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一百〇九章(1 / 2)

和熊震確認了合作關係後,孫銀串又在村中轉了一圈,這才在中午返回了沈年家。

沈年已經從山上回來,此時正坐在院子裡乘涼休息,而沈愛紅則在廚房裡做飯,整個院子都彌漫著一種僵硬的氣氛。

看到孫銀串回來,沈年立刻露出熱情的笑容,招呼他在桌邊坐下,詢問他今天去了哪。聽說孫銀串在村裡隨便走了走,又和村裡人聊了聊天,似乎對村子觀感極好,沈年頓時更加開心了,拉著孫銀串東聊西扯,像是一名最專業的推銷員那般,向他介紹羊木村的種種優點。

孫銀串一邊聽沈年嘮叨,一邊不著痕跡的掃了眼廚房內的沈愛紅,見她一直背對著他們,時不時還抬手擦一擦眼睛,似乎是在偷偷哭泣。

這一頓午飯,孫銀串是和沈年一起吃的,而沈愛紅則自己端著飯回了房間。由於孫銀串並不打算在沈年麵前表現出對於沈愛紅的關注,所以並沒有過多詢問,而沈年也沒有主動解釋,這個異常便被不約而同的忽略了過去。

吃完午飯,沈年又離開了家,不知去了哪,孫銀串確認沈年不會回來後,終於走到沈愛紅的屋門前,敲了敲門。

“誰?”房間內傳來沈愛紅緊張的詢問。

孫銀串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感受到沈愛紅的警惕,他並沒有要求沈愛紅開門,而是表示想要和她隔著門聊一聊。

有一扇門阻隔,這讓沈愛紅有了不小的安全感,情緒也放鬆了幾分:“那……要聊什麼?”

“咱們就不繞彎子了,開門見山吧。”孫銀串笑了笑,“如果我沒有感受錯的話,你父親……是不是想要撮合咱們?”

門內沒有動靜,但在這個時候,沉默就意味著默認,孫銀串完全可以想象沈愛紅此時的窘迫羞憤。

所幸,孫銀串沒有讓沈愛紅尷尬多久,歎了口氣,立刻表明立場:“你父親太胡鬨了,我的年紀都能當你父親了,而你還是個未成年。你放心,這種犯法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做的!”

孫銀串的語氣堅定誠懇,任誰聽到都會下意識相信幾分,更不用說沈愛紅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

“真的?”沈愛紅輕聲問道。

“我要是說一句謊話,天打雷劈!”孫銀串賭咒發誓。

kp:【調查員孫銀串,請過一個說服檢定。】

雖然以孫銀串的經驗,他完全可以將一個小姑娘玩弄在股掌之中,但既然kp要求過檢定,孫銀串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便和kp作對,第一次嘗試著在模組中投點。

kp:【說服檢定:孫銀串,50/23,成功。】

這種類似天打雷劈的誓言,孫銀串張口就來,壓根不在怕的,但對於沈愛紅而言,就是非常嚴重的賭咒了。

片刻後,房門“吱呀”一聲開啟,沈愛紅朝外麵張望一下,確認父親不在院中,便朝著孫銀串招了招手,示意他進屋詳談。

孫銀串走進屋子,規規矩矩的坐下,絲毫沒有東張西望的意思,這樣的表現讓沈愛紅更加安心。她抹了抹依舊通紅的眼睛,輕輕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我爸爸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隻要是一位正常的父親,應該都不會這樣做吧?我也有一個孩子,懂得做父親的感受……”孫銀串一張老實憨厚的麵孔充滿了擔憂,仿佛是在真心實意的替沈愛紅難過,“他……抱歉,冒昧這麼問,他平常對你如何?”

