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會殺了他(1 / 2)

“越是趨於完美的成就, 就越是能被輕而易舉地摧毀。”

小醜的麵前擺設著一座半人高的玩具城堡,整個城堡由無數張積木達成,他一邊哼著歌,一邊盤腿坐在積木後。

這一次, 他身處的場景有所變換, 似乎是在哥譚的某個地下酒吧中, 有女人的呻-吟和哭聲從他背後的木門內隱約傳來。

“摧毀一場宴席, 隻需要一隻小小的蟲子。摧毀一棟高樓, 隻需要打爛一麵牆。就像現在——”

說著,這個瘋子當著鏡頭的麵, 伸出一根手指,推掉了積木城堡中的一塊。

隨著他的動作和那塊積木的滑落, 整個輝煌的城堡轟然坍塌, 在嘩啦啦的響動中,小醜猛地大笑起來。

望向鏡頭, 他的臉上浮現出病態的癡迷,好似想起了什麼一樣, 嬉笑著歪了歪頭, 輕輕地問:

“是毀滅蝙蝠俠快一些,還是毀滅薇拉塞納快一些呢?”

這樣一個女人,她高高在上, 如純淨的幽曇般盛開,她強大無匹,在政壇和商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她凜然純潔, 她不可被磨滅也不可被撼動。

但是她又弱小得要命, 任何人都能輕而易舉地折斷她。她脆弱如琉璃, 隻要輕輕一碰,就能摔成齏粉。

“時間、時間、時間——”

優雅而沙啞的喟歎聲一下一下地重複,屏幕裡的人沉醉地做出了一個起舞的姿態,關掉了攝像機。

“——下一關。”

現在是四月二十一日的淩晨。

時鐘滴答,滴答,一分一秒地過去。

主動權在對方的手中,哪怕是正義聯盟撐得下去,薇拉也撐不下去。

就是那隻推倒積木的手,將女孩的貼身衣物粗暴地揉捏成團,再塞進驚嚇盒中。

除此之外……那隻手,還做了彆的什麼?

整個通訊頻道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逃避開這個話題。

他們不敢去想,克拉克甚至不敢去看。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在敲擊鍵盤獲取下一個線索時,他的手指有一瞬間的不受控製。

“……時間。”

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單詞,“超人和鋼骨,你們繼續跟蹤驚嚇盒裡的線索,剩下的人——戴安娜,你和沙讚、綠燈俠一塊打掃紐約戰場,看住賽博坦星人,閃電俠過來。”

想起他們之前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來調查哥譚,在超人、綠燈俠、神奇女俠的輪番檢視下毫無收獲,布魯斯考慮片刻,還是決定讓和閃電俠一塊兒重新調查一次。

以對方的視角來看,正因為之前用過這樣調虎離山的手段,所以“蝙蝠俠”不會再重新調查哥譚——這或許是第二次機會。

從機場這邊的第一個驚嚇盒來看,有三條線索:把驚嚇盒藏進車廂的神秘人;租車行神秘消失的服務生;以及,將傑森打暈過去的瑪麗本人。

“我感覺這裡有魔法的殘留。”

戴安娜在停車場內反複驗證,又臨時把沙讚叫了過來,兩個人終於達成了一致。

沙讚難得認真地道:

“有人曾經在這裡使用過魔法,從本源來看,似乎和這個世界上主流的體係有所不同。”

也就是說,小醜或許還有其他的合作對象,又或者是消失的瑪麗本身懷有某種能力?

沙讚是拋開超人之外擁有最強實力、最能克製賽博坦星人的人選,在超人已經繼續沿著線索進行調查,並且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的同時,沙讚就隻能短暫地停留在這裡一段時間。

他和戴安娜沿著這股殘留的魔力找到了哥譚的某個坐標之後,就急匆匆地返回了紐約,把剩下的工作交給了布魯斯。

這個過程耗費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傑森堅持跟隨,布魯斯隻能暫時叫來迪克照顧小孩,無暇對滿臉震驚和焦急的迪克解釋,他和戴安娜、巴裡同時沿著這三條線索分彆追蹤過去。

然而,超人那邊卻比蝙蝠俠更快一步。

再度打開同步通訊頻道,克拉克的手中拿著第三個驚嚇盒。

時間是翌日的淩晨兩點。

驚嚇盒中裝著一小盒人類的指甲。

每一片,都帶著硬生生撕裂下來的血肉,難以想象,在這些血肉被硬生生剝離的時候會有多痛。

“……dna檢驗結果顯示確定了。”

他們從來沒有聽見鋼骨用這樣空洞的聲音說過話,從來沒有。

他們不想聽了。

他們一點都不想知道那個結果。

“我喜歡《深淵》的劇本。”

錄音帶裡的聲音卡茲卡茲,發出模糊不清的咕噥。

“時間永遠不會為了任何玩家而停留,那隻手沒有握住的東西就會白白流逝——我的薇拉寶貝兒能想出這樣精妙絕倫的劇本和遊戲模式,我怎麼能不愛她?”

“遊戲得進行下去,你們得加緊速度——下一關。”

“下一關。”

“下一關,下一關,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你們看見下一個過關獎勵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濃厚的惡意和殘忍從笑聲中蔓延開來,像是帶有金屬勾爪的水蛭一般鑽進每個人的心臟。

“這個瘋子的真名叫什麼?”

戴安娜忽而問道。

沒有人回答她,縱使布魯斯本人也對此保持了緘默。

“那我就繼續稱呼它為joker,我會記住這個名字。”

戴安娜說,“因為我會殺了它。”

“他在激怒你們。”

“對,它成功了。”

緊接著說出這句話的是哈爾,他的聲音帶著濃厚的血腥意味,“它可以親自試試效果。”

擋在布魯斯麵前的是一個小型的空間魔法,在遍尋整個哥譚之後,他終於在另一個地點找到了消失的服務生。

等到他開始真正對著這個昏迷的倒黴蛋刑訊時,超人找到了第四個驚嚇盒。

比起之前來加快了數個節奏點,在淩晨三點的時候,他從金字塔的石棺下挖出了那個越發巨大的驚嚇盒。

在潮濕而陰森的地道中,濃厚的血腥味清晰地鑽進克拉克的鼻腔,他抖著手揭開層層紗布,在盒子的底端,他看見了一節細小的指骨。

這節白色的指骨,被剝掉了所有的血肉,像是被硬生生扭斷一般,呈現出了一種扭曲的姿態。

像是在被剝離之前,被硬生生折斷一樣。

克拉克必須用最大的意誌力克製出全身,倘若有一絲鬆懈,他都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在鋼鐵之軀的靈魂裡,一個全然失去理智的聲音在瘋狂地對著他怒吼,一個憔悴崩潰的聲音蜷縮在深處,顫抖地哀鳴。

……彆找了。

求你了,彆找了。

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你能克製到怎樣的程度?

明明知道那是一個陷阱,那是一個惡果,那是一道釋放崩潰和痛楚的鑰匙,但是——他不能停。

遊戲的選擇權,不在他的身上。

他就好像赤著腳行走在刀尖地獄之上,前方是一望無儘的深淵,身後是不斷朝著他湧來的黑色汪洋。

他在不得已的推動下向前奔跑,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每一片刀刃都比之前那片更輕易地撕裂他。

下一關,下一個盒子。

盒子裡會裝著什麼?她還在遭受什麼樣的痛苦?

氪石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打倒他,核-彈的輻射無法穿透他的防禦,塞博坦星人的火力打在他的胸膛上不痛不癢。

可是光是想象一下那個女孩子現在的樣子,克拉克就已經痛得心臟都在痙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