替麵前這位男士單獨點了一杯特色的Cooler。

見沃德對此沒有任何反應,甚至在服務生離開之後還想繼續說回原來的教育話題,薇拉的眸光幽暗了一瞬,麵不改色地輕柔道:

“很高興能與您麵談,不過很抱歉,我家孩子沒打算上名校。”

自信滿滿的沃德:“…………”

第二個前來麵試的是一位叫做琴.格雷的年輕姑娘,她的年齡和薇拉差不多,履曆中規中矩,和之前的格雷特.沃德相比,她沒有教育博士的學位,隻有一張教師資格證。

不過,薇拉選中這姑娘也不是因為她的教學履曆,而是因為她曾經在哈佛大學輔修過心理學。

隻是……等到琴.格雷真正地坐到薇拉麵前來時,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對琴.格雷的履曆產生了懷疑。

毫無疑問的,琴是個非常漂亮的姑娘,她留著一頭火紅色的長發,五官豔麗,卻一點兒不俗氣,她的行為舉止都落落大方,對待服務生的態度也很友好,性格看上去非常不錯。

可是,等到琴推門進來,真正走到薇拉的麵前時,薇拉還沒說話,她自己的表情就變得異常古怪。

當著薇拉的麵,她好像非常想保持冷靜,卻在看向薇拉時,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種難以忍受的悲傷和絕望……甚至隱隱地,帶上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憐憫之色。

她好像在害怕薇拉,又好像在可憐薇拉。

薇拉麵無表情地看了回去,和琴對視。

在她那雙毫無感情的綠眸直視之下,琴好像突然意識到了這是一場麵試,她終於收回了那些詭異的情緒,擺出了正經應聘的態度。

好在薇拉並不是那種看重第一印象的HR,她皺了皺眉,還是就事論事地走招聘流程,向對方提問。

薇拉提出關於心理學的問題若乾,琴回答出色。

薇拉提出關於哈佛大學的問題若乾,琴應對如流。

薇拉提出關於教學計劃和技巧的問題若乾,琴的回應更是無可指摘,讓薇拉自覺非常滿意。

等到準備的所有問題都得到回答,薇拉閉了閉眼,儘可能平靜地表示自己得去一趟化妝間。

在薇拉站起來的那個瞬間,剛剛還一臉嚴肅認真的琴整個人悚然一震,有些不可思議地瞪著薇拉,就好像見到了什麼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怪物一般。

來到化妝間之後,薇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沉默了片刻,從包裡拿出了一個錄音筆。

——出於職場習慣,從她麵試格蘭特.沃德開始,這支錄音筆就一直屬於開啟狀態。

薇拉把錄音內容傳輸到手機,又通過郵件發給瑪麗,忍著某種奇異的不適,問瑪麗:

“第二個應試者……叫做琴.格雷的那個,她的麵試回答你覺得怎麼樣?”

“……”

聽完了錄音的瑪麗,發來了一串省略號。

“以我的眼光來看……那就是不及格。”

電話裡,瑪麗冷酷又客觀地回答,“她的回答簡直就是從穀歌裡摘抄出來的模板,毫無自己獨有的內容,從她的回答來看,我找不出任何優點。”

說著,瑪麗帶著一點兒不解地問:“……這種不專業的回答,連肯特那個實習生都不如,你到底是怎麼讓她進入麵試這一輪的?她的履曆造假了?”

更關鍵的是……連她都能看出琴.格雷的不足,像薇拉這種吹毛求疵的混蛋,到底為什麼會在她回答完之後一副滿意至極的語氣的啊??

“……是嗎?”

薇拉捏著手機,語氣幽幽。

她死死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沉默了幾秒,才冷笑著道,

“真有意思——既然她回答得如此不專業,我的大腦為什麼至今仍然在向我傳達‘琴.格雷的回答無可挑剔’這樣的訊息?”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

薇拉嗤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道,“我的大腦對她的判斷似乎並不被我個人的意誌所左右,又或者說……我或許被人控製了?”

“——!???”

隔著電話,瑪麗幾乎破音的怒吼聲一下子幾乎衝破了薇拉的耳膜:

“薇拉.塞納你在哪裡?我現在就去接你!該死的——你要不要現在就聯係那個誰?”

薇拉頓了頓,剛想說話,化妝間外就走來了一名服務生。

看見薇拉,這名女服務生連忙上前,一臉尷尬地道:

“塞納女士,與您同來的那位小姐已經結賬離開了——她請我替她向您表達歉意,還為您點了一份牛奶布丁。”

薇拉:“……………”

等到服務生離開,她在原地深呼吸了幾個回合,這才問一直沒掛電話的瑪麗:

“你聽見剛才有人對我說話嗎?”

“……聽見了,那是服務生?她在說那個可疑的琴.格雷離開了?”

瑪麗一頭霧水,“你不是聽見她說話了嗎?還問我乾什麼?”

“……”

薇拉暗暗歎了口氣。

——當然是害怕麵前這個女服務生也是大腦給出的錯覺啊!

畢竟,以她現在的狀態,怎麼可能分得清真實還是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