“爸爸他……”沈愛紅咬了咬唇,神色格外糾結。接下來,不需要孫銀串過多詢問,這個心緒不寧的小姑娘便充滿了傾訴欲。

沈愛紅出生於單親家庭,母親在生產的時候大出血死了,是父親一個人將她撫養長大的。由於父母感情很好,無論爺爺奶奶、親戚朋友如何催促逼迫,父親也一直死咬著沒有再婚,甚至,他還曾教育自己的女兒,一定要和情投意合的人結婚,婚姻才會幸福美滿。

在兒時的沈愛紅心目中,父親的形象一直很高大,嚴厲又不失溫柔,她一直十分信賴自己的父親,也很擔心父親會頂不住壓力,選擇再婚。幸好,在沈愛紅小學畢業、上初中的那段時間,父親的親人終於不再催促他結婚,似乎是完全放棄了這個打算。沈愛紅本以為接下來他們父女相依為命,會越來越好,然而天不遂人願,沈愛紅發現自己的父親竟然慢慢變了。

他不再對自己溫柔耐心、關愛嗬護,經常神神秘秘的出門,很晚才歸家,沈愛紅詢問他在做什麼,也總被他敷衍過去,哪怕沈愛紅哭鬨,也不為所動。沈愛紅有種父親不再那麼愛自己的感覺,害怕父親在外麵有了彆的家庭,而她的世界卻隻有父親,內心充滿了被父親拋棄的恐懼。

種種擔憂,讓沈愛紅的成績一落千丈,而她也放任這種墮落,希望借此來引起父親的關心甚至責備。然而,小學時明明十分關心她成績的父親卻對此毫不在意,她沒有考上高中也滿不在乎,反而開始幫她張羅親事,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嫁出去。

沈愛紅百般抗拒,所幸父親也沒有強硬要求她必須嫁給誰,隻是一個接一個向她介紹,讓沈愛紅從抗拒到麻木,甚至有時候覺得就這樣隨便找個看順眼的人結婚也可以。

——直到孫銀串出現,沈愛紅發現父親竟然還想要撮合她與孫銀串,一直對此麻木冷漠的沈愛紅終於又一次感受到了憤怒和委屈,甚至和父親哭著大吵一架。

“抱歉,銀串叔,我不是覺得你不好,你是個好人,但是我……我就是覺得父親太過分了,他根本不愛我,隻是想要快點把我嫁出去而已……”沈愛紅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一邊抽噎一邊朝孫銀串道歉。

孫銀串對此倒是毫不介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沈愛紅講述的故事上。

這段經曆乍一聽倒是沒有什麼太過明顯的異常,畢竟人心易變,一個人最開始是好父親,卻不一定能夠一輩子當一個好父親,更何況整個村子的風氣似乎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嫁女兒,沈愛紅的父親被逐漸影響,也能說得過去。

孫銀串有點頭疼——這種處處透著古怪,卻又說不清古怪之處到底在哪裡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小學畢業上初中的那段時間,你父親身上發生了什麼異常事情嗎?”孫銀串問道。

沈愛紅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沒有,我在發現父親的改變後,也曾反反複複的回憶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但是沒有想起任何值得注意的問題,好像父親對我的態度,就這麼毫無征兆的突然改變了。”

孫銀串畢竟是看過幾期跑團視頻的“調查員”,聽到這句話後,腦海中立刻閃現出“靈魂互換”、“偽裝擬態”、“咒語洗腦”之類的可能。隻可惜倘若將這種猜測說出口,沈愛紅一定會將他當成神經病,孫銀串不得不旁敲側擊著試圖尋找證據,然而卻一無所獲。

沈愛紅這邊似乎沒有其他線索了,然而跟孫銀串傾訴一番,她的情緒明顯也好轉了不少,對待他的態度也親近幾分,將他當成了一位可以信任的長輩。

見機會難得,孫銀串順勢聊起來另一個自己十分感興趣的話題:“聽說你們後天要舉行一個慶祝新生兒誕生的慶典?”

“是的。”沈愛紅點了點頭,“我父親這兩天應該就是在為這個忙碌。”

孫銀串先前在村子閒逛的時候,也曾問起過慶典的事情,畢竟這明顯是本次模組劇情的重要節點,不由得他不在意。隻可惜,無論孫銀串怎麼打聽,村人們都眾口一詞,說這隻是個普通的慶典,而這樣的回答顯然無法讓孫銀串滿意。

——比起與他並不熟稔、圓滑世故的村裡人,孫銀串希望能夠從沈愛紅這裡尋找到突破口。

“你之前參加過這種慶典嗎?”孫銀串問道。

“那是當然。”沈愛紅笑道,“這種慶典,我們村每年、甚至每個月都會進行好幾次,不過規模有大有小,有隆重也有簡單。”

“有什麼規律嗎?”孫銀串追問。

沈愛紅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沒有發覺什麼規律,都是村長和村裡的老人們決定的。”

“慶典有什麼流程嗎?我這次也被邀請參加,還有點緊張,不知道該做什麼。”孫銀串抓了抓頭發,笑的憨厚。

“彆擔心,我們村裡人都很友善,慶典也沒什麼規矩。”沈愛紅失笑,“小祭典的話,就是大家坐在一處吃吃喝喝,大祭典的話,吃喝完畢後還有個祭祀的流程,不過隻有少數有身份、或者年紀大的人能參加,我就從來沒見識過。”

“祭祀?”這個詞讓孫銀串頗為敏感,“是祭祀先祖嗎?”

“我也不太清楚。”沈愛紅遲疑道,“有人說是祭祀先祖,有人說是祭祀湖中的神靈。對了,祭祀場所就是在村北的湖泊邊,我們小時候曾經因為好奇偷偷溜過去看,結果被大人抓住,好一頓批評,可嚇人了。”說到這裡,沈愛紅還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那座湖啊……”孫銀串若有所思,“對了,聽說湖對岸還有個村子,羊木村的老人都被遷去了那裡?”

“是的,我爺爺奶奶也都過去了。”沈愛紅聳了聳肩膀,“我跟他們處不來,能夠不必住在一起,我還挺輕鬆的。”

“那你去湖對岸的村子看過嗎?”孫銀串問道。

“沒有,但我爸爸會定期過去。”沈愛紅搖了搖頭,“我之前也問過是不是需要我過去見見爺爺奶奶,爸爸拒絕了,說還不到時候。”

孫銀串:“他們搬過去多久了?”

沈愛紅擺著手指算了算:“我初一的時候過去的,現在大概四年了。”

“初一?”這個時間節點讓孫銀串心中一動,“這不正好是你父親態度改變的時間段嗎?這兩者之間有關係嗎?”

沈愛紅咬了咬唇,搖著頭不吭聲。

孫銀串能夠看出,她也考慮甚至懷疑過這個問題,但卻並不願意深思下去——這個小女孩寧願相信父親真心愛過自己,也不願思考這隻是父親在爺爺奶奶麵前不得已的假裝。

為了避免刺激到沈愛紅,孫銀串隻是將這個疑點記下,便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我沒有在湖邊看到船啊,你父親是如何去湖對岸的?”

看孫言辭沒有追問,沈愛紅也跟著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每次爸爸都是天不亮就走的,我都還沒起床呢。”

如此一問一答間,孫銀串從沈愛紅這裡得知了不少瑣碎的消息,然而這些零碎的線索尚且不能穿成一條明確的線,令孫銀串依舊在迷霧重重中摸不到方向。

——不過,孫銀串有一種感覺,一旦到慶典當日,一切便都能撥雲見日,而這種撥雲見日,卻未必是一件好事,反而會為他們帶來未知的危險。紅這裡尋找到突破口。

“你之前參加過這種慶典嗎?”孫銀串問道。

“那是當然。”沈愛紅笑道,“這種慶典,我們村每年、甚至每個月都會進行好幾次,不過規模有大有小,有隆重也有簡單。”

“有什麼規律嗎?”孫銀串追問。

沈愛紅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沒有發覺什麼規律,都是村長和村裡的老人們決定的。”

“慶典有什麼流程嗎?我這次也被邀請參加,還有點緊張,不知道該做什麼。”孫銀串抓了抓頭發,笑的憨厚。

“彆擔心,我們村裡人都很友善,慶典也沒什麼規矩。”沈愛紅失笑,“小祭典的話,就是大家坐在一處吃吃喝喝,大祭典的話,吃喝完畢後還有個祭祀的流程,不過隻有少數有身份、或者年紀大的人能參加,我就從來沒見識過。”

“祭祀?”這個詞讓孫銀串頗為敏感,“是祭祀先祖嗎?”

“我也不太清楚。”沈愛紅遲疑道,“有人說是祭祀先祖,有人說是祭祀湖中的神靈。對了,祭祀場所就是在村北的湖泊邊,我們小時候曾經因為好奇偷偷溜過去看,結果被大人抓住,好一頓批評,可嚇人了。”說到這裡,沈愛紅還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那座湖啊……”孫銀串若有所思,“對了,聽說湖對岸還有個村子,羊木村的老人都被遷去了那裡?”

“是的,我爺爺奶奶也都過去了。”沈愛紅聳了聳肩膀,“我跟他們處不來,能夠不必住在一起,我還挺輕鬆的。”

“那你去湖對岸的村子看過嗎?”孫銀串問道。

“沒有,但我爸爸會定期過去。”沈愛紅搖了搖頭,“我之前也問過是不是需要我過去見見爺爺奶奶,爸爸拒絕了,說還不到時候。”

孫銀串:“他們搬過去多久了?”

沈愛紅擺著手指算了算:“我初一的時候過去的,現在大概四年了。”

“初一?”這個時間節點讓孫銀串心中一動,“這不正好是你父親態度改變的時間段嗎?這兩者之間有關係嗎?”

沈愛紅咬了咬唇,搖著頭不吭聲。

孫銀串能夠看出,她也考慮甚至懷疑過這個問題,但卻並不願意深思下去——這個小女孩寧願相信父親真心愛過自己,也不願思考這隻是父親在爺爺奶奶麵前不得已的假裝。

為了避免刺激到沈愛紅,孫銀串隻是將這個疑點記下,便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我沒有在湖邊看到船啊,你父親是如何去湖對岸的?”

看孫言辭沒有追問,沈愛紅也跟著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每次爸爸都是天不亮就走的,我都還沒起床呢。”

如此一問一答間,孫銀串從沈愛紅這裡得知了不少瑣碎的消息,然而這些零碎的線索尚且不能穿成一條明確的線,令孫銀串依舊在迷霧重重中摸不到方向。

——不過,孫銀串有一種感覺,一旦到慶典當日,一切便都能撥雲見日,而這種撥雲見日,卻未必是一件好事,反而會為他們帶來未知的危險。紅這裡尋找到突破口。

“你之前參加過這種慶典嗎?”孫銀串問道。

“那是當然。”沈愛紅笑道,“這種慶典,我們村每年、甚至每個月都會進行好幾次,不過規模有大有小,有隆重也有簡單。”

“有什麼規律嗎?”孫銀串追問。

沈愛紅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沒有發覺什麼規律,都是村長和村裡的老人們決定的。”

“慶典有什麼流程嗎?我這次也被邀請參加,還有點緊張,不知道該做什麼。”孫銀串抓了抓頭發,笑的憨厚。

“彆擔心,我們村裡人都很友善,慶典也沒什麼規矩。”沈愛紅失笑,“小祭典的話,就是大家坐在一處吃吃喝喝,大祭典的話,吃喝完畢後還有個祭祀的流程,不過隻有少數有身份、或者年紀大的人能參加,我就從來沒見識過。”

“祭祀?”這個詞讓孫銀串頗為敏感,“是祭祀先祖嗎?”

“我也不太清楚。”沈愛紅遲疑道,“有人說是祭祀先祖,有人說是祭祀湖中的神靈。對了,祭祀場所就是在村北的湖泊邊,我們小時候曾經因為好奇偷偷溜過去看,結果被大人抓住,好一頓批評,可嚇人了。”說到這裡,沈愛紅還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那座湖啊……”孫銀串若有所思,“對了,聽說湖對岸還有個村子,羊木村的老人都被遷去了那裡?”

“是的,我爺爺奶奶也都過去了。”沈愛紅聳了聳肩膀,“我跟他們處不來,能夠不必住在一起,我還挺輕鬆的。”

“那你去湖對岸的村子看過嗎?”孫銀串問道